九尾绝美的笑脸顿时挂不住。
但鸾凰继续说：“所以一定是有人爱怜他，还很多很多，才会让他长成了如此明媚热烈，不知能勾多少人心魂的模样。”
说罢看九尾表情不对，鸾凰幸灾乐祸一笑：“原来，不是你？”
九尾硬扯：“当然是我，我喜欢他，很多很多。”
“可怜。”鸾凰却当头给了他两个字。
此时莲无妄道：“鸾凰大人可能有些误会，我之所以能成长成如今的模样，是因我师父让我从小就开始积攒功德。”
“噢？”鸾凰手撑起巴，胳膊肘撑在贵妃椅的扶手上，“所以你师父就是给你骨头的那个人？”
“给我骨头？”
“你不知道？”鸾凰又是一笑，“你身上能有那个容器，想来你师父与南方天的主人有不浅的交情，莫不是，青龙？……或玄武？”
为什么要问这个？但她既然都知道，莲无妄就回答：“是白虎。”
“白虎上神？”鸾凰愣了一下，然后笑得花枝乱颤，“白虎神居然有这样的审美？”说着她目光热切地又上下打量莲无妄，“原来，石头也会开花，开出的花还能如此美绝。”
她在说什么？莲无妄看向九尾，无声询问你确定带我来见的是以为正常人吗？
九尾拱手道：“鸾凰姑姑，我们此次前来是想让你帮无妄确定性别。”
“我是人偶师，而他早已有了骨相，是个真正的神体，我给不了他性别。”
原来不行啊
？
说不失望那是假的，但莲无妄一开始也没抱太多的希望，所以在九尾歉疚看过来的时候，他说道：“这样也没什么不好，鸾凰大人，打扰了。”
说罢，他们便要离去。
鸾凰开口：“我没有办法，并不表示你自己也没有办法。”
莲无妄顿时心血一热，转头看向鸾凰：“我自己有办法？”
鸾凰烟枪指了一下前方的长桌，上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锦袋，她抽了一口烟吐出长长的烟雾，开口：
“你将袋子里的种子种在凡间有水，可以见到太阳与月亮的地方，每日以你的一滴血浇灌，待出现日全食，也就是阴阳同日时刻，若心愿树边的水里能开出一朵黑白，即阴阳之花，你都可以浸入其中做出选择，阳为男子，阴为女子。”
所以还真有办法让他有性别，莲无妄一时还不敢相信。
九尾高兴不已对鸾凰拱手：“多谢鸾凰姑姑！”
“与我没什么关系，成败与否只与他能不能种出许愿树，许愿树能不能在阴阳日开花，不过这许愿树千年也未必能种出一株，而至于你们愿意花多少个千年去做这件事，就看你们的心愿有多强烈。”
但就算鸾凰这么说，莲无妄还是感激不尽地与她道谢：“鸾凰大人若有什么需要，只要我能做到，定然义不容辞。”
鸾凰不屑一笑：“我一个堕神，你就不怕给自己找麻烦？”
莲无妄看着她目光坦然说道：“天道，人
道，鬼道之间行走之仙神无数，之人类无数，之妖鬼无数，我觉得不管走在哪条道上，心中有善者就是正道。”
这论调……
鸾凰长长地睫毛垂下，过了片刻她冷声说：“你要不说，我还以为你是陵光神君的弟子。”
“什么……”
“咳！”九尾打断了莲无妄的话，拱手再与鸾凰道谢，然后在鸾凰冷声一句“快滚”中离开。
回到樱花林九尾才与莲无妄解释：“鸾凰曾将陵光神君视为榜样，但洪荒一战两人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之后鸾凰堕神，鬼王诞生，堕神后的她十分仇视陵光神君，而陵光神君一直主张，三界六道应该不论种族只论善恶。”
莲无妄闻言，回头看掩映在粉花绿树之下的宅邸，“一代战将如今独自埋身于此，确实让人有些心寒。”
“人各有命，神以如此，你别看我们现在还好好站在这里，可能明日，明年，也将战死在某人的手下。”
虽征伐多年，时常顾不得生死，但听到他这话，莲无妄还是看向他。
就微笑道：“干嘛一副看不开的样子，哪怕是神仙，但也无法预知迎接自己的究竟是明日还是意外，所以，珍惜眼前活在当下即可。”
说着他又搂住莲无妄的肩膀，“不说这个，我现在想知道，若是许愿花开，你到底选择做男人还是女人？”
这个嘛……
“都可以。”
“可别草率，机会就有一次，你要好好想好！”
莲无
妄还真认真想起来，然后反问他：“若是你，你要做女人还是男人？”
“当然是女人！”
“为何？”
“因为……”九尾眼睛眨了眨，将自己的长发往身前一拨，“我要是个女人得迷倒多少人是不是？”
“你现在也迷倒了很多人。”
九尾突然长眉一挑，笑容可掬道：“你其实想当个女人是不是？否则，你都当了几千年的男人了，为何不直接回答说你要当男人而是犹豫了？”
莲无妄否认不了。
九尾乐不可支：“说，为何想要当女人？”
莲内心有答案，但不能跟人说，他就说道：“就是因为当了三千年的男人了，觉得也可以考虑换一个，你不也想换吗？”
“我……”九尾语结，但很快又笑着说，“我倒也希望你当个女人。”
“为什么？”
“因为……”九尾没想到，口口声声说活在当下，过得开心就好的他，竟无法开口说喜欢他，或许是因为之前鸾凰的那番话，只有爱情才能让莲无妄长大并长得好看，而他心里也明白，让莲无妄生长成这样的人不是他。
“就是觉得你要是个姑娘家会更好看。”
莲无妄斜睨了他一眼，不屑道：“我现在也很好看。”
只是，说了他现在也很好看的莲无妄，迫不及待地前往白虎神殿。
白虎神很忙，正在伏案奋笔疾书，对他的到来甚至头都不抬一下。
莲无妄给他换了热茶，又整理了公文，然后问他：“
师父。”
白虎神合上一本文宗才回答：“嗯？”
然后他又拿了下一本，继续翻阅。
莲无妄挪到一旁给他研墨：“师父，若可以选择，你希望我是男儿还是女儿？”
几乎慢了好几拍，白虎写字的手才停下来，抬头看向他，“怎么了？”
莲无妄顿时紧张，低头快速研磨：“就是想知道师父是喜欢……女弟子还是男弟子。”
白虎神道：“如今这样有何不好？”
“那我要是个姑娘家呢？”
“……你想当个姑娘？”
“我是问师父喜欢我是个姑娘吗？”
“都可以。”
“你选一个。”
“……”白虎蹙眉，“是不是又惹事了？”
“没有。”
白虎便没好气道：“那是最近闲到都有时间胡思乱想了？”
莲无妄：“……”
算了，问他等于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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