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不可貌相,也不能因为第一面的印象就断定对象的行事风格。
不过随着村长妻子的这一嗓子,正翘着二郎腿唱着小调的村长闻言,吓的差点从睡椅上摔下来!
没听错吧,是沈姑娘?这村里头还有那个能被尊称一声沈姑娘的?除了那个瘟神,还能有谁?
村长原本沉于享乐的脑子一下子变的格外清醒,居然是沈寡妇找上门了,还是在这大半夜的。
上次对方找来的情形仍旧历历在目,还别说,一个屁大的小丫头,愣是将他堂堂一村之长吓出了身冷汗来。
村长有些懊恼的挠了挠头,实在是想不清楚,这瘟神为什么又挑这种时候来他家?上次是为了什么来着?奥,对了,后山的承包权。
他因此还小赚了一笔,那银子的来历简直就跟天上下银子雨一样,完全就是白捡得来的。
这一回沈寡妇又来找,莫不是跟今日里听到的那些谣言有关。
听说那寡妇赵三娘遇见了个贵人,还揽了一份好差事,在村里头大肆宣传。原本上去询问的人很多,毕竟人家招揽的对象可是男女不限。
结果一问,干活的地方居然是在后山,顿时间所有人一哄而散,纷纷觉得是赵三娘在耍她们玩呢。
可是就连自己妻子就见着了,那赵三娘兜里滚出来的一锭银子,此事便显得难辨真假起来。
就在村长脑洞大开之时,妇人已经领着沈姮进了主屋!
三人相见,村长立刻装模做样的才从睡椅上站起身来,询问起少女的来意。
;沈姑娘深夜到访,可是有什么事情?;因着上次得了银子,村长的语气显得很是客气。
沈姮也没卖关子,将自己在后山种了果园的事情悉数说了出来。至于具体经过,她只是一笔带过。
着重点明了自己此刻需要充足的人手,希望村长带个头,毕竟可是带着全村一起发家致富的大事情,肯定要先跟这个一村之长先通通气。
;沈姑娘,我也不瞒你,任是你报酬开的再高,后山那么危险的地方,整个村里头是没几个人愿意去的。你同我说这些,根本没用!;村长沉着脸语气笃定道。
沈姮自然知晓他的意思,便道:;危险是危险,可我已经有了规避危险的方法,且赵婶子今日里亲自试过,是管用的。我本是想着,好歹是同村人,这种好事情不先跟大家伙分享,岂不是显得我薄情寡义!既然村长这么想,那我也可去找外村的人手,只要报酬开的够高,总有人愿意去的,村长你说呢?;
少女胸有成竹的谈吐,令村长原本镇静的心泛起了涟漪。
看来谣言所传非虚,真的是男女不限,听着这丫头开出的价格,即便是村长,都忍不住心动了起来。他家婆娘平日里干的都是家事,七七八八所有杂碎的事情,直到他从外面忙完回来,都还不见婆娘休息,而是接着忙。
可是这么忙的情况下,婆娘可挣不来一个铜板,至于他,即便是一村之长,可仍然要去外头干活,就为了多赚那点钱银!
要是沈家丫头所说属实,那他这夫妇二人去干上一阵子,岂不是真能挣来一大笔银钱?
孩子有老母亲带着,地里的活干的也差不多了,他二人完全可以去胜任这份活计啊!
想法虽是好的,可村长还是不放心,毕竟村里头就有人因为贪心打猎,死在了那后山里头,连尸首都被大虫给吃掉了。历来去了后山的人,就没人能活着出来。
可这沈丫头说的,那赵三娘居然去了后山,且还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再加上这沈丫头,之前就特地跟他拿去了承包权,后山能被种植果树,且还是大面积的,肯定不可能是沈丫头一人能做成的。
她背后还站着其他人呢,就沈丫头什么来历,他还不清楚吗?
所以那日里的银子,也是这背后之人给的吧,只不过是借了沈丫头的手。
村长心中一下子有了底,便应下了沈姮的话,答应明日里帮忙召集全村的人,来好好说道一下致富大计。
沈姮并未客套,得了同意后,就从沈村长家中告了辞。
等少女回到家中时,已是月明星稀。她锁好院门,并未急着进屋休息,而是躺在了摇椅中。
当她整个人躺进去的时候,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满足的谓叹!摇椅上放了软垫,她躺下去的时候,整个身子都陷入了一片柔软中,故而舒服的不像话。
放软垫子的除了薛旭初,又还有谁。只是这个点,她怎么没看见人?
自己屋子里没有点灯,沈姮便伸长了脖子,望向另一边!
果然,里屋灯火通明,想必是某人正在勤奋处理政事。
一想到这点,沈姮就觉得神奇,一国之主不是坐在他偌大的皇宫中批阅政事,身边更没有三五侍从招呼伺候。
相反,此刻就在离她不远的屋子里,埋头苦干。
细细想来,这家伙还真固执,仿佛是认定了她似的,赶都赶不走。
屋外的那群暗卫哪怕藏匿的再好,自从被沈姮发现了其中一个的踪迹,引起了注意后,其他暗卫压根就藏不住了。
以前只是沈姮并未留意这些,一来她一个孤女,怎么会有人专程盯着自己,简直浪费。
可事实证明,是自己下早了结论。看看,一个破旧的茅草屋外头,愣是不知道藏了多少个人。
不过眼下被盯着的不是她,而是正在批阅奏折之人。
一想到这,沈姮心中就轻松了许多。然而想起某人为甚会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批阅奏折,她又高兴不起来了。
简直烦闷,沈姮轻叹口气,躺了没一会后就起了身,打算去找某人好好谈谈。
她进屋子的时候,正在忙活着下笔的青年听见动静,连笔都放下了。
;都这个点了,才回来?;薛旭初是故意这么问的,他虽然在做着手头上的事情,可外边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沈姮点了点头,抽了把椅子坐在青年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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