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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姮是外行人,对于薛旭初帮忙挑选的镯子,她是真的看不出什么门道,只是凭第一眼感觉,这玉镯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可李氏不一样,她本就是个生意人,对于这些贵重物品,怎么分辨她心里都有数。

    若是平常,看到这玉镯她会在心里第一时间估量大概价格,商人的目光,基本离不开价值二字。

    这一回,李氏却有些不一样。

    因为这份礼物的意义,非常特殊。不需要估价,更不需要猜测思索,该如何回礼才会显的足够阔气且有深度。

    这仅仅是女儿出趟远门,给她捎的一件东西罢了,拿回来的意义,也是在于讨自己喜欢。

    触动之余,目光落在了盒子上,本来只是随意的一眼,结果一看,大感震惊!

    李氏似乎不愿相信心中的猜测,打量木盒的目光更加殷切了!

    她没有看错,这盒子不是凡品,但看上面的雕工纹理,无一不在向众人展示,它是出自高人之手。

    沈姮的问话,令正在思索着的李氏回了神,这才出声回道:“怎会不喜欢?我喜欢的很,这是看傻眼了都!”

    提及礼物,李氏总是难掩心中欢喜。

    她定然是想左了,自己的女儿,不说知根知底,对于她的家境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这木盒看着不似凡品,也许只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只是看着罢了,她在这怀疑个什么劲儿。

    沈姮听到了来自干娘的肯定,一颗心顿时放下了大半。

    可当她思及到对方压根还没打开盒子,看到实物时,这种喜欢还未曾落到实处。

    说是说的情真意切,可问题是,干娘还没看呢,就张嘴夸了起来!

    沈姮可以说是哭笑不得,只好出声催促道:“干娘,你打开盒子看看,不看你又怎知自己喜不喜欢?”

    虽说吧,她知道李氏不是在敷衍自己,可该说不说,东西总是要亲自见到,才能知晓她送的合不合对方心意。

    李氏被她催着,只好笑了笑打开了木盒,盒子跟平常见过的盒子不一样,还增添了一些机关,轻易扭是扭不开的。

    这法子还是薛旭初教过她的,所以当众展示,沈姮倒也不至于丢人。

    李氏照着她的指导,动作利落的打开了盒子。

    噌的一声,木盒被打开了,露出了藏在里边的玉镯。

    李氏目光不经意间触到,顿时不敢置信!

    她拿着木盒,凑近了看。

    好家伙,这玉镯无论是从成色还是材质,都是顶级中的顶级。

    至少像李氏这种财富滔天的人,这种品相的镯子,基本是有市无价!

    而且对于痴迷此类的那些人来说,这东西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梦寐以求!

    李氏看傻了眼,饶是她这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都颤了声音道:“姮儿,跟娘说实话,这不会是你家的传家之宝吧?”

    她开始因为玉镯,在脑海里飞快思索着沈姮的真实身份。

    也许是他国流落在此地的王公贵族?不然这等品相的玉镯,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一个小小村女之手。

    即便是捡漏,像玉镯这种肉眼就可估摸出大概价值的玩意儿,还能等到沈姮撞见?早就被旁人买走了好吗?

    不是她疑心重,而是不得不怀疑。

    沈姮对于干娘的惊讶,本该早有预料,只是,程度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内。

    即便是惊讶,也不会问出这样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吧。

    “干娘,您说什么呢?我家里什么情况,您还不知晓?”沈姮实事求是的相告道。

    李氏神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女儿没必要在她面前撒谎,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面孔没见过?对方是不是在胡说,她能不知道?

    姮儿的反应很真挚,不似作伪,况且她也没必要将这种把柄落在自己面前。

    那就是不知情了,可若真是如此,这件如此贵重的玉镯,又怎会沦落到了她的手里?

    李氏是真的想不通,最后还是沈姮将具体的过程描述了好几遍,才使的李氏半信半疑,接下了玉镯。

    不是她起了贪心,而是这玩意儿太贵重了,若是不小心被识货的瞧见了,无异于会惹来一场灭顶之灾。

    沈姮几斤几两她怎会不知,还是留在她这儿代为保管,实在不行,毁了也罢。

    “我都这样说了,您合该收下了吧?”沈姮吐了吐舌,语气有些调皮道。

    自认为风趣幽默的沈姮,殊不知这些动作,在李氏眼里,通通都划分进了一个领域,那就是可爱。

    可能长辈看自家子孙,永远都是在当孩子看待,不论他们再大,在自己眼里,始终都还是孩子。

    “姮儿亲自送的,干娘怎会舍得拒绝,干娘只是太开心了,一时之间有些失态了。”李氏微笑着回应道。

    李氏的笑容,很温婉,一眼望过去,容易沦陷其中。

    反正被沈姮看在眼里,星星眼都要冒出来了。

    “干娘喜欢就好,那说明我没挑错!”沈姮放开了手脚,开始自卖自夸道。

    这样一来,李氏笑的更加开心了!

    两人就这么坐在主屋,光是唠嗑,都足足说了一下午。

    期间茶水点心就没断过,沈姮起初还有些放不开,后来或许是李氏的笑容太过平易近人,她也不再绷着根弦,僵硬的跟条木桩子一样了。

    整个下午,二人真要比较起来,李氏说的话还是要站在上风。

    她是一个最完美的聆听者,听沈姮说完她想要知道的那些事情后,就开始慢条斯理的嘱咐起来。

    很多道理,是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的,可李氏在这一方面,极为耐心。

    她怕沈姮吃亏,所以全程絮叨的内容非常之多。

    即便是两个侍女,都在端茶送水的功夫,对李氏欲言又止。

    话说的太多,劳心劳神,再加上还费嗓子,她二人是真的有些担心。

    沈姮多细心啊,怎会忽略这一点呢,她巧妙的转移了话题,将李氏的思路成功带偏后,这才提出了要回去的想法。

    正欲再说的李氏一愣,抬头望了眼外边的天色。

    这一看,便发现,已经将近黄昏,确实很晚了。

    她只是说个话的功夫,居然过了这么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