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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衫男子起初只是见色起意,毕竟乍一眼见到如此绝色,心神摇荡实属正常。

    只是那王婆一向对客人不假辞色,且多年皆是如此,就连他这种光顾了数年的常客,也没占到半分便宜。

    之所以总往那茶摊去,因为他几个老熟人都爱在那儿唠嗑,而且附近关于谁家有个风吹草动,只要在这茶摊蹲着,总能获取到第一手消息。

    然而,正是因为如此,王婆冷不丁对着个新来的外乡人献殷勤,他又哪里瞧的惯。

    恰巧虚荣心作祟,又想着自己长的板正高大,便故意出声,与王婆呛了几句。

    结果却并未往他意想中发展,而是彻底偏离了轨道。

    这一开口,先是与王婆闹了个僵硬,二嘛,便是这沈姮全程愣是连目光都未曾放在自己身上。

    布衫男子心中尤其不爽,气性一来,自觉在友人们面前失了颜面,便临时想了个法子,跟在了对方身后。

    跟随的过程并不算短,布衫男子耐性也不怎么好,能忍下来,皆是看在这女子长得着实养眼的缘故。

    他在尾随过程中,特地去铁匠铺借了把小刀,本意只是拿来吓唬人用。

    然而不知是被耗尽了耐心,还是怒从心中起,他在最后关头竟然改了念头,伤人定不至于,只是自己拿着武器,而对手又是个看着不堪一击的对象,心中的恶意便蠢蠢欲动!

    他是想要做些什么的,因为出手的时候,布衫男子感觉到自己兴奋了起来!

    可事发之后,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才是弱小的那一方。

    澎湃刺激的心情,仿佛坐上了过山车,只一瞬间,从天上掉进了深渊!

    布衫男子清醒过来,才感觉到了后怕,他瑟瑟发抖的靠在墙角,眼神慌乱的仰视着面前的少女,完全不知所措。

    自己用的借口非常之烂,便是他听了,都会觉得用这借口的怕不是个傻子。

    可情急之时冒出来的话,往往没多少逻辑,且话已出口,他眼下又该如何挽救此刻的局面呢?

    沈姮见他急白了脸,额头上更是不停的冒着汗珠,结合初步观察,这货貌似只是个普通人?

    “还不说?真要逼我动手,才甘心是吗?”少女笑吟吟的望着他,慢条斯理的说道!

    布衫男子哪里还敢迟疑,当下朝着沈姮五体投地,嘴中更是喋喋不休的认起了错道:“这事是我不对,还请姑娘大人有大量,绕过我一回!”

    沈姮往旁边挪了半步,避开了对方的动作后,便轻嗤一声,而后弯下身冲他道:“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的?我让你告诉我,你刚刚想对我做什么?”

    布衫男子被她突如其来的逼近,吓的直往后边退!

    可他背抵着围墙,别说是退了,就连往后挪半步都不可能。

    于是情急之下,布衫男子往左侧挪了挪,嘴中的解释显得诚挚无比道:“我刚只是想吓唬你一下,真没别的想法,况且你也看到了,我还没近您身呢,就被您反将一军,逮了个正着!”

    布衫男子变相的夸奖她身手厉害,就指望着拍拍马屁,得以走人。

    沈姮刚想说话,手腕上的镯子却不规矩的晃动了起来。

    薛旭初气炸了,他从沈姮弯腰的那一瞬间就在数着数,结果一息,两息,这丫头还不收回身子!

    他本不是个顾忌这,顾忌那的性子,奈何在沈姮的压制下,被动处于诸多顾忌的场合。

    既然她本人还没有意识到,那就只有靠他来提醒了。

    晃动只是警告,他敢用他的龙角发誓,三下之后她要是屡教不改,就现身吓死这个男子。

    即便惊吓不能使他当场暴毙,薛旭初多的是手段收拾此人,当然,前提是背着某人,悄摸摸的做。

    好在,沈姮误打误撞的如了他的愿,当她直起身子,手镯这才安静下来。

    沈姮却并未急着说话,而是伸手在镯身上拧了一把。

    这玉镯质地成色都极佳,本是坚硬之物。

    可沈姮暴露目的的时候,镯身故意变的绵软了起来。沈姮一手掐下去,感觉拧住的不是镯子,而是类似棉花的手感。

    她也就是装个样子,示意小家伙安静待着,还真没想掐到人。

    可薛旭初愣是达成了心细如发的成就,看她动作就立马调整姿态,交出了一份满分答卷。

    沈姮捏的心满意足,笑意也渐渐扩大!

    可这一幕被布衫男子看入眼中,不但不觉得放心,反倒在心中直呼,死期将至!

    这女魔头动怒了,要杀他了,所以笑的如此可怕!

    至于无边美色,呵呵,他现在小命都被捏在手里,哪还有那些龌龊想法。

    巷子本就偏僻,即便是他死在这儿,也不知要过多久,才能被百姓发现。

    至于凶手?谁又能将这个名头往女魔头脑袋上套呢?

    即便是他,也是死到临头了,才发现这厮的真面目。

    而那些个傻子,怕是等他坟头草三米高了,都还被蒙在鼓里呢。

    这么一想,布衫男子心中拔凉拔凉,直道:“我命休矣!”

    甚至他想着,就连这地点,都是对方提前就预估好了,等的就是他自投罗网!

    有些点,布衫男子揣测的还真没错,只是对了方向,中心思想却没猜中。

    沈姮是故意将人引到偏僻地方,好‘严刑逼问’一番。

    这后果嘛,往严重了说,也就打个中度骨折,至于缺胳膊断腿,甚至是要命,她都没想过。

    可惜的是,布衫男子不知道啊!

    他都不用沈姮吓唬,光是凭借自个的脑补,就险些吓去了半条命!

    眼瞅着这人面色煞白的靠在那儿,仿佛下一秒就要说出临终遗言,沈姮无聊的打了个嗝,才吱了声道:“你该庆幸你并没有真做了什么,当然,不管做了还是没做,你刚才正在试图对我动手,死罪可免,代价嘛,还是要的。”

    布衫男子被她这话说的懵了下,这死罪可免的意思,他也是明白的,可结尾那句话,又是个啥意思?

    要留下胳膊,还是腿?布衫男子想到这点,立刻蜷缩双腿,双臂紧紧回抱住自己,做出一副任由宰杀的样子!

    沈姮:“……?”自己不是采花贼,他也是个高大的男人,作甚要学女子,装作一副不甘不愿被欺负的模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