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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的处境非常危险,完全封闭的空间,想闷死个人要不了多久。

    况且轿子的空间相对狭小,她手中又没有斧头之类的工具来劈开轿门,便显得棘手了起来。

    就是不知这四个假轿夫,打算如何杀死自己了。

    依着沈姮的猜测,周山那厮怕是在家中焦急等待着她的死讯,为了确保她必死,轿夫倒是不会将她丢置悬崖或是河中。

    至少,那周山的心眼,要亲眼看到她的死相才会踏实。

    如此也好,作恶多端的人又添了一笔罪证,将受到的刑罚只会更加残酷。

    这种人,可能判死刑都算是便宜了对方。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空走神?”忍了许久都未吭声的薛旭初,发觉空气越发稀薄后,终于难以忍受开口了。

    沈姮抬手敲了敲轿子的两边,丝毫不显慌乱道:“就这点手段,难不倒我。可是嫌憋的慌?不若你先出去吹吹风?”

    她说完,便沿着轿子的边缘一寸一寸的摸索着,似乎在找一顶轿子的弱点。

    “你确定自己能解决的了?外面四个人可不是那厮府中的杂鱼!”变成人形的薛旭初非常熟练的坐到了对方的左手边,用稚嫩的语气说着成熟至极的话,借此提醒眼前的女子。

    沈姮听完,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反倒游刃有余道:“我心中有数,你莫要啊担心。就是这轿子已经够挤了,你还来添乱作甚?”

    因着小家伙的存在,她感觉到空间更加的拥挤了,让她完全伸展不开手脚。

    “你不是在等时机吗?反正良辰未到,再者说,吾身形瘦小,又能挡的住你多少?”薛旭初故意出声打趣她道。

    沈姮没好气的撇了撇嘴,倒是也没想瞒住他。

    轿夫再找好地方料理她,她也在等对方找到好地方,再下手。

    只是轿子里的香味越发浓稠,光是闻着便让她头昏脑胀,于是对时间的流逝倍感煎熬。

    薛旭初察觉到了不妥,忙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面上带了几分戏虐之色道:“这就熏得难受了?你说说,若是你警惕些,在入轿的时候再谨慎点,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因为知晓这熏香的作用,对沈姮构不成什么伤害,所以薛旭初并不着急。

    沈姮扯了下唇角,原本人畜无害的笑容笼上了一层寒霜,似是感叹道:“这周山倒是尽耍花招,这画蛇添足的玩意儿,真以为我会因此恐惧吗?”

    其实周山的意图很好猜,这香味儿若是寻常放着,几乎闻不到什么气味。

    可若是放在密闭的空间内,香味越发浓稠,若是人站在旁边,闻着只会觉得熏人。

    他就是想要沈姮提前感到恐惧,觉着这熏香会让她失去意识,任人宰杀。继而引起她恐慌,心绪紊乱。

    沈姮有些无语,怀疑这厮早早就有了这层筹谋,要是短时间就能想出这么阴损的法子,还真的有些小看他了。

    不过周山想的再周全,也想不到她身边会有个常人难以理解的金手指。

    出于以往经验,薛旭初此人极其护短,而自己无论主动还是被动,都被对方纳入羽翼之下了。

    这香若是有害,她保证小初初比她还要急。

    之前一直不曾出声,恐怕这香没多少危害。

    他倒是全程围观着,实在忍不住了才会出手,大多数时候,还是会让沈姮自己解决。

    如今确认她能自己解决,却还是忍不住催促道:“差不多了就动手,省的熏久了,把你那本就不聪明的脑子给熏呆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确认地方够偏僻了?”在壁上摸索了一阵的沈姮,手指停留在一处后,便启唇确认道。

    薛旭初目光停在了她手上,以他视力,很容易看透对方所触的位置,就是最易击破的‘弱点’。

    “放心吧,为了给你腾空间,吾便先去外头等你!”薛旭初慢悠悠的说完后,身形晃了晃,便消失不见。

    冷不丁瞧见这种大变活人的把戏,沈姮还是有些惊奇的,虽然她搞不明白原理,可当成魔术看看,也不失趣味。

    轿顶不高,她很难直起身,想至此,她忍了忍,往后退了半步。

    随后从裙角那儿撕了一块下来,将右手缠了了好几圈。

    她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防着木屑扎进肉里,这衣裳虽说能被扎透,可也聊胜于无。

    确认好力道以及挥拳的弧度后,沈姮不再迟疑,当即出手!

    力气大的好处,总是多到她想不到,今日便是如此。

    这也就是她起先庆幸,这轿子不是铁制的原因了。

    若是铁,她怕是要唱首凉凉来缅怀自己了。

    “砰砰砰!”接连三声,致使抬轿的四人齐齐扭头看去!

    “三位,雇主说过,这女子力大如牛,不如趁她被困的时候动手,免得出其他岔子!”一名轿夫为了稳妥起见,立即提出了自己的建议道。

    沈姮这三拳,别说打死一头牛,便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被她这么锤几拳,怕是当场就要命丧黄泉!

    眼看着她就要从那击穿的洞中钻出来,被提醒的三人也觉得此举不错,便齐齐松手放轿,紧跟着拿出了各自佩剑,一抽一刺!

    四人虽然没有说好刺哪,可默契的很,他们各占一角,齐齐下手。

    角度之精准,似乎是人用尺子量好的一般。

    甭管轿子里的女子死状会如何凄惨,他们四人只要确认这目标死透,拿到钱财便溜之大吉。

    至于尸体好不好看,就不是他们的事儿了。

    四人出手狠辣,谨慎小心,这样的事情俨然不是第一次,也不知是多少次的经验,致使他们在面对一个弱女子时,也会滴水不漏,将人杀死。

    可沈姮是那么好除掉的人吗?笑死,她在那人吃人的地方都活了那么久,身手不说救苦救难吧,至少救下她自己还是可以的。

    再加上这趟异世之旅开了个金手指,死在一群不知名姓的人手里?又怎会甘心呢?

    四人虽然快速出手了,可意想不到的是,并无利器贯穿皮肉的触感。

    “作甚发呆?不是要杀我吗?愣着作何?”顺利脱身的沈姮甩了下胳膊,望着那四人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