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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姮也不知道,自己见到眼前的老人后谎话张口就来。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骗人了,被骗者还是个上了年纪的婆婆。

    正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一遭,她就是不想演也得演下去了。

    “婆婆,这是李闻让我给您带回来的东西,您看放哪合适?”沈姮适时出声道。

    妇人反应过来,连忙侧开了身子对她道:“瞧我这老婆子的记性,快,进屋去!”

    至于沈姮拎着的东西,在妇人的热情安排下,放在了厨房。

    紧接着,妇人又端来了水递给沈姮,面容和蔼道:“闺女,来,喝点水吧!”

    沈姮正好也有些渴,接过来道了声谢后,便喝了个精光。

    担心妇人分不清那些吃食怎么处理费,沈姮特地分门别类一样样说给了对方听。

    妇人只安静听着,面上一直带着和蔼而又慈祥的笑容。

    沈姮没留多久,嘱咐完妇人后,便开口告辞了。妇人却是有些舍不得这个面善的年轻人,送到门口颇有些不舍道:“要是得空了,来婆婆家,我给你做好吃的!闺女!”

    沈姮闻言笑了笑,道:“谢谢婆婆,我改日再来看您!您先回去吧,外边凉!”

    告别了妇人后,沈姮特地对车夫李三使了个眼色,才目不斜视的往前走着。

    李三虽然自诩蠢笨,可这个眼神他还是看懂了,于是赶着马车跟上了沈姮。

    等看不到那婆婆了,沈姮才上了马车。李三什么都没问,只安静的赶着马车往沈姮的家驶去。

    路上,沈姮坐在马车上面色纠结,很显然不知道如何安置李闻的母亲。

    说出事实吧,怕对方倍受打击撑不住,本来就拖着个病体。

    不说,她又要一个一个谎言圆下去,这还不是多大事,关键是婆婆迟迟见不到自家儿子,肯定会起疑的。

    两难之地,进退都是错,沈姮还是头一回遇上了这么棘手的事情。

    如果自己想不出好法子,她只能跟慕刺史等人求助了。

    一路上这么想着沈姮,等车夫停在她家门口后,才下了马车。

    李氏送来的东西有些多,种类杂不说,准备的却非常全面。

    沈姮与车夫二人合力将东西搬进了屋子后,车夫刚打算回府复命,沈姮便端来一些吃食,递给了李三。

    “李叔,来时您肯定未吃午饭,这些东西路上填填肚子,辛苦您了。”沈姮客气说道。

    “这可受不得,大小姐,这是夫人给您准备的,您还是留着自己吃,小的回去随便吃点就好了!”车夫立刻推辞道。

    沈姮面色一板,严肃道:“李叔这是不愿听我的了?”

    李三推脱不过,只好受了。将吃食放上马车后,才连连道谢道:“大小姐,您真是菩萨心肠,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小的就好。”

    沈姮还能如何,对方在表忠心,她负责点头就对了。

    待车夫驾车离去,沈姮站在原地深深松了口气。

    察觉到外面那些探视的目光,沈姮很是利索的一一瞪了过去。

    财不露白的道理谁都懂,看着那么多东西搬进那间破旧的茅草屋,在场所有的村民都心痒痒,恨不得伸长脖子钻进屋里看看,那都是些什么东西。

    要不是顾及着沈姮,这些人早就一窝蜂围了上来,肯定要将东西翻个底朝天。

    沈姮可不怕这些人开抢,谁赶来,她拎着把柴刀绝对要将对方砍成残疾。

    况且因为之前的事情,村里人多少都有些畏惧沈姮这个不人不鬼的家伙。

    是的,不人不鬼,是村民们对沈姮的形容。

    这厮能引动天象就罢了,能从那么深的湖里爬回来就罢了,回来之后就跟个正常人似的,烧火煮饭,洗衣挑水,简直令窥视着的村民们目瞪口呆。

    原来鬼也需要吃饭嘛?不对呀,村民们转念一想,这沈姮可跟传说中的恶鬼完全不一样。

    模样没变,也没红眼,呲牙,生活习惯就跟众人一样,结合种种观察,村民们给沈姮安了个新身份。

    不人不鬼的家伙,一般都不是好话,可在她们眼里,这四个字简直跟灾星再合适不过。

    沈姮进了院子,将外界窥探的目光用一扇门隔绝在外。

    回到屋子里将东西都整理好后,她才做起饭来。

    这个点,再不吃饭,肚子都要饿扁了。只希望她的方法快点奏效,让凶手尽快伏法。

    唯一不好的是,若是凶手并不在这个城镇,她们的线索便断了。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凶手还在这个城镇生活了。

    做饭花了点时间,吃起来却很快,不过饭量没有之前多,可能因为她是坐马车回来的?

    吃完午饭后,沈姮将院子里里外外清理了一遍,约莫半个时辰过去了,她才净了手去了屋内。

    午睡时间到了,只有保持充足的午睡时间,下午整个人才会精神抖擞。

    就在沈姮睡去没多久,薛旭初才变成男童,出现在屋子里。

    这回他睡够了,并未再睡,只往屋外看了一眼。

    外边,是人眼看不到的浓浓恶意。

    那些窥伺贪婪的嘴脸,令薛旭初十分不爽。

    这可是他护着的人,那些阴沟里的杂虫不知是哪里来的胆子,敢打沈姮的主意?

    而且还是在白日里,就潜伏在外边,莫不是等到天黑,还想动手?

    薛旭初越想,小脸上的表情越是寒凉,担心会惊到沈姮,他走向床榻,伸出手指轻轻碰了下对方额间。

    于是,某人睡得更熟了。便是外边打雷,怕也不会醒来。

    确定沈姮不会发现自己的存在后,薛旭初推开门走了出去,有些奇特的是,外间的风雪半分都未透进屋中,仿佛被一层透明的罩子挡在了门外。

    薛旭初顺带关上了房门后,这才走向院子。他隐着身形,并不想被这些人看到又胡乱传言,沈姮的名声本就不好了,若是再多些流言蜚语,估计会有些伤心。

    天色,在暗处那些人的等待中,一点点变暗,直至迎来了傍晚。

    太阳的余晖消失后,一轮弯月便挂上柳梢。

    这也就意味着,可以动手了。

    不过令他们感到奇怪的是,沈姮进了屋子久久都不曾出现,而且半点声响都没有,让人觉着奇怪。

    “会不会有诈?王哥,别忘了这灾星是个邪门的!”

    “怕什么,你下午没看见嘛?那些东西可够咱们过好整个冬天了,再说了,一个孤女罢了,能有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