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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姮倒是没料到他这么容易就松了口,本以为还要再刺激一二的,倒是个性情中人。

    看在对方这么坦率的份上,沈姮也将自己的那些首尾一一道来,道:“我自幼父母双亡,靠村中百姓接济,才勉强长大,而不是饿死在不知名的角落。所以村民听信邹神婆谣言,对我屡屡欺压,但我却并未反抗。”

    “这条命是他们养大的,浸猪笼淹死我,他们做了我也认了,可惜的是,我挺过来了。说到这儿,大人若是打听的够详细,便知我这人有些邪门,但凡靠近我的,多多少少都会遭些破事,两月之前,我先后嫁给张李两家的儿子,却皆在成亲当晚,两任夫君暴毙而亡。于是,才有了浸猪笼这事儿……”

    等她事无巨细的说完整件事情,又将自己的怀疑的点一个个挑了出来,在座的三人皆成目瞪口呆之状!除了慕刺史!

    沈姮观察到,这家伙跟听故事一样,还听的津津有味的,实在是槽多无口!

    说完后,沈姮喝了口水,润了下嗓子,目光盯着对面坐着的慕刺史没在移开。

    慕刺史沉思半晌,将事情一条条在脑海中理顺后,才开口发言道:“结合你所说,张李二位公子极有可能是被有意害死的。让我不解的是,你是从哪惹来这么厉害的凶手?”

    沈姮一口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听到这话直接噗的一声,呛到了!

    很好,这老小子回回谈正事,都抓不到重点。

    这就罢了,还老是从她身上挑刺,感情她喊来的不是破案的,而是挑刺的?

    “哎!不是,别激动啊!没事吧小友?”慕刺史顾及对方女子身份,并未上前,只是关切的问候了声。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咳嗽,在那声小友后,又续上了。

    沈姮捏紧了拳头,告诉自己忍字头上一把刀,她要忍!

    “你继续,希望大人能更正下自己的态度,认真的就事论事。”不要老是歪了重点,这都多大年纪了,连中心思想都不会抓的吗?

    尽管内心抓狂不已,可面上还是要维持好得体的表情,沈姮暗暗呼了口气后,这才平静了下来。

    慕刺史尴尬的咳了咳,才回归正题道:“你好好想想,过去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这人有两个特性,一,家境殷实,没钱时作不出这么多幺蛾子的。二嘛,心眼特别小,不然也不会揪着你个小姑娘不放了。”

    “大人您还漏了一点!”沈姮眼角抽了抽,提醒道。

    慕刺史面皮堪比城墙厚,此时跟没事人一样追问道:“哪一点?”

    “此人对我有所图!”沈姮语气笃定道。

    这是她之前分析得出来的结果,至于图个什么,无非就那几个。

    原身家境清贫,一无财,二无势,行事就跟个木头桩子一样,沉默寡言。唯一值得盯上的,也就那点子容貌了。

    是的,哪怕沈姮不太想承认,可在这十里八村的,沈然然容貌敢说第二,就无人敢认第一的那种。

    所以,那凶手是个见色起意之辈。哼,待她查出是谁,一定废了对方搞事的玩意儿。

    经过沈姮善意的提醒,慕刺史猛地抬头,将沈姮仔细瞅了一遍,而后自言自语道:“是了,我怎么没想到呢!”

    实在是第一次见面的印象根深蒂固,这女子行事作风以及言谈举止,完全超出了她自身容貌的吸引力。

    正是因为这点,自己才会下意识忽略了。

    小友很厉害,长得好不好看,只是会在第一眼被晃了眼,多见几次,就能自动忽视了。

    两人你一眼,我一语的讨论,渐渐分析出了凶手的一些信息。哪怕不多,却也比最初好。

    “对了,想要证明你我结论,必须要证据。而这证据,怕是不好找啊!”慕刺史想到此案的难度,脑袋就一抽一抽的疼。

    沈姮点了下头,道:“难是难了点,可若是不去尝试,便注定失败。至少尝试了,才有成功的可能!”

    洗脑是不会的,可灌鸡汤的本事,她还是有的。

    “说的对,哈哈哈,小友若是男儿身,就该考取功名,与我等入朝为官才好!”慕刺史爽朗笑道!

    对此,沈姮回了记招牌白眼。

    打趣个小辈,还是从性别入手,有意思?

    “这样吧,今日天色有些晚了,明日我先去串串那两家人的门,尽量说服他们开棺验尸!”慕刺史说完,准备站起身来告辞。

    沈姮想了下,道:“若是确定二人死因,就有了证据来确定幕后真凶的存在。所以,这尸,不验也得验。”

    一个封建的时代,向来死者为大,想要家人同意开棺,是会被人非议的。便是过了外人这关,家人自己也不会同意惊扰死者的。

    所以,开棺的难度太大了。

    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路可行,要是没有,她踩也要踩出条能走的道来!

    “好,小友志气不错!我便先告辞了!对了,不必相送了。”慕刺史起身说完,便带头出了屋,吃瓜二人组也麻溜的跟了上去!

    沈姮揉了揉自己的额心,心想自己都没起身的意思,他又是从哪看出来,自己要送他出门的意思?

    不过,院子门是不会自己锁上的。

    想到这点,沈姮缓缓跟上了队伍。

    面无表情的送走那三人后,沈姮啪的一声关上院门,将外面的闲言碎语一并隔绝,这才回屋里给自己做晚饭。

    别人可以不吃晚饭,她是肯定要吃的。

    就是这冬季的白日,也黑的太快了些吧!

    吃完了晚饭后,沈姮找来木炭,在墙壁上画起了正字!每一笔都代表着她待的一天,满打满算,已经是第六日了,按照沈然然所言,四十九日怨气散不去,她必死无疑。

    看来,事情还是越快解决越好。要是中途出了什么事儿,她至少还有充足的事情另谋打算。

    写好一个正字,又多写了一横后,沈姮撇撇嘴,放下木炭便去洗手了。

    希望解决完这事能安生一段日子,她还要赚钱养自己的胃呢!

    这个点儿,除却偶尔响起的狗吠声,村里人都准备睡觉了。

    是的,古代百姓,睡的可早了。这个时辰,搁现代顶多也就七点,这是夜生活刚开始的时候。

    她得想想,怎么打发这漫漫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