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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一个噩梦吓醒,可能说出去都会贻笑大方!可男人摸了摸湿透的后背,神色更显惊惶!

    若是依照他之前的脾气,被噩梦吓醒,一定会拿身旁的妻子出气!

    男人本来也想这么做的,可是望着妻子背对着自己的背影,梦里邹神婆的话语,不禁浮现在耳边。

    他也不是个胆小之人,梦里的场景确实太过逼真,足够将一个成年壮汉吓的屁滚尿流。

    而且,奇怪的是,他都醒了好大一会儿了。以往做了噩梦,醒来后梦中场景也会模糊。

    可这一次,特别清晰。包括被撕扯过的大腿,不知是何原因,现在都隐隐泛着疼!

    叹了口气后,男人起来换了身干净衣裳,思考着那梦里的话语,有些拿不定主意。

    真的要因为一个噩梦,掺进去那些麻烦的事情里吗?

    他要是不顺着那邹神婆的意思,难不成还真能将他拉下黄泉?

    邪门的是,就在他这般想着的时候,门外忽地起了大风,打的木制门哗哗作响!

    狂风怒吼的声音,时而低沉,又时而高昂。

    便是晴天白日里听到这种声音,都足以让人心生畏惧,更何况还是晚上!

    这动静,犹如在回应他的质疑一般。

    男人瞬间惨白着脸,用冷水抹了把脸后,直接出了门。

    此时距离天亮,还有段时间。可他走到县衙去,也要半个时辰,那时太阳也该出来了!

    担心自己会如梦中所言,男人再也顾不得麻烦,起身便除了门,在月色的遮掩下,快步朝着县衙而去!

    对于站在他院上墙头的男童,男人压根连影都没瞧见。

    “哼!”目送着那家伙走远,薛旭初忍不住冷哼出声。

    最讨厌这种家里横,家外怂的杂鱼,有妻有子不好好照顾就罢了,还敢欺负她们!

    越想越觉得那男人该死,哪怕动了杀心,也不能如此行事。

    一则,沈然然还需要这人作证。二则,男人是这个家中所有的经济来源,没了他,那妻儿都活不过来年春天。

    所以,这人不能死。

    按捺住杀意的薛旭初,最终回到了沈姮所在的那个牢房。

    他去时,沈姮正强行闭眼,试图睡着。

    不知为何,本来心情阴沉的薛旭初,见到角落里的少女,所有的情绪都平复了下来。

    这不像他以往的作风,搁在以前,他决计不会被这些他人之事所困扰的。

    别说困扰,他压根都不会注意。

    可是,现在变了。

    他不仅会屡屡出手帮助面前的家伙,面对那些恃强凌弱的家伙,心里更是闷着一股气!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没人敢在他身上下蛊虫,来驱使他去干事儿。

    思来想去,他觉得这症结,可能是出在沈然然身上!

    对方的言行举止,乃至行事作风,都在影响着他。

    还别说,沈姮确实会看不惯恃强凌弱的家伙,更别说那些家暴男了!

    放着好日子不珍惜,一个劲儿的糟蹋人,要换作她遇上,保准上去就是一顿揍。

    她这人别的问题不大,就是爱强出头!

    多管闲事的毛病在末世都没能磨去,一个古代封建社会,就更别指望她改掉本性了。

    作为被影响了的人,薛旭初内心感到极度不平衡。

    同一个契约,为甚他是那个被影响者,而对方,可曾有过半分困扰?

    她行事照旧,完全看不出有受自己性格影响啊!

    不行,他要坚守本心,绝对不能被外力影响,薛旭初下定决心想到。

    这一夜,在沈姮辗转反侧间,过去了。

    而男童,就这么缩在一旁,阴测测的盯了少女一夜!哪怕这一夜,只有半个时辰就要天光大亮。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窗户,映在土墙上,沈姮知道,天亮了,她的睡意,犹如泄了闸门的洪潮,席卷而来!

    亲自目睹某人陷入沉睡的男童,就这么杵着下巴,不知在沉思着什么。

    另一边,慕刺史待天一亮,便带着两个下属乘着马车,赶往了沈家村!

    可他这边刚坐稳呢,县衙里便来了人,说是有人来告发凶手了。

    慕刺史:“……”

    这姑且,也算得上一件好消息?

    无奈,慕刺史只得打道回府,与匆匆起身的县令,坐在堂上静待证人。

    待邹神婆的邻居,也就是赶来告发的那男人被带上前,老县令装模做样的发问道:“堂下何人?”

    跪在下方的男人,立刻抬头回道:“草民沈多金,是沈家村的村民,也是……是那邹神婆的邻居。”

    “哦?听闻你此来,称杀害邹神婆者,另有其人?”老县令一脸威严道!

    沈多金听完,不知是想起了什么,面色惨白道:“回大人,正是。”

    一想到旁边的刺史还在看着,老县令只想将功补过,便迅速道:“将你所见所闻速速道来!”

    沈多金回了声是后,便开始回忆了起来,缓缓道:“昨日晌午,草民刚吃完饭没多久,便想要睡一会儿,可草民的儿子一直吵闹,这觉也就没睡成!”

    “于是草民来院子里劈起了柴火,正好瞧见那寡妇沈氏,从邹神婆家里走出来。草民正纳闷这灾星为甚来找邹神婆,便留心了下,撞见那灾星前脚走,那姚杏儿便从门口的杂物堆里起了身。”沈多金说着,咽了咽口水,又继续道。

    “草民便觉着有些奇怪,这姚杏儿怎的躲在那杂物堆里,还特意等着灾星走后才敲门的呢。这一看,便听到了一些动静!”

    一直没说话的慕刺史,此时却开口道:“什么样的动静?”

    沈多金听到问话不是出自县令之口,但县令也没吭声,只能照样回道:“邹神婆跟她孙女,吵了起来,而去吵了没多久,便听见一阵儿尖叫声,草民听了出来,是那姚杏儿的尖叫声!”

    “你为何确定,那声音是出自姚杏儿?”慕刺史又道!

    “草民可是看着那丫头长大的,邹神婆都一个遭老婆子,两个人的声音都不一样,草民只要一听,就能辨别出来!”沈多金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些炫耀道!

    “继续说!”慕刺史沉默了下,才道!

    沈多金也没卖关子,道:“草民的儿子也跟着学了两声,不过被草民捂了嘴,带进了屋里。至于后面的,草民就不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