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衍压着声音在枝枝耳畔说话,眉眼间尽是温柔笑意,那纪芸立在一旁满眼震惊。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笑眼温柔的男人,会是传闻中那个满身杀孽登临帝位的君王。
枝枝听了景衍的话,才稍顺了顺心。景衍见她不气了,这才把人松开。
“把送来伺候的人遣回去,明日拨两个懂事的婢女跟着嬷嬷过来。”他沉声吩咐跟着来伺候的小安子道。
纪芸见状,心头一慌,猛地跪在地上:“姑娘……”她没有料到,枝枝不仅没有为她美言,还给景衍上了眼药,让他将他们都给遣送了回去。
她正欲给自己求情,话刚开了个头,就被小安子捂了口拖了下去。
内室只剩下景衍同枝枝两人,一时安静了下来。枝枝抿唇不语,只拿起碗筷用膳,头也不抬。景衍瞧她这副模样,笑了笑,也开始用膳。
他用过膳后,起身离开桌案,临转身时回手摘了枝枝发间步摇。这一摘,乱了枝枝的发髻。气得她撂了碗筷,连唇角的残渣都没擦,就去追景衍。
“你站住!”
“作甚要站住,我偏不。”
两人你追我赶,围着桌案跑了好几圈。枝枝累极撑着桌案大口喘气,胸口不断起伏。盛暑时节,天气热得厉害,在家中穿衣便有些轻薄。这一番追赶下来,她身上香汗淋漓,衣衫都有些透了。
枝枝抚着心口喘气,犹不自知她此刻有多么诱人。
景衍停步,抬眸瞧她,瞬间眼神灼灼。想到昨夜在船上的荒唐,他掩唇清咳了声,有些别扭的提醒她:“枝枝,衣裳。”
枝枝这才反应过来,垂首瞧了眼自己身上,薄衫被染湿,锁骨处的红痕再难遮掩。
她愣住,懵懵的抬眸。
景衍快步上前,伸手遮了她的眼睛。这一遮,掩下枝枝眸中的懵懂惑人,也掩下她眼角不经意间流露的媚意。
“乖,去换身紧实的衣裳,好生遮一遮你这身段,爷去净室沐浴。待爷出来后,你且得裹得严严实实的。”景衍哑着嗓音在枝枝耳畔低语。话落便松了手转身去净室。
他松手离开后,枝枝脸色绯红,横了眼净室的方向,咬唇往衣柜旁走去。
船上景衍太过孟浪,枝枝素来娇气,自然是受不住的,有几日嗓子都哭哑了。临到京城前不久,景衍白日里拉着枝枝胡闹,还将她的腰都给攥出了淤痕。惹得枝枝疼了好久,同他闹腾了半路,到京城后下了码头还甩着脸子呢。
她昨日咬牙切齿同景衍说,再这般不管不顾就同他一拍两散。景衍嘴上是不肯让步,实则心里还是顾忌了。这不,今个儿再眼热,不还是忍下了,去泡了冷水浴消火。
枝枝心道,那景衍说什么要穿紧实些,可这暑热的天,真穿紧实了,只怕要将人给热晕了去。她可没打算听他的,只随手挑了件干爽的衣裳,便靠坐在软榻旁等着景衍出来,自己好进去沐浴。
景衍在里头泡了个冷水浴,心静了些才换上干净的里衣走了出来。
他人踏出净室,就瞧见枝枝压根没换衣裳,只将衣裳放在一旁,自己则在那昏昏欲睡。景衍无奈扶额,暗道这女人不识好歹。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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