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巧云渐行渐远,声音却一字不差的传入沐璃儿的耳中:“好好记住九歌那句话,也好好回味一下你娘当初为何给你那一巴掌。”
沐璃儿:“……”
……
“殿下怎么来了?”沐九歌跟着墨尘羽出了丞相府的门,他今日的脸色比之前在安州城的时候好了许多,大抵是黑羽一直有给他调理身子的缘故。
“带你回去。”他牵着沐九歌的手上了马车。
沐九歌坐在他的身旁,歪头打量了他一番,最终目光落在他仍旧缠着绷带的手上,“殿下手上的伤怎么样了?”当初客栈内,鲜血淋漓的一幕至今还在脑海中,记忆犹新。
“无事了。”他轻摇头。
“我那时候……”她开头正要说明当时自己的心情。
他却道:“我都知道。”
“嗯。”她点头,“我想看看伤口。”墨尘羽虽说已经无事,她还是不大放心,那匕首极为锋利。
他默然将手伸过来,沐九歌轻轻将绷带一点点的解开,看到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倒吸一口气冷气,他当时究竟用多大的力气握着那把匕首,伤口修长占据他的手掌,虽说已经结痂,伤口周围仍旧是一片绯红,若是稍有不慎,怕是这伤口又会裂开。
她神情凝重,用绷带又一层层的将伤口缠住。
“你心疼了?”墨尘羽微挑唇角。
“是我当初冲动了。”
“过去了。”他揉了揉沐九歌的头,“我说过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也包括我自己吗?”她凝视着他。
“这还用问么?傻小九。”
所以,正因如此,他不顾一切的抓住了匕首,丝毫不考虑自己是否会因此而受伤。
而那时的她,却沉浸在慕容云的那些话中,她甚至忘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慕容云的话可信但不可全信。
正是因为那半真半假的话,攻击了她内心最薄弱的位置,差一点,就差一点,她与这个一心护她从未伤害过她的人彻底的决裂了。
若不是墨尘羽昨夜出现在丞相府,她不知今日的她,会不会冲动……进宫找太后取掉她这个准摄政王妃的名头,还好,未曾。
“看。”沐九歌出神的时候,墨尘羽已经拿出一个熟悉的面具。
沐九歌盯着那面具看了许久:“我还记得师父以前跟我说过,只要有朝一日能赢得了他,就能看到面具下的模样,可以让我亲自揭开他的面具。”可惜了,没等到自己武功见长能赢师父的那一天,她就已经知道师父是谁了。
墨尘羽无声的将面具待在脸上,遮住了半张脸,那敛眸又睁开的瞬间,黑色的眸子已经变成了记忆深刻的朱红色。
同时他身上的气息竟然也也变了,那种独特的的药材清新味渐渐在他身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气息,独属于师父,最让她安心的气息。
她转眸与那双温柔的朱红色眼眸对视,“你……”此时她迷茫到不知该如何称呼他。
她从不知人身上的气息竟也可以发生改变。
墨尘羽紧攥她的细腕,拥入怀中,沐九歌纤手不自觉的搭在他肩头,与那双红色的眼眸又近了一分,一点没错,是师父的感觉,直到现在沐九歌都无法完完全全的将两个人合并成一个人。
师父与墨尘羽就像是两个极端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