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自己若是触碰，会将她惊醒，却不知，她一直都没有睡着。
如此，他站在床前很久，沐九歌躺在床上也是极为安静一动不动，这个人的出现，竟让她感觉伤口都没有那么疼了。
“簌簌。”片刻后，他悄然转身准备离去，装睡的沐九歌终究是装不下去了，坐起身来，声音哽咽的唤了一声，“师父！”
“惊扰到你了，我只是来看看你伤势如何。”那声音依旧是沐九歌极为熟悉的，声线低沉，仿佛刻意压低的声音，却很温柔。
“我一直都没有睡。”沐九歌翻身下床，向他走过去，或许是因为激动，眼泪不由自主的模糊视线：“师父当初不是说有事要处理吗？究竟是什么事情，三年来，了无音讯，如果我方才不起身，或者我真的是睡着了，是不是你仍旧会隐去踪迹，就像没有来过？师父究竟还记不记得，三年前答应小九的事？”
“答应小九的事情，我自然不会食言。”九渊抿唇，背对着沐九歌，眼下，他只是还没有想清楚，那件事究竟该不该告诉她，如果可以，他便不用纠结，可以光明正大的待在她的身边。
“师父与墨王殿下究竟是什么关系？白日之时，师父可是目睹了一切的发生，就因为不想让我知道师父回来了，选择不出现，是这样吗？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师父选择了对我避而不见？”
面对沐九歌的连番问题，九渊却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答应你的任何事情，我都不会食言，你且好好的休息吧。”
沐九歌所有的问题，都是现在他回答不了的，但终有一日，他会坦白一切。
“就算师父说答应我的事情都不会食言，我还是想问当初那句话还算数吗？”
“什么？”
“有朝一日，小九能赢得了师父，就能看到师父面具下的阵容，师父还记得吗？”
听到这句话九渊先是神色微愣，紧接着扬起唇角，侧过身看了她一眼，“自然是算数的，时辰不早了，小九早些休息，我们很快会再次相见。”
他抬步向门口走去。或许今夜，他并不该来。
在他即将踏出门的那一瞬间，身后一道劲风袭来，沐九歌从背后偷袭而来，就算他的反应慢了半拍，沐九歌却仍旧是伤不到他，九渊诡步移动轻易躲开沐九歌从身后袭来的手刀，转身间抓住她的手腕，身子前倾两步。将她抵在墙上。
这一瞬间的定格，沐九歌脑海里竟浮现出当初墨王府的一幕，她在书房内被墨尘羽发现，也是如此……
“小九这三年毫无长进，怎能赢得了我？”九渊与她的距离很近，他的气息，沐九歌分辨的很清楚，与墨尘羽有一些差别，但那一瞬间恍惚之感，却铭刻在心。
“既然小九毫无长进，那师父更应该负责，继续好好的教导小九才是。”沐九歌凝眸紧盯着他，对于师父面具之下的面容，她有些期待，又有些不敢面对。
九渊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