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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都把宝压在我身上

    杨宗谨一口气塞了两大碗饭,足见他饿的够狠。

    但李媗之和董秋荻都看着他不由得叹了口气,想起杨宗谨的两头玩火。

    杨宗谨听到,看没外人在场,便问道:“你们是不是对自家夫君没有信心?”

    董秋荻道:“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做很危险,还是不要做比较好。”

    李媗之也劝道:“夫君是为我父亲好,我发自内心的感激。但是你真要那样做,我还是劝你不要。”

    杨宗谨笑而不语,细细的品着茶。

    李媗之和董秋荻对视一眼,觉得杨宗谨肯定是胸有成竹。

    就在杨宗谨准备解释的时候,李迪来了。

    他们立马起身相迎。

    李迪把拜帖递给杨宗谨过目,道:“刘公公突然请我赴宴,到底是为什么?”

    杨宗谨看完拜帖,本来想搪塞几句,扭头看见李媗之期盼的眼神,又忍不下心,便道:“如果小婿猜的不错,刘公公派往朝廷的求援也到了。是该和岳父摊牌,要你交出三保。”

    李迪一怔:“你怎么知道刘公公来了增援?”

    杨宗谨当然不能告诉他,自己和元一盟、陈员外接触的事情,换了个策略道:“因为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队镖师。虽然他们穿着镖师的服装,样子上像是在走镖。但是我却能看得出来,他们肯定是大内侍卫。”

    原来杨宗谨早就认出郭继语等人并非押镖的镖师,只是出于某种考虑没有揭穿他们罢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不是镖师?”李迪还是不放心。

    “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目不斜视’的镖师,岳父你说是吧!”

    李迪“哦”了一声,心里开始有数。

    在古代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押镖就是刀口舔血的过日子,需要十分谨慎。所以镖师们都养成了东张西望的习惯,这是本能的自保。

    而大内侍卫这方面的经验显然不足,遇到哪些没啥心计的可以蒙混过关。但是遇到了杨宗谨这样观察入微的人,就一下子暴露。

    李迪又问道:“贤婿,你觉得我该不该把三保还给他呢?”

    杨宗谨道:“恕小婿直言,三保伤已经好了。那就没必要留在这里,应该早早的让他回到刘公公身边。这样对他最好,也符合你们现在的利益。”

    “有理。不过我要再想一想。”李迪借口为赴约做准备,转身离开了。

    他一走,董秋荻上前低声问道:“夫君为什么不请李相公让你和三保见一面,三保要是回到刘公公身边,说不定会在你前面找到那幅画。”

    杨宗谨摇头道:“我要的是这样的浑水,这才有助于我追查出那幅画的下落。”

    董秋荻恍然大悟。

    且说刘金玉在醉香楼设宴,宴请李迪。

    但当李迪孤身赴宴,又让刘金玉大为吃惊。

    因为他原本以为杨宗谨会跟来,没想到想法落空了。

    刘金玉起身和李迪相见,分宾主之礼各自入座。

    酒过三巡,刘金玉便开始说出自己宴请李迪的目的:“我邀请李相到此,其实是为了三保的事情。三保在贵府叨扰已久,咱家想让他回来伺候咱家。”

    李迪早料到刘金玉会说这件事,但是没想到刘金玉居然说得这么直接,心想:“女婿果然猜中了,刘金玉背后又来了一股大势力。不过……”

    “三保伤势已经没有大碍,本来就该早点送他回来。但是他事关一件极为重要的机密大事,如果我把他放回来,岂不是很容易被害。”李迪这话说的很有趣。

    直接激怒刘金玉,他把手中的帕子往桌子上一扔,冷声道:“李相!因为你曾经是宰相,咱家给你几分薄面。李相可不要得寸进尺,自讨苦吃。”

    李迪仍然不急不躁:“公公息怒。在下有几斤几两,自己会不知道。在下断然没有为难公公的意思,只是事关重大,不能不谨慎一点。”

    刘金玉皱眉道:“咱家自有主张,用不着李相教我做事。只管把三保送回来,其他事情不必多问。”

    李迪眼珠一转,便道:“在下原本是不该多问,只是有些人办事不牢靠。在下的女婿曾经和他们一起回来,早把他们的底细看明白了。”

    刘金玉一怔,立马猜到杨宗谨已经认出郭继语等人是大内侍卫,这一重要讯息。

    而李迪明知道他们是大内侍卫却依旧骨头很硬,就有些匪夷所思。

    其实像刘金玉这样的投机者,永远不会明白李迪心里的想法。李迪是坚定的帝党拥护者,这一点没有任何改变。

    因此像他这样的人最讨厌刘金玉这种嘴上说是为皇帝好,却干的是投机的勾当。如果不是为了邀功,刘金玉是不会这么积极处理这些事情。

    刘金玉回过神来,冷冷地威胁道:“你明知道这一切,为什么还要固执己见。直接把三保交出来,你我都能向朝廷有个交代。”

    李迪道:“交出来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那就是追查《嘉陵江山水三百里图》的任务,请交给我的女婿来完成。”

    “哦?如果咱家拒绝呢!”

    刘金玉下意识是不肯的,理由很简单,不想被杨宗谨知道他要分一杯羹。

    跟上面做事嘛,不能太实诚。比方说找财富,千万别如数上交,得到的赏赐不过是几句话,或者一点点财物。不如直接从财富里拿走一成,也不多,这才对得起自己辛苦一趟。

    李迪的态度也很明白:“只有答应与不答应!”

    刘金玉眉头一皱,心里开始有些犹豫。转而想到郭继语这帮人搞不好除了帮忙,还有监视他的意思。如果自己拒绝的话,那肯定是在陛下面前失宠。如果不拒绝,前面所做的一切岂不白忙活。

    李迪安静的喝酒,等着刘金玉的决定。

    刘金玉一咬牙:“答应了。”

    这是两权相害,取其轻。

    哈欠……杨宗谨在家里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打完喷嚏,杨宗谨继续看书。

    李媗之好奇的问道:“夫君不是答应了他们,怎么还不出发呢?”

    杨宗谨合上书,回道:“岳父还没回来,我心里放心不下。想等他回来,问清楚一下情况再做决定。”

    李媗之听了,心头顿时一暖。温柔地看着杨宗谨,露出甜蜜的笑容。

    聪明如她,自然明白杨宗谨留下的真实用意。

    嫁夫如此,妇复何求。

    夫妻俩紧挨着坐在一张榻上,甜蜜的依偎着。

    李媗之问道:“我父亲会把三保交出去吗?”

    “不会。”杨宗谨很直白的回答。

    “为什么?父亲不是很看好你的提议?”

    “他或许会交出去,但那也是有条件的交出来。因为岳父是真正的帝党,绝不是投机的那种人。他很清楚刘金玉找到三保的目的,绝不会同意。”

    “这大概就是父亲的气节。”

    杨宗谨听到这话,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李媗之问道:“夫君还在为父亲让欧阳春来保护三保的事情生气?”

    “这大概是有利有弊吧。”杨宗谨道,“如果不是父亲这样做,我早就知道那幅画藏在哪里。”

    “凡事有利有弊,不是你常说的要辩证看待。其实你应该多学一学我父亲身上一些特殊的品质,说不定会有很大的收获。”

    “收获?”杨宗谨像吃榴莲一样的拧巴,“我不是纯粹的循吏而是查案的提刑,怎么会有学这些的想法。”

    李媗之听了,盯着杨宗谨道:“你什么意思?嫌我父亲的才干不够好!”

    杨宗谨一听就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像捅了马蜂窝给自己带来麻烦。忙纠正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不是一路人,不能一概而论。”

    李媗之哼了一声,说道:“那是你不用心学习的缘故。等你有机会处在我父亲的位子上,就会体会我父亲的压力在哪里。”

    “是吗?”杨宗谨不信。

    “是吗!”

    “额,是呀。”

    “是呀什么?”

    杨宗谨被问得没了语言,看着来自妻子的灼灼目光,有点招架不住。

    这时,有人轻咳一声。

    声音来自门口,且很熟悉。

    杨宗谨和李媗之同时看向门口,但见李迪就站在门边看着他们。

    小夫妻立马站起身,到门口相迎。

    李迪嘀咕道:“小两口说些甜言蜜语,完全可以关着门。哪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样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杨宗谨和李媗之对视一眼,连忙道歉,并且表示下次不敢了。

    李迪道:“女儿你先下去,我有事和贤婿谈。”

    “是。”李媗之出去了。

    但在出去前,她给了杨宗谨一个你加油的眼神。

    屋子里只剩下杨宗谨和李迪,便听李迪道:“刚才我和刘公公达成一致的意见,三保可以归还给刘公公。”

    “听岳父的口气,好像还有附加条件!”杨宗谨试探的道。

    李迪点头道:“正是,我告诉他一件事,追查那幅图的人必须是你。”

    杨宗谨瞬间愣住了。

    “他……他答应了?”杨宗谨忙问结果。

    李迪点头。

    这下可好了,所有人都把关注力压在杨宗谨的身上,让这件事变得更加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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