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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戏精霸总俏秘书6》(临时任务5...)

    在桥上的时候确实荡得人心肝脾肺肾都生出了错位感, 刚才还兴冲冲往吊桥冲的几个年轻人到了桥头,往下面一看,霎时就“冷静”了下来。

    是真的从内到外都发冷的那种冷静。

    楼岚走在最后面, 看着他们发疯一样狂奔, 见他们停在桥头,神色里自有一股“不出所料”的淡定从容。

    钟庭他们眼巴巴回头望着楼岚,小虎挠着脑袋满脸问号:“大田老师, 你不是说要第一个冲上桥吗?”

    虽然是扫盲班, 来学的人却都喊楼岚他们老师, 田凯旋跟田芬芳就被分为大小田老师以作区分。

    田凯旋牛皮吹得响,这会儿也是要面子的, 干咳两声清清嗓子, 义正言辞教育小孩儿:“我们是一个集体, 要走就一起走。”

    完了又凑到小虎耳朵边小声说:“我们都走了, 你楼老师一个人在后面肯定得害怕得不敢上桥!”

    “哦,”小虎左看看, 右看看,心说楼老师也会怕吗?

    不过他是好学生,知道要尊师,不能揭老师的短。

    旁听的田芬芳挽着周援朝,两个女生在那里偷偷笑, 倒也没揭穿他。

    五个人里,楼岚是他们的主心骨, 虽然年纪一般大,可不知道为什么, 就是莫名其妙在楼岚身上感受到了“大家长”的气息。就连田凯旋要跟人去山里爬树掏鸟蛋都知道提前给楼岚打个报告。

    钟庭则是他们大哥,干啥事儿都能兴冲冲带头的那种。

    田凯旋自然就是二哥了, 干啥啥不行,吹牛第一名。

    要不是楼岚嫌幼稚不答应,加上这一套很有封建残留思想的嫌疑,不适合让外人知道,钟庭早就怂恿着三个人拜把子当兄弟了。

    称兄道弟没办法实现,可几个人相处起来却是一家兄弟姐妹的意思。

    楼岚见周援朝跟田芬芳把他当大家长,那点女孩子的心思反而消失了,也就默许了这种相处模式。

    既然是大家长,楼岚少不得要多照顾照顾他们,特别是田凯旋这个二傻子。

    早就听他编排自己的楼岚默默盯了他一眼,而后坦然表示自己一个人上桥害怕,不如就用绳子绑成一串吧:“这样的话,一个人落下去,其他人也跑不脱。”

    小虎:“......好哦。”

    但是楼老师,这个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难道是我汉话没学好?’

    ‘肯定是!’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加上几个月的山寨生活,怕归怕,上了桥适应了一会儿后,也不至于像第一次那样怕得哆嗦腿软。

    到了吊桥中间断的时候,钟庭甚至还有心情去往下望,好奇地问小虎下面是什么地方,有没有人去过。

    “下面当然就是峡谷啦,这里靠近江户寨,有人会进去打猎采药,一般不会特别危险。”小虎说:“附近有大寨子的山谷因为去的人多了,连狼群都搬走了。不过更往里,就像那边。”

    小虎抬胳膊往西边的远方指了一下,“往那里面就很危险了,不仅有狼群,还有个虫谷,我们寨里的人都不敢随便靠近。”

    提起虫这个话题,难免就让人想到了苗族的蛊,田凯旋嘴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小虎,听说你们苗族里有蛊,是不是真的?”

    前几年还没闹的时候,学校里的男同学之间特别流行传阅武侠小说,田凯旋可是武侠迷爱好者,这次还冒险偷偷把他的珍藏带了过来,这也导致楼岚有幸重读了五遍古早风武侠小说。

    这个话题对小虎来说,并不是什么禁忌,更何况问的人还是跟他最要好的大田老师。

    所以小虎说了自己知道的,“真倒是真的,可也不是谁都能有,只有一些人生来就能养蛊,就像前面的江户寨里,就有专门给人治病的白巫。至于黑巫,他们很少跟外界交流,只是偶尔会有人出来换东西。”末了还提醒:“所以你们如果看见有表现得奇奇怪怪的人,特别是大姐阿妹,千万不要总去看,说不定就惹恼了人,人家给你下个蛊你都不知道。”

    大姐是苗族对年长女辈的统称,阿妹则是对年幼于自己的女性统称。

    这些简单的习惯风俗钟庭他们都已经知道了,所以也明白小虎话里的意思,纷纷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随后小虎又说了些自己听见过的有关于蛊女的各种传说故事,其中还提到了他们茶坪寨相隔一座山的西边儿就有个不大的苗寨,那里就有会下蛊的黑巫。

    楼岚怀疑原主遇到的苗女就是从那边过来的。

    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历太过惨烈痛苦,对灵魂意识都造成了严重后遗症影响,导致楼岚接收的原剧情里并没能看清楚那个苗女的长相,只知道是穿黑红斑澜短裙的。

    苗族分类有很多种,可以按照服饰颜色分,看书就去可以按照山寨主食分,也可以按照苗女裙子长短分。

    最后一种分类就分为长裙苗,中裙苗和短裙苗,茶坪寨属于中裙苗,苗女的裙摆在膝盖的位置。这也是为什么周援朝她们两个喜欢苗女裙子,做了却不好意思穿出来的原因。

    过了桥,往江户寨继续前行的路上,楼岚想好了,在外面一旦碰上穿短裙的苗女,一定要第一时间躲远点。

    然而事实是,进了江户寨,看见熙熙攘攘的街头上来来往往的短裙靓丽苗女们嬉笑打闹着路过,楼岚目不斜视,却任然忍不住被这样自由的氛围吸引。

    对楼岚来说,只是几个月的时间没见这样的景象,可对钟庭田凯旋他们来说,却是从来没见过这种“美景”。

    一时间田凯旋跟钟庭都涨红了脸梗着脖子不敢乱瞟,可还是会因为时不时无意间扫到一双裸&露在外的美腿而浑身一哆嗦,胸口挺得更正了,下巴抬得更高了,恨不得把自己眼睛斜到天上去。

    就连同为女生的田芬芳跟周援朝也差不多,红着脸既向往又害羞。

    他们几个人一出现,同样也成为了寨子里来往行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的焦点,无论是衣着长相肤色还是表现,无一不表明他们特殊的外来者身份。

    小虎看得无语,左看右看,最后拉了拉楼岚的手臂,小声吐槽:“连钟老师都像烫熟的虾米了!”

    还是他最喜欢的楼老师好,看看,五个人里就他表现得最正常。

    楼岚“嗯”了一声,提醒小虎加快速度。

    江户寨是个千户寨,这里有货真价实的“苗王”,每隔一段时间,这里都会有人汇聚过来,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街市。

    外面对自由贸易管得很严,可到了苗族的山寨里,却颇有些天高皇帝远的意思,本地人依旧按照他们祖祖辈辈的方式过着独属于他们的小日子。

    原本来的路上钟庭他们还计划着到了江户寨里要好好逛一逛,买点东西看看稀奇什么的,要是可以,还能在江户寨看看苗族人的“跳月”活动。

    可惜真到了这时候,兴致最足的钟庭都出师未捷身先死,败在了刚踏入寨子口的第一步上。

    总不能继续在大街上成为众人的聚焦点吧?

    楼岚带着四个羞答答的家伙加快步伐,尽快穿过了这条街。

    旁边的四层绣楼里,几个打扮靓丽的年轻苗女嘻嘻笑笑。

    一个手里捧着银角帽的苗女歪头对身边的小伙伴笑着说:“绫,你看见刚才那几个汉人的傻样了吗?真好笑。”

    其他几个苗女叽叽喳喳符合。

    “是啊,那个黑瘦的大高个儿,真像截黑木头。”

    “那两个女孩子身上穿的衣服真奇怪,外面的女孩都穿那样吗?像男人。”

    “哎你们为什么都不说那个白白的汉人?”年纪稍小的苗女疑惑。

    这个问题一出,除了提问的苗女,其他几个苗女都没了声,一个个对视间就哧哧地笑,笑得那苗女更疑惑了。

    旁边靠着窗,有一双飞梢眼眸的苗女往自己盈润玉白的手腕上套了一枚银环手镯,晃了晃,手镯上层层叠叠镂空雕琢着花鸟蝴蝶的银片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他有我白吗?”

    绣楼里的话题顿时就转变成了皮肤是白一点好看还是小麦色更好看。

    楼岚其实并不是特别白的那种,几个月的劳作,多多少少也晒出些健康的微麦色,只不过是有身边的人衬托,才显白。

    这会儿他们穿过最热闹的那条街,拐了几个弯就到了之前跟其他知青约好的一片小树林。

    楼岚他们是凌晨一点多就出发,结果到了这里才发现居然还有人到得比他们还早。

    都是知青,旁的啥也不说,见面了先情绪激动地对了一句□□语录,然后就是热烈地拥抱握手。

    根本不存在陌生人之间的生疏隔阂。

    这一点大概也是这个时代,以及他们的特殊身份所赋予的。

    碰头以后,也没准备到处走动,大家看起来都挺谨慎的,或者说是“排外”,并不愿意过多的与苗族人交往。

    楼岚跟着钟庭田凯旋一起找了几个志同道合三观也契合的知青,席地而坐随便闲聊。

    得知楼岚他们到了寨子居然得到了鼓藏头的认可与照顾,那几个知青都很羡慕。等知道他们主动学了苗语,还与寨子里的寨民相处融洽,几个知青若有所思。

    “交流是友谊的温床,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们原本还以为大家都跟我们一样,确实是思想局限了想法。”

    “我去跟其他人也说说,现在跟你们学肯定来不及,不过我们可以回寨子里,找个合适的人当我们的‘苗老师’......”

    这些知青多是来自城市,自小成长的环境根本不可能让他们了解到其他少数民族的情况。

    到这里之前,也有人特意搜集过苗族的历史资料,可现在外面的情况并不好,别说文字方面,就连说句话没说好,都有可能引来灾祸。

    可以说大家来这边都是两眼一抹黑。

    换了其他地方的知青,条件艰苦也就罢了,至少周围的人都是汉人,很多地方还会有知青点以及知青点前辈。

    可他们这一批情况就很特殊了,算是第一批尝试性安排过来上山插寨的,什么都需要靠自己摸索。

    知青里年纪大一点的,也就二十来岁,年纪小的更有十四五岁的,这个年纪的男女思想成熟的少,很多方面不能理智全面,是不可避免的。

    在来之前,他们仿徨无措,不能适应新环境,于是自然就更加想念家,想念熟悉的城市生活。

    聚会刚开始不久,就有女知青抱头痛哭,男知青这边也有人黯然神伤。

    楼岚瞧着心里不得劲儿,跟钟庭低声商量了一句,然后钟庭就起身走了。

    聚会也不能就这么一直难过,情绪还是要搞起来的,钟庭去跟几个知青团队交际一番,确定了彼此的固定联络方式,然后又说了些自己这边在寨子里的乌龙趣事,引得大家忍不住连连失笑。

    有了人带头,还坦然地巴自己出糗的事当作笑话讲出来,其他人也坦然了不少,对自己的黑历史也能用另一个角度去看。

    心态是很重要的,面对同一件事,怀着伤感沮丧或放松坦然的心态去看待,得出的结论甚至能完全相反。

    钟庭也是聪明的,找了几个跟自己差不多性情的人,将这场聚会好好一整合,朗诵诗词,唱歌跳舞,更有多才多艺的知青带来了口琴手风琴现场伴奏。

    这几个月楼岚精神世界闲得长草,也附庸风雅跟着寨子里一位擅做芦笙的老人做了个竹笛,这次被钟庭提醒着带上,期间才艺展示时楼岚刚好就用竹笛吹了曲江南小曲,引得一位江南来的女知青眼眶噙泪唱了一首吴侬软语。

    值得一提的是,聚会结束后那位说话温温软软的女知青红着脸来找楼岚说想要书信来往,楼岚很是愣了一愣,然后就假装没听懂地说自己没钱买信纸。

    女知青默默仰头看了他一阵,然后冷着俏脸转身走了。

    旁边竖着耳朵听的钟庭在女知青离开后,对着楼岚比了比大拇指:很好,这很楼岚。

    楼岚摸了摸竹笛,琢磨着下次再聚会的时候,干脆他带个小鼓或者芦笙吧。

    太装逼的乐器可以放一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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