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雪也是第一次见到整整用了一天的时间,竟然还没有下完一盘棋的事,便好奇地问昊羲大帝道:“父帝,您们二位的棋,怎么下得这样慢啊?”
昊羲大帝见汐雪返回来了,便对汐雪道:“你接着到处走走看看吧,这冥界,远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糟糕,好玩的地方,也不少呢。”
幽冥帝君道:“叫一个女官陪汐雪到处转转吧。”
汐雪道:“帝君,不必了,我一个人随意走走就好,你们这冥界,倒是满大的,我用了一天的功夫,还没走多少地方呢。”
幽冥帝君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汐雪道:“转到碧波泉了吗?我们冥界的碧波泉,除了面积小一点,可不比天上的瑶池差啊。”
汐雪道:“刚刚已经去过了,碧波泉果然名至实归,是个好去处。”
“哦,还有几个好去处,我给你说一下。冥界有几个必去之地,第一就是这片曼陀罗花海,只是不太适合你久留,第二是碧波泉,你已经去过了,第三是忘川河,忘川河不是以美闻名的,那里的环境不但不美,甚至还有几分阴森恐怖,但是但凡来过我冥界的诸神诸仙,都不忘去那里看一眼。忘川,忘川,忘川之水,可以使人忘忧,最重要的是忘情,为情所困的人,若是喝过忘川之水,一切便都烟消云散了,你不妨去那里看看,感受感受忘川河的与众不同之处。”
汐雪听了幽冥帝君的一番介绍之后,对幽冥帝君道:“传说中的忘川河,若不是有幸与我父帝同来您这冥界,怕是今生都与我没有交集了,如此说来,我还真得去看看呢。”
话落,汐雪已飘然离去。
望着汐雪离去的背影,昊羲大帝对幽冥帝君道:“云泽,我还真没看出来,如今的你,与过去是大不同了,说话做事,都留个心眼,你是故意的吧?”
幽冥帝君道:“昊羲,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我故意什么了?”
昊羲大帝道:“你约我来这里,并特地强调要带上汐雪同来,便是带有极强的目的性的。”
“您这越说我越糊涂了,我带有什么目的性了?您想想,您将我派到冥界以来,我们有多久没有这般彻夜畅谈了?我们又有多久没有正儿八经地下一盘棋了?做为您的老朋友,也算您的半个徒弟,十余万年来,我们都没有什么交集了,我有一种被遗忘被冷落的感觉啊。我就不能请你过来叙叙旧,下盘棋?”
“恐怕你是醉翁之意不在叙旧下棋吧?”
“您就直说吧,您认为我的醉翁之意在什么呢?”
“你的醉翁之意在汐雪,当然了,你别误解我的意思,我是说,你是刻意把汐雪叫过来,通过这里的环境,让她想起什么来。你敢说,你没安这个心吗?”
“昊羲,您这样说,可是大大地冤枉我了,我真的只是一番好心,我希望汐雪的命格能够改变,我更相信凭借个人的意志和真诚,最主要的是矢志不渝的大爱,汐雪完全可以破了她那先天孤煞的命格,这有什么不好吗?我想,汐雪的命格,您也曾千方百计想尽各种办法想要改变的,我只不过是帮您完成这个心愿,难道这也不对了?”
“我只担心你好心办成了坏事,最后弄巧成拙,反而再一次害了汐雪。”
“你且等我们下完这盘棋再做定论,虽然算天地八卦,我是跟您学的,但是在与您学习的基础上,我还略有所悟,那就是有些看似不可破的卦相,其实根据不同的设定和天时地利,加之个人的努力,是可以破除的。”
“你约我来,就是为了与我说这些吗?我以为你找到了破除汐雪卦相的切实证据了,原来你也都只是猜测和设想而已,仅凭猜测和设想,完全没有实际根据,岂不会害了汐雪?”
“昊羲,您能不能相信我这一回?这一局棋,我若是赢了,那么汐雪今后的事,由我来安排,如何?我若是输了,从此以后,对汐雪的事,我再也不发表任何意见了。”
“云泽,你凭什么为了汐雪的事如此上心啊?你这种做法,令我不得不怀疑你的用心。”
“我的用心就是希望汐雪好,希望她一生平安喜乐,希望她能够与她爱的人和爱他的人相伴一生,而不是孤独终老。我个人的观点啊,与其活个上百万年孤独终老,不如有一个相爱的人活上十万年来得值得。”
“我又何尝不这样想呢?只是汐雪的命格很难改变啊。”
“凡人有一句话,‘人定胜天’,六界中最弱小的凡人尚且不相信天定一切,何况比凡人强大得多的神呢?”
“我说不过你,但是我要听听,你到底要如何安排汐雪的未来?”
“这个吗,目前我还不能对你言明,此事事关汐雪的幸福和她未来的走向,同时也关乎着另一个人的命运。你就说,你敢不敢与我赌?”
“你若赢了,汐雪的未来由你来安排,让我怎么能放心呢?”
“看看,你还是不敢与我赌吧?那我倒要问问你,此前汐雪的一切,都是由你来安排的。她在你的安排下,一世又一世地轮回,她过得好吗?你原以为她历劫十世就会圆满了,可结局呢?”
“好吧,既然我也没能让她过上平安喜乐的生活,我就与你赌这一次。”
“好,一言为定,说好了,你若真是输了,可不带反悔的。”
“走棋吧,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幽冥帝君凭直觉判断,昊羲大帝有向他妥协和让步的意思,于是幽冥帝君便打足了精神,决意一定要赢了昊羲大帝。
按照幽冥帝君的说法,来冥界的人,如果没去忘川河见识见识,便等于白来了一回。
一直以来,忘川河在汐雪的心目中也是神秘得很,忘川之水真有那么神奇吗?喝了忘川水,便可忘记过往的一切,最重要的是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