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目前已死亡,生前年龄8岁,死亡时间为昨日下午三点半左右,致死原因是颈动脉被利器割穿,大量失血。
小昆拿起一份由黑色壳子包装的文件,嘴里念着上面的内容。
而听到他的话,南风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小姑娘死了,颈部被利器割穿,不正是自己所看到的那惊悚一幕吗?
太奇怪了,自己是怎么看到的。
接下来看看嫌疑人的资料,李琳,女性,31岁,与报案人林正南是夫妻关系,与被害人林瑞为母女关系。我们通过案发小区与周围街道的监控得知,李琳于昨日下午5点左右离开小区,随后前往城南客运站,并用身份证买了去福镇的大巴车票。
那是一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女性,眉心长着一颗痣。
小昆顿了顿,道:福镇是李琳的娘家,但是她的父母早年已经离世了,只有一个双胞胎妹妹还在那里,至于她会不会去投奔妹妹,目前福镇当地HIT分队正在核实情况。
她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队长罗兴看了一眼小昆,又看了一眼众人:对自己的亲生女儿痛下杀手,是家庭产生了矛盾,还是一时失手,报案人有说吗?还有,案发时间是昨日下午,为什么今天才报案。
是这样的,李小昆在大荧幕展示了一张图片,赫然是一份精神病院的病历单,报案者林正南称,李琳曾患有轻度精神病,一年前已经治好了,不过不排除复发的可能性。此外,林正南是一名装修工人,他说案发当时他在给城北一家客户装修房子,并且彻夜加班,所以第二天才发现女儿被杀了。
罗兴点点头:疯母弑女啊。
桌上的人群中,有人举了一下手,说:既然已经确定了嫌疑人,那干嘛不直接找人呢?
因为事有蹊跷。
小昆再次点开受害者的照片,并指了指照片的一角,那里有一张横幅,横幅上写着——真中心小学开学典礼的字样,前面的字照片没给拍下来。
死者生前就读于‘林家镇中心小学’,她的父母在县城打工,从一年前开始,便把她托管在老师那里,这期间夫妻两一次也没回过林家镇,而昨天是8月25日,星期三,林瑞应该在学校啊,怎么会出现在县城?
另外,他点开了另一张图片,上面画着几组指纹,除了报案者林正南的指纹,没有发现其他的。
凶手应该是带着手套作案吧!人群中有人说了一句,不知道是谁。
这就是问题所在,小昆说,一个精神病发作的人,会特意戴上手套去杀自己的女儿吗?
有道理,罗兴道,那就出动侦察小队,这样小昆、柳涛,还有李言若,你们听从顾队指挥,去现场看看,其他人各司其职,调查的调查,记录的记录,收集证物的收集证物,散会。
是!
众人一拍手掌,纷纷离去。
南风啊,罗兴拍了拍南风的肩膀,辛苦你了。
南风当即表态:应该的,为民除害嘛!
可话音刚落就有些后悔了,方才意识到,应该说职责所在而不是为民除害。
而罗兴听到他的话后,表情变得有些凝固,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
离开会议室,南风方才知晓这林洋县HIT总部的雄伟。
这是一栋坐落在十字路口的十层高楼,楼的占地面积很广,一直铺满半条街,正门外是一片巨大的广场,足以容纳上千名广场舞大妈。
南风一行人在路边叫了一辆计程车,三男一女,男士们很自觉地将副驾座让给了唯一的女士李言若,然后手臂贴手臂挤在后排。
引擎咆哮声中,橙色的汽车驶入城市的大街小巷,外面不见日光,天色阴沉沉的,大雨似乎就要来了。
南风坐在窗户边,把头靠在汽车的内壁上,玻璃是摇下来的,川流不息的车河从他身旁淌过,吹起的风卷动着他的制服,额前的头发也跟着来来回回的摆动。
他出神地望着车窗外,花花绿绿的世界在眼前一闪即逝。
汽车跑快了起来,就连一旁的景物也变得模糊,就像他这一生过往的云烟,只能依稀记得点点滴滴。
他想回去,想变成原来的自己,即便这副躯壳看上去很强壮,颜值也还行,但终究是别人的。
请问,您是市里来的顾队长吗?
南风正想得入神,却被一声呼唤惊醒,他循声看去,方才发现说话的是计程车司机师傅。
那是一个40岁上下的大叔,头顶的地中海透露着时光留下的痕迹,眼角的皱纹很深,笑起来的时候尤为明显。
一个为生活与家庭努力拼搏的人,这是南风在脑海中对他的形容。
每一个工薪阶层的男人都是如此,他们不顾一切地拼搏与奋斗,为了一个家不得不扛起重担,岁月的苍凉却不知不觉地在他们身上留下了创伤。
即便身旁坐着李言若这样的大美女,大叔也目不斜视,只是偶尔向后瞟瞟,目光正是投向南风。
怎么了?
南风愣了半晌才回应,显然他还没从变为顾队长这一离奇事件中脱离出来。
只见大叔紧张兮兮地回望了一眼,额上居然莫名其妙冒出一丝冷汗。
那个
他面露尴尬之色,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咬了咬牙道:传言说,您可以和死者的灵魂交流,也就是通灵,是是真的吗?
南风当即愣住了,和灵魂交流,这是什么操作?难道这副身体原来的主人会通灵?
这未免也太假了吧!?
一时间,南风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傻傻的愣在原地。
唉
大叔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声叹息中似乎夹杂着一份巨大的遗憾,我们老家有传说,有的人死后灵魂不散,会爬到和其接触的人背上!
他一边说,一边目光往南风头上看去,脸色变得青一块白一块。
南风禁不住冒出一股寒意,他说得太玄乎了,即便是在唯物主义熏陶下的他也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师傅,麻烦你好好开车。
一个娇柔的声音将死寂的气氛拉回现实,只见副驾座上的李言若一脸责备地看着司机大叔,嘴里喃喃道:前面红灯。
哦!
大叔瞬间反应过来,立马一个急刹车,汽车堪堪地停在了人行道前,前方斑马线上的几名穿着校服的中学生被这突如其来的汽车吓得往一旁避让。
是啊师傅,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啊。
南风身边,带着眼睛的HIT队员小昆语重心长的说,什么神啊鬼啊都是假的,我们HIT的存在,不仅仅为了整治犯罪,也为了整治思想,封建迷信不可信,保守思想不可守啊。
不好意思,我一定注意。
大叔满脸尴尬地挠挠,为数不多的头发跟着他的手指来回抖动,只是唉。
他又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南风从后视镜里看着他的表情,不由得陷入沉默。
没人知道大叔经历过什么诡异的事,也许他将那段经历告诉过很多人,但没有人相信他,甚至有的人会笑他傻,或者骂他疯。
于是他只得将这段经历,混合着那份不解一同埋在心底,经过长年累月的发酵,那本应得到解释的经历渐渐变成了遗憾和恐惧。
此刻的南风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变成了这个顾南风,来到了这个陌生的环境,没人能懂他的无奈和孤独,他也不能向任何人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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