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梁羽航声音喑哑不堪到了一定程度,冒着火苗的眸子**辣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就直直的亲上了她的红唇。
“呃……”
白薇薇羞赧得想死!
真的很想死!
身子一阵僵硬,都早就是他的人了,她还是像第一次那么生涩,当日在深坑绝境里的豪放全都不见了。
“梁羽航你混蛋!你会后悔的,你绝对会后悔的!”
她咬着牙,身上已经被男人热得发红发烫,若不是他顾念着她的伤,恐怕还会更加疯狂。
每每此时,她总感觉到自己的弱小和无助。
尼玛!一代女中豪杰,竟化成了一滩春水,随着男人的姿势柔柔改变着自己的形状,那个软啊,那个柔啊,那个滑……
“老婆,厉害点,别忘了你是白薇薇,永远不会服软的白薇薇。”
男人的双手虚虚的拢着她的月匈,说出来的话既有些意乱情迷又有些挑衅。
白薇薇张着嘴巴毫无形象的大口大口喘气,娘的,绝对不要就这么悲催的死去!
横竖都是被摧残的货,不如她索性放手一搏。
想想先前梁羽航抱着景微澜给她喂水的那个画面就有气,自己男人,臭得瑟!岂能轻饶了他?
小手突然千娇百媚的勾住了男人的脖子,两条白花花的大长月退也松松架在了男人的肩上,她主动靠近他,脸上带着魅惑狂野的微笑。
梁羽航一愣,眉心跳了两跳。
“小样儿,今天老婆大人我要让你无法自拔!”
白薇薇坏坏的咬着牙,然后拱起自己勇敢的靠近,直到两人之间已经出现了负距离。
梁羽航眸子暗了暗,很少见过她这样风情万种的时刻,他的心狠狠被一击,然后整个最脆弱的地方都找到了依靠,被温温暖暖的包围起来。
白薇薇完全准备好了,此时,她突然想起了当日在悬崖上跳水时候虎澈对她的喊话:“白薇薇,夹紧!”
于是她坏坏的照做了,效果立竿见影,果然梁羽航吃痛的皱了皱眉,然后用无比深沉的眸子看她。
“老婆,你变坏了。”
一阵低低的闷笑。
白薇薇额上冒着汗,但是脸上却带着胜利的微笑:“大人,还敢挑衅我吗?”
梁羽航收了笑容铁青着脸不做声,白薇薇挑眉,呀喝!还挺能逞强的嘛!
再一使劲儿,就听梁羽航闷哼一声,然后脸上露出了那种既虚弱又陶醉,痛到极致又爱到骨髓的表情。
白微微愣愣的看着他,她很少见到他有如此招人疼惜的一面,不由得动作放得柔和些。
自己的男人,到底是舍不得伤了他的。
“老公,亲爱的,下次再让我看见你给情妹纸献殷勤,你就死定了哦!”
声音带着迷蒙的醉意,不像是威胁,倒像是一种蛊惑。
就知道这个小醋缸子打翻了,男人眼底滑过一丝狡黠,然后突然强行退出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修长的双腿几步出了浴室走到了床边。
“小醋坛!你和她不一样,她只是一个小妹妹,而你是一个女人,我梁羽航的妻子!今天我要为你鞠躬尽瘁!”
他带着薄笑,轻轻的将白薇薇放在了被子上,然后饿狼扑羊一样的窜了上来。
小坏蛋,几天不修理她,便得太坏了,刚刚竟然那么用力,他差点都断了……不把她整的三天下不了床,他就不叫梁羽航!
唇角邪魅的一勾,眸中带着点点星火:“亲爱的,你选吧,仰着还是趴着?”
白薇薇心慌的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肩头,伤口还是有些不爽利,看着那厮一脸愤恨藏情的样子,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刚才她玩大发了,她的禽兽老公要发飙了。
下意识的试图逃避道:“算了,我认输了。”
“认输?”
梁羽航又怎么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她?刚才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女人用身体给欺负了,他必须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投降无效!”
他冷冷的宣布,大手一拨,白薇薇已经像个白色的瓷玉小马一样腾空趴了起来。
“这才乖!”
他从后面看她,那个角度太过邪恶,看着白薇薇全杀抽抽。
好歹马还有个尾巴遮挡,她却是最可耻的地方都完全暴露了出来。
“分开。”
喑哑的低低命令,两只大手已经帮助摆正了姿势。
白薇薇不得不重新调整自己的重心,身子离床面近了,可是这个姿势更可耻了,露的地方就更大了。
梁羽航眸中星火点点,好死不活的他此时还能继续说话:“白薇薇,你是我的sIze!”
靠!
他说她是他的尺寸!
她那里是他那里的尺寸!
卧槽!
白薇薇羞得身子一垮好悬没摔倒,一只大手借着扶着她的机会同时碰到了两个鼓鼓,两人又是一阵低低的抽气声。
手指抹了一圈,带出了些许润白。
梁羽航终于低低的呼了一声然后腰杆一挺,负距离。
接下来就是一阵的猛烈和密集……
白薇薇不停的颤抖,她惊栗于男人的力量,然而自己的身子却怎么都停不下来。
随他去吧,拼命的扭动,忘情的痴缠……天昏地暗……
—
拂晓,天将亮未亮,白薇薇是饿醒的,下意识的身后往旁边一摸,床单都是凉的,显然梁羽航已经离开多时。
心里空落落的,光裸的身子在被子中一阵蜷缩,她果然还是没有二十四小时和他在一起。
梁羽航是属于国家的,不属于她一个人!
无奈的瘪了瘪嘴,缓缓挪动了身子坐了起来,被子滑下露出了白皙的身子她也无所谓,反正屋里空无一人,她寂寞的想死。
肩伤奇迹般的又好了很多,男人的滋润还真是有用,加快了全身的血液循环,她脱胎换骨了一般。
拖着两条劈叉了的腿一步步的走进了浴室,白薇薇呆呆的立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妖娆的曲线,这副身子,已经属于了一个男人,她不再是女孩了……
有时候想想她也会心慌,半个月前她还是个青春少女,现在就成了一个美丽娇媚的小妇人。
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全身,她皱了皱眉。
自己是最了解自己的人,她敏感的发现自己变了,皮肤更细腻了,胸更大了,腰更细了,臀更丰满了,总之就是更有女人味儿了。
这些变化好是好,可也有让人接受不了的地方,比如,小手轻轻摸在自己光滑的斜坡上,最尖端的部位颜色深了;下面的森林,更茂密了。
脸一下子就红了,小嘴一撅不愿意再看:“梁羽航!都是你!你个大坏蛋!”
气呼呼的洗漱完毕,她扎好了漂亮的马尾辫,像个偷腥的小猫一般的闻着味道朝客厅走去,大大的餐桌上倒扣着两个盆子,打开一看,两个荷包蛋,一碗皮蛋瘦肉粥。
旁边,还放着一张明黄的便利贴:老婆,艰苦一下,周末我们回家,两米宽的大床,要什么肉没有?嗯?
白薇薇脸一下子就变了,梁羽航话里有话她又岂会听不出来?
“才不跟你回家呢,我要回学校。”
她想305的女人了,周末还约了虎澈校官一起K歌呢。
咬了咬牙,暗暗告诫自己要齁住,绝对不能被梁羽航骗走,他身上的担子太重,也该给他点时间好好去忙一下,一个男人如果被女人绑死了,注定是没有作为的。
梁羽航那样的男人,她不能拖他后腿。
心里都被那男人塞得满满的,一种强烈的被需要的感觉袭上心头,白薇薇心底轻轻颤了一下。
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那就是幸福!
是的,她是幸福的!
她和梁羽航,彼此都还青春年少,他们又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可以肆意的去爱,真好!
随手拿着桌边的便利贴,她决定给自己老公做点优惠券:
no。1免费捶背一次。
no。2免费为爱爱续一个小时。
no。3用香吻免费兑换香吻一个。
no。4免费喂饭两口。
no。5免费陪散步半小时。
no。6(用黑色水笔着重表明“特别大奖”)免费激情野战一毛。
“好吧亲爱的老公大人,本月的优惠券就这些吧。亲爱的,我爱你,所以,这些基本上都是免费的,因为是你,我第一次爱的人……”
白薇薇写完了停笔,然后东看西看把优惠券贴在了冰箱上,卫生间的浴室玻璃上,床头柜上,特别大奖则藏在了书架上的杂志里……
忙完这一切,她松了口气,然后非常自觉的打扫了房间卫生,又把两人的衣物整理了一下。
天哪,她真是要疯掉了,整个房间似乎都是梁羽航身上淡淡的兰芝味道,该死的醉人。
烦躁的挠了挠头发,她干脆一屁股又躺在了床上,四仰八叉,毫无形象可言……
两只漂亮的大眼睛定定的望着天花板发呆,那里“梁羽航”又登房子掀瓦的出现了,瞪着一双凌厉的凤眸:“嗨!女人!你又怎么了?”
“哦?”
白薇薇吓了一大跳,狠狠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是自己的幻觉。
操!
这个男人是每时每刻都充斥了她的脑海。
两手交叉在胸前,她轻轻的看着头顶的“梁羽航”,大眼毛一忽闪一忽闪的。
亲爱的——
我不会腼腆,不会笑不露齿;
我不会温婉,不会轻声细语;
我不是你的伊人,不会在水一方;
我不会掩饰,总是直来直去的想说什么就说;
我有些小脾气,会莫名其妙的发火,不会察言观色;
我有些小固执,既然爱了,就一定要执着的爱下去;
亲爱的——
抱歉喽,我白薇薇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不会装淑女,喜欢大大咧咧;不会跟你撒娇,喜欢温温暖暖的生活……
这样的我,你爱吗?
—
自己傻傻的笑了笑,然后振奋了一下精神,吃饱饭下了操场,正赶上八点钟的集训。
蓝彪拿着一个成绩单,正用穿透力极佳的嗓音宣布:“同志们,昨天排雷比赛结果出来了,红军一共挖雷182枚,蓝军147枚!我们结合排雷的速度和人员伤亡人数判定,这一次排雷比赛,红军获胜!”
“也!”
白薇薇狠狠的握了握拳,转头一看,很多昨天的战友都在跟她握拳挥手。
“多亏了小白同志,没有她的雷阵,我们也不会把所有的地雷都翻出来!”
“是呀,小白同志的确学识深厚,有强大的军事韬略呀!”
“切,你个挫!你以前没少说小白的坏话,典型的落井下石!”
“草,都是过去式了,我当时不是头昏了吗?现在我终于认清了,原来白薇薇是一名优秀的战士,不亏为首长的女人啊!”
“废话,首长的眼光,能错得了吗?”
各种议论声也随之而来,白薇薇长出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她很欣慰,她是一个有用的人,她不是一个废物,她没有让引导她进入芒刺的梁羽航丢脸!
她没给爸爸丢脸!
她没给自己丢脸!
秋水明眸偷偷扫了梁羽航一眼,男人含着不易觉察的薄笑,目不斜视。
他没有看她,但是她知道他是在用心看着她,她知道他此时心中的喜悦更胜于她。微微一笑,两只小手捧着热乎乎的小脸,眼眶还是红了红。
“咳咳,下面请安静一下。”
蓝彪清了清嗓子,严肃的时刻到了,有赢就会有输,接下来,昨天是蓝军的七八十名战士,将有二十人被淘汰出局。
白薇薇心中也替他们感到难过,但是她很明白的知道,越是残酷的考核,越是是对战士对生命的负责,你连平时的训练考核都挺不住,真正跟敌人交手,就等于死亡。
梁羽航看似无情,实则是一种对士兵们的爱,淘汰等于保护。
这么一想,不由得更是向自家男人多瞟了两眼,他也不过是一个二十五六的年轻人,他到底要经历多少,才有这么一颗深沉冷酷的心?
这一回,梁羽航终于很自然的回眸看了她一眼,只是一眼,白薇薇便脸上一热然后羞得全身都红了。
她终于知道梁羽航刚才为什么不看她,昨晚两人才激情四射的爱爱过,他知道她脸皮薄肯定会受不住,所以努力不去看她让她自然些,这写可好,她自己惹得,男人清澈见底的寒眸拢了过来,她顿觉自己是一丝不挂在他眼前的。
好丢脸好丢脸啊!
白薇薇赶紧装作脖子很痒的样子转了转头摇晃了一下脑袋,然后也很自然的回避了那道表面冰冷实则火热的视线。
她,不敢看他。
该死的,真被大人说中了,只要一离开他,再见面之时,她必是不正常的!
这一回梁羽航显然是不打算轻易饶了她,大大方方的看了她足足有十秒钟,他很会找时间,所有的战士都低着头等待蓝彪宣布被淘汰人员的名单时,他出手了。
优雅的静立将自己家里的红虾子看了个够本。
这个老婆是越来越淘气了,竟然开始会玩了,昨晚他被她夹得差点断了,当真是不可自拔,看来,要想真正收拾了这个身强力壮的小妻子没点“过硬”的本领还真不行。
唇角一弯,他的日子,有趣了。
“按照比赛规则,输得蓝军一方,要淘汰二十人,名单就在我手中,我就不念了,中午张贴在军务楼前的布告栏内。名单上的人员,午饭后在训练场几何,有车来接!”
蓝彪面无表情,这种聚聚散散他见得多了,甚至,比这更血雨腥风的生离死别他都见过,所以,说起话来,依旧铿锵有力。
虎澈在他身后,明显的有些不自然了,虎澈就是这样,一到这个时候他就儿女情长不舍得每一位要离开的士兵,你看吧,待会儿他准保又得来抱他寻求安慰。
说起这家伙,很诡异,昨天半夜给他发了个消息:阿彪,周末K歌,李子豪说要给你介绍个小妞儿。
女人?
蓝彪脸色阴沉了一下。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他就再也不把女人当女人了,女人对他来说,只是个性伙伴,大家开心就上,不开心就散,彼此不要有任何的瓜葛!
爱情,离他蓝彪很远很远。
小妞儿吗?
蓝彪冷冷的笑了,随便,介绍就介绍,不介绍就不介绍,他对女人只有性趣却绝无兴趣。
视线之中,白薇薇已经被梁少的视线压得抬不起头了,蓝彪暗笑,见虎澈把战士们带走,就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梁羽航:“梁少,收手吧,薇薇已经够可怜的了。”
梁羽航缓缓收了眸子,很满意这种效果。
他的薇薇,心里眼里都只有他一个人。
队伍开始移动,白薇薇夹杂在人流之中逃也似的朝双杠走去,尼玛,男人的目光太淫荡,她窘。
什么时候真得好好回宿舍找同样是小媳妇儿的小路子聊聊,是不是结了婚的男人都这样子啊?整天看着自家娘子像猫看老鼠似的,一副随时都会扑倒吃掉的表情。
狂汗!
好可怕好可怕!
今天的训练项目是手臂力量训练,双杠。
这个她自是因为肩伤没法参加,就静静立在一旁观看。
这一看,她突然浑身一冷有个重大的发现,怎么没看到景微澜呢?那个萌萌的思密达哪里去了?
她昨天排雷的时候虽然挂掉了,但是因为牺牲前挖的雷很多,没有被淘汰。
当然,白薇薇撅起了小嘴巴,梁羽航绝对有一千种很自然的办法留住景微澜,那么护短的一个男人,想要留住自己的情妹妹还不容易么?
可是现在,景微澜思密达呢?
长长卷卷的睫毛微翘,东西一打量,真的不见踪影,奇了个怪了。
一转头,不其然的又对上了薄西亚那漆黑的眼睛,没等她别过头去,鸭子反应比她还快的扭转了身子走远了。
白薇薇脸上稍微有些不自然,是了,薄西亚的问题总要有个妥善的解决。
下意识的,她掏出了小绿,想了想,还是先试探一下自己家男人吧:大人,你了解薄西亚吗?政审过吧?
梁羽航正在和蓝彪商讨下一步计划,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是“吾爱”发来的,清澈的寒眸一瞟,就在士兵从中发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眸子暗了暗。
其实白薇薇的个头不矮,在女孩子之中算是高挑俏丽的了,但是在特种兵纯爷们儿的世界了,她真是好小好小的,眼下,她正大咧咧坐在一块石头上发消息。
指尖滑动,很快便回复,嘀:了解一些,怎么了?
白薇薇好像是很着急,急急的又发来了:老公,我请求和你见一面。
梁羽航盯着屏幕愣住了,然后侧头跟蓝彪交代了几句,走到了半山腰的一株香樟树下:来吧。
白薇薇收到消息皱了皱眉,真是个自大的男人,什么都不问,就“来吧”。撅着小屁股身子欠了欠,小脑袋东张西望找了半天,怎么蓝彪边上梁羽航不见了?
“在山下。”
虎澈受不了了,一看白薇薇在双杠边上低头一个劲的抠字就知道她发给谁,咱们梁少很少发短信,更不会给女人发短信,他有事基本上都一个电话搞定,这自从遇见了这位小祖宗,可是大有长进了。
笑了笑,他拍着白薇薇的肩膀:“小姐妹,找不到人了吧,喏……”
坏坏的朝香樟树下努了努嘴,然后果不其然的就看见了白薇薇俏脸上的两个大桃子……
虎澈唇角抽了抽,靠,梁少真是把人家小姑娘吃的死死的,这眼睛还能看见东西吗?
白薇薇连忙起身要跑,突然她就看见虎澈那种快笑抽了的模样,想了想自己的确是想着要见梁羽航了脸上表情那个了点,连忙一板脸,严肃的在虎澈耳边说了一句:“天窗开了。”
说完就跑。
虎澈大惊,连忙弓着身子夹紧两腿,然后慌慌张张的避过士兵们的视线躲在暗处,一看,长舒了口气,喃喃道:“幸好小猫没露出来,死薇薇,敢骗我。”
白薇薇迈开长腿在空地上跑着,长长的马尾带着自然的梨花卷儿,白皙的小脸微微有着汗水,在阳光的折射下,像是带着一张晶亮的面纱,眉毛不浓不淡,眼睛大大圆圆,鼻子小巧挺直,一切都刚刚好,美得刚刚好……
因为一侧肩胛有伤,她拼命摆着独臂,脸上却毫无悲苦之情,反而泛着健康的红晕,带着世界上最美丽最单纯的笑靥……她来了……
梁羽航歪头轻轻解开了自己衣衫上的三颗纽扣,又含笑轻轻搔了搔头发,少许碎发轻轻垂落,一派娴雅姿容,恬淡极了,秀雅极了,很好的敛去了惯常的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气息。
要见自己的老婆,他很期待。
在离他还有十米距离的时候,白薇薇越跑越慢然后在最后半米停住了,她忘了,愣住了,错愕了,她都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就急急跑来了……
男人双手环胸斜斜的靠着香樟树,头顶一片沁人心脾的绿荫,身带一袭兰芷清风的暗香……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他竟俊美如斯……
“过来。”
梁羽航闷笑一声,他爱极了她那个迷糊的小样子。
长臂一展,将她拉倒香樟树后避过了训练场的士兵,碰到了她,就再也离不开她,那只手就那么柔柔的搭在了她的腰上。
眸光深邃起来,她开始回过神来了,目光有些闪躲。
按照他的了解,她的这副表情,就是有事情。
果然,白薇薇咬了咬牙,低着头,声音不大:“大人,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嗯。”
淡淡的答应了。
“如果你发现了士兵里的某个人可能患有精神疾病,会怎么样啊?”
白薇薇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既必须要让梁羽航知道薄西亚的病情,又最好知道了之后也给薄西亚留条活路,所以,她来“商量”。
梁羽航带着薄笑,就是为了这个事情么?能把她为难成这个样子,也真是够她受的了。
叹了口气让她的小脑袋贴在自己的胸膛:“你说的是薄西亚么?我知道。”
白薇薇懵了,她以为自己洞悉了一个惊天的秘密,结果梁羽航早就知道了。
长长卷卷的睫毛闪了闪,疑惑不解:“你知道他是……”
“是的,他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大方向可以打上了精神病的帽子,老婆,你是怎么知道的?”
眸色微微复杂。
“我……”白薇薇不想隐瞒,毕竟这是大事情,芒刺特别行动小组你级别甚高,开不得半点玩笑,“是小利子告诉我的,并且,薄西亚也承认了,还给我看了他吃的药。”
“薄西亚找过你?”
梁羽航冷冷的看了树后的训练场地,那里,薄西亚始终是一副瘟鸡的样子,他这两天,倒确实是老实的很。
“嗯,他跟我道歉了。”
白薇薇死死的抱着梁羽航,只有在他的怀抱里,是感觉最好最踏实的,她从来都没想到过,竟然在除了爸爸之外的第二个男人身上找到了一种依恋的感觉。
何其有幸,那个能够给她一切的男人是她的丈夫!
“道歉?算他识相。”
单手挑起了怀中小人儿的下巴,轻轻命令:“闭眼。”
白薇薇愣神的光景,柔柔的吻就覆了下来:“哎呀,讨厌,我在向你汇报情况。”
小粉拳攥了又攥也没舍得打下来。
男人闷笑,然后放开了她的唇,但是大手依然死死的圈着她,把她一直都圈在自己的庇佑范围之内。
“你找我是不是想问我打算怎么处理薄西亚?”
“嗯……大人,我并不是想替他求情,因为你肯定也有你的考量,你做的决定我都赞同。眼下在你做决定之前,我只是想说一点,如果可以就给他一个机会吧,毕竟他是一个病人,行为处事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判断,只要他不再犯错就好。”
白薇薇吐了口气,说句心里话,离了他那性感的薄唇,她还真是有些失落。
咔咔,什么时候她也这么色了哦,胃口真是被他养刁了哟。
“不再犯错?他犯了什么错?还道歉……他又对你不礼貌了?”
梁羽航反应超快,一下子扑捉到了白薇薇话里的漏洞,眉色一厉。
白薇薇一看他那副要杀人的表情,一哆嗦,靠,这个样子鸭子还能活吗?
“他向我表白被我拒绝了,然后还是不死心,不过现在好了。”
“嗯,这个人还有些用处,如果真像你说的收敛了,那便留他,不然,那就自作孽不可活。你放心,我已经在你身边安放了警卫。”
梁羽航手指轻绕,把玩着白薇薇的头发,白薇薇任由他摆弄也不恼,像个小鸟儿似的乖乖的趴在男人胸前,静候时光的美好。
你看,她果然是可以信任的,有什么事情直白的讲出来商量,他还是会听她意见的。
白薇薇心中被幸福充满,压在心底两三天的难题一下子解决了。
这样一来,薄西亚有梁羽航的管制,又不必走上死路,算是一个完美ending了。
—
随后,她又被男人狠狠的索吻一番才被放回到训练场地,一个上午的时光在听听看看想想中过得倒也极快。
午饭后,士兵们都聚在了军务楼前的布告栏下,大家神色异样似乎在议论着什么。
白薇薇没当回事儿,她知道一定是淘汰人员的名单公布了,上榜者心中难过使然,歪头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凑了过去,这一看,可不得了。
布告栏处除了一张白底黑字的被淘汰人员名单之外,全都贴满了同样的黄色纸头,上面同样都重复了一行血腥的红字:
景微澜,骚!z大第一骚!从z大骚到芒刺!**者不得好死!
“啊!”
白薇薇的小嘴巴一下子张成了“o”型,她脑袋嗡的一下子,左右一看,除了这个布告栏,军务楼的楼前楼后,墙上树上,全都贴上了同样的黄纸写着同样愤恨的话!
景微澜,骚!z大第一骚!从z大骚到芒刺!**者不得好死!
景微澜,骚!z大第一骚!从z大骚到芒刺!**者不得好死!
白薇薇又羞又气,同样是女孩子,她也是见不得这些话的,到底是谁在侮辱思密达景?用着这样**的词语,还伴着这样恶毒的诅咒!
是谁?
那只幕后的黑手到底是谁?
竟然将触角都伸到翼风之窠了……这个人定然不简单。
正在惊恐中,白薇薇突然感到了周围目光的异样,个别一些士兵开始看着她然后指指点点品头论足。
白薇薇僵立当初,一瞬间,她突然心中了然了,她又要被孤立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战友关系又面临着残酷的考验。
冷冷笑了笑。
还会有谁?
景微澜,你果然够狠,竟然不惜牺牲自己的声誉来栽赃她。不过是因为爱情,有必要这么卑鄙这么狠毒吗?
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我赶出芒刺?
白薇薇双手抱臂静静的朝山坡走去,不能再这样子下去,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是她做的,她不怕!
—
医务室病床。
景微澜不停的啜泣,梁羽航、衣丰、蓝彪、虎澈,军中四少全都静立在床前。
景微澜手里拿着一张黄色的纸张,上面不堪入目的字更显得触目惊心,她死死的咬着漂亮的嘴唇儿,然后眨巴眨巴萌萌的大眼睛,声音明显激动很多鼻音很重:“会是谁这么恨我……会是谁啊?我从来就没招惹过谁……羽航哥哥……羽航哥哥……”
“擦!”
虎澈一拳锤在了床头柜上:“这绝对是咱们的耻辱,竟然在翼风之窠兴风作浪,要是知道那人是谁,老子一枪嘣了他!”
梁羽航眸色微暗,然后缓缓坐在床头,伸手要去抱景微澜,却没想到,景微澜猛然扭动了几下身子,第一次的,她甩开了他的拥抱。
惨白的小脸,睫毛膏都已经哭花了,不停颤抖的嘴唇,她不需要再说什么,看着就让人心疼让人难受。
“羽航哥哥!我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啊!”
死死的咬着牙,举着受伤的胳膊不停的捶打自己的胸口,一副上不来气儿了的样子。
衣丰不敢再看,隐隐的又了刺鼻的血腥味儿,他知道景微澜臂上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遂给了蓝彪一个眼神,自己暗暗退了出来。
掏出手机拨通了白薇薇的电话:“薇薇,是我,衣丰。”
那边,白薇薇声音听起来很淡定:“衣丰哥哥,我在凉亭里。”
衣丰挂了电话朝半山腰处的一个吊脚凉亭一看,白薇薇笑眯眯的举着一个矿泉水瓶子正在朝他挥舞呢。
“白薇薇。”
他轻唤了一声然后飞速上了山。
男人身子灵活矫健,在石阶上几个起纵,已经跨进了凉亭。
白薇薇绷着栏杆的扶手懒洋洋的看着他,他胸口喘着气,静静的立在她身前。
两人一高一低,对视良久,突然都会心一笑。
“坐吧,这里景色很好呢。”
白薇薇豪爽的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然后扭开矿泉水瓶盖子牛饮了一口,又豪迈的擦了擦唇角。
衣丰依言坐在了她身旁,微微垂下了宽宽的双眼皮儿,不管白薇薇同不同意,伸手抢过她的矿泉水瓶仰头就是一大口水,然后在她面红耳赤的表情中又将矿泉水瓶子还给了她。
一切走做得很自然,完全不避嫌。
心怀坦荡,何惧?
“被冤枉了,还有心情看风景?”
衣丰淡淡的看着山下三五成群的士兵,声音绵软好听。
白薇薇好像没听懂似的笑着将头转来转去:“被冤枉了?谁?谁谁谁?哪个冤大头啊?”
衣丰轻轻将身子靠在栏杆上,两手也悠闲的展开:“嘴硬。不过放心,你还有我。”
白薇薇面容一僵,退下了伪装,刚才的欢快劲儿都没了,她很烦恼很烦恼,那明显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矛头明面上指的是景微澜,实则对着最近跟景微澜不合的她!
“我还有你。”
她轻轻重复着衣丰的话,原来,在衣丰心中,就算是她和梁羽航交往了,甚至结了婚,他亦是不会放弃她的。
因为,他们是——
朋友。
有朋友就有快乐!
友情是可以天长地久的!
“衣丰哥哥,谢谢你。”
一抹阳光斜射进来,照在白薇薇吹弹可破的雪白脸蛋儿上,她扬着眉毛又做出气势昂扬的样子,示意对方自己心里完全没有问题了。
衣丰含笑,静静的看着她,透过她的小脸儿,也看见了她身后正拾级而上的高大男人:“不用谢我,你还要谢谢他。”
“他?”
白薇薇心底一沉,转头,梁羽航已经寒着脸走了过来。
他没有说话没有看白薇薇,静静的立在衣丰身前,抬高了下巴,浑身散发的气息更冷更危险。
衣丰也缓缓起身,看了看一脸尴尬的白薇薇,然后无惧的立在梁羽航身前,他虽没有梁羽航的霸气,却一样目光炯炯,毫不示弱。
“你—逾—矩—了。”
梁羽航薄唇微动,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冰冰冷冷的字词。
“你若是不好好珍惜身边的人,我会和五年前一样。”
衣丰同样语气很冷,针锋相对毫不退让。
“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薇薇她是我的老婆!你没资格出现在这里,你更没资格和我老婆说话!你早就没有资格了。”
梁羽航蹙着眉头,五年前的一幕幕画面不断的闪回在脑海中,叫他痛苦叫他疯狂。
衣丰,他曾经最要好的生死兄弟,却背叛了他……
“这是我的事。”
衣丰眼神闪烁了几下,然后朝白薇薇一点头,率先下了山。
“什么五年前,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薇薇不明所以,这两个大男人每次单独见面都好像吃了火药似的,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情敌呢,真可笑,她和衣丰可不是那样的关系。
小手轻轻挽住了梁羽航的肩膀,却奇怪的发现他在微微颤抖:“羽航,你怎么了?”
每当严肃的时候,她便唤他“羽航”。
梁羽航咬着牙,突然抱住白薇薇的脸就狂吻起来,弄得白薇薇莫名其妙,男人的火舌在她口腔里疯狂攫取温暖和甜蜜,她被吻得快不能呼吸了。
“老婆……”
梁羽航轻轻将她推到一根柱子旁,大手已经肆意的袭了进来,疯狂的抓捏。
“呃……”
白薇薇轻哼了一声,眉头皱了皱。
就是这一个不舒服的表情,梁羽航马上意识到了喘着气放开了她,给她重新整好衣襟然后紧紧的抱着她,好像怕她随时会消失了一样。
白薇薇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小手也柔柔的回抱着,轻轻的勾住了他的脖子,歪着头娇嗔:“羽航……你怎么了?”
梁羽航没有动,依旧将头埋在她的秀发间,良久,他才放开她改为拉着她的手:“不会的,我绝对不会再失去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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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他带着金球追到了火车站,却只来得及看到一张依偎在母亲怀里哭花了的小脸……
事后他才知道,小小的薇薇在房间里拼命挣扎,撞破了额头抓断了指甲,她怕黑怕孤独怕寂寞,没有安全感……
后来,她在房间里昏倒了,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回家!”
她妈妈吓坏了,丈夫不在了,她只剩下唯一的女儿,女儿要是再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就真的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所以,就算梁博和宋婉怡再怎么挽留,她都抱着小薇薇坚决要离开。
从火车站回到家之后,梁羽航整整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来适应没有那个假小子的日子,很多次,他都拿着白薇薇吃香蕉的那张照片咬牙切齿:“土包子,被我逮到你就死定了!”
不久,梁羽航就被秘密的送到国外进行一系列的特殊培训,他唯一从家里带走的,就是那张白薇薇的照片……
他咬牙告诉自己,这个土包子不听掌控私自逃离,他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丑死了,还缺了一颗大门牙!”
这成了那段时间他的口头禅。
时间是把杀猪刀,高强度的训练,锤炼了他的身体磨砺了他的灵魂,终于,他不再提少年时代的那点往事……
一切憾恨,深埋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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