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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就这一份……”
那个胖子显然还没弄清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本能的回答道。
“行了,胖子,别堵在门口了,你们都进来吧。”
张文旺将门外的几个人都叫了进来。
“今天这事是咱们做的不地道,来,咱们都给童老板道个歉。”
张文旺带头抱拳向童梦道了歉。
他那几个好兄弟虽然还有点迷糊,但是还是跟着张文旺的身后齐齐的道了歉。
可见张文旺在他们心中的地位确实非比寻常。
“好,你们的道歉我接受了,不过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咱们之前也不认识,就别计较那么多了。”
童梦欣然接收了他们的道歉。
“现在时间还早,这样,我请你们大家伙去吃烧烤,也顺便把我和文旺商量的事情跟你们都说一下,怎么样?”
张文旺点头,其他几人自然没有异议。
一伙人也没走远,就在这工地宿舍的边上找了家比较干净的摊子坐了下来。
既然是童梦请客,自然不会太寒酸,所以他大手一挥,让这些小子们想吃什么自己随便点。
他们在工地上班,挣得都是辛苦钱,也远远算不上多,往往还要往家里寄回去一大半,平常除了在食堂吃饭,也就是买几串麻辣烫打打牙祭,现在有童梦这么个大老板请客,自然是打算敞开了吃。
张文旺看着自己那几个争先恐后点东西的兄弟,脸上微微露出些尴尬。
“对了文旺,我白天听他们叫你平头哥,这是你的外号吗?”
童梦拿起桌子上的水壶,替张文旺倒了一杯水,然后略显好奇的问。
“不是,我看那电影上演的哪些混社会的人不是都有绰号吗?我就临时瞎想的一个,现在一想,真的挺傻的。”张文旺挠了挠自己的板寸,显得不太好意思。
“没有啊,我就觉得这外号不错,有股劲在里面。”
童梦想到的是一种永远不服输的动物,虽然战斗力算不上强大,但是永远不会认输,死也不会。
“这样啊……”
张文旺仔细一想,觉得童梦说的似乎有些道理在里面,瞬间也觉得这个外号似乎也显得不那么傻了。
不过,在十几年后,当人们一次次提起平头哥这个名号的时候,大部分人想到的只会是那个占据了华夏民营快递业半壁江山的大亨,而不会是此时这么个青涩的小伙儿。
等那几个人点完了菜,张文旺就将他们招呼过来,一个个的为童梦介绍了起来。
“张文兴,他胖子就行,也是我的本家堂弟。”张文旺指着坐在他身边的那个胖胖的小子介绍道。
“这个是张文国。”
那个黝黑瘦小的小伙子听到张文旺介绍倒自己,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个是廖家龙,住的稍微远了点,不过和我是一个班的同学。”
张文旺最后介绍到的是那个瘦竹竿,那人本来打算伸出手和童梦握个手,不过想了一想,又缩了回去,显得有些自卑。
这几个人中,最大的张文旺才21岁,剩下那几个人也差不多,最小的胖子才19岁,只不过黔安那边的人本来肤色就比较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不少。
烧烤摊的老板很快就把几个容易熟的菜端了过来。
童梦一声令下,除了张文旺之外,那几个半大小子变迫不及待的开吃了。
童梦拿起啤酒,向张文旺举了举,然后问道:“你们怎么会想到来我们这边,好像南粤那边离你们更近吧?”
张文旺端起酒杯一口气喝完,语气里有些苦涩:“不瞒你说,我们这是第一次出门打工,正好有个老乡在这边做工地,就跟着他过来了,没想到他干了不到半个月就跑了,我们哥几个身上除了过来的路费也没带更多的钱,只好在这儿干下去了。”
童梦为他把酒倒满,继续听张文旺叙说这自己的经历:“本来打算干完这个月就走的,可是前几天,家里托人给我打了电话,说是我老娘住了院,需要一大笔医药费,要是我回去了,我老娘就得断药。”
说到这儿,张文旺的眼眶有些发红:“我那几个兄弟知道了,都把这两个月挣的钱给了我,可就是这样,还是不够,刚好有人找到了我头上,我就……”
童梦挥了挥手,打断了他:“你不用说我也知道怎么回事,我得罪的人就那么几个,以后再慢慢的还回去就是了。”
张文旺感激的看了童梦一眼,又狠狠的往喉咙里灌了一大杯酒。
“文旺哥,刚才你们不是说有事情吗?到底什么事儿?”
胖子张文兴一边啃着一个油腻腻的鸡腿,一边含糊不清的问道。
“是这样的……”这件事还是由童梦开口比较适合,所以他就把自己的打算和这几个小子说了。
“真的?我也可以学开汽车?”
张文兴听到童梦的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在他们老家,要是能弄上一台拖拉机,别提多牛了。
所以张文兴的梦想就是挣钱买一台拖拉机开开,现在听说他可以直接学开汽车了,那就好比一个人直接从乞丐进入了小康生活,能不高兴吗?
“死胖子!瞎嚷嚷个屁啊!耳朵都快被你炸聋了……”
胖子的嗓门本来就大,此时一兴奋,嗓门又不知不觉的大了一点,这样一来,邻桌人就不乐意了。
童梦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隔壁桌坐着五六个小青年,染着头发纹着身,走的古惑仔风格,一看就是附近的小混混。
而刚才那句死胖子,就是从其中一个穿着花衬衫,染着黄毛的小青年口中发出来的。
童梦不打算惹事,所以也就没有对他们过于理会。
不过那边几个人似乎认为童梦这边怕了他们,言语间也带了几丝嘲讽和轻蔑,不时夹杂着几句在任何平行世界都可以通用的国骂。
张文旺眉头一皱,似乎打算站起来向那几个人说道说道。
童梦按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他们不要在意,苍蝇虽然在耳边嗡嗡作响十分惹人讨厌,但是如果你真的去打它,反而会崩一手苍蝇屎。
“老板!再给我们上几串烤鱿鱼。”
那边的混混见童梦似乎怕了他们,再加上一人也喝了两瓶酒了,嗓门也渐渐的大了起来。
“实在不好意思,今晚的黄鱿鱼已经卖完了。”
老板听到他们的喊声,赶紧拿了包烟,上前陪着笑脸道歉,这些人都是这附近的小混混,他一个做小本生意的,万万不敢得罪。
“放屁,我明明看见你那炉子上还有不少,怎么就卖完了?”
花衬衫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气冲冲的说道。
老板被他的动作吓得退后了一步,赶紧指着童梦他们这桌说道:“那……那些鱿鱼是这桌客人的,他们来的早……”
“老子管他们来得早来得迟,反正老子现在就要是吃鱿鱼,你他妈的就是变,也得给老子变出来。”
花衬衫显然有了些醉意,伸出手一把拨开面前的老板,自己走到烧烤架上,将胖子他们点的那些鱿鱼拿到了自己桌上的盘子里,然后睨着眼晃着腿挑衅的看着胖子他们,似乎在说:“小样,跟我抢,你还能嫩了点……”
胖子他们几个顿时就怒了。
靠,要吃就他妈的好好吃,可是现在这幅狗模样,到底是几个意思?
都是半大不小的火爆青年,又都喝了些酒,气势上自然不能输,于是胖子他们也十分干脆的瞪了回去。
然后就见那边飞过来一个空啤酒瓶,砸在童梦他们的桌子上,溅起了不少油水。
“揍他丫的!”
下一秒,胖子和张文国,廖家龙他们三个个就嗷嗷叫着冲了上去,与那几个混混打了起来。
童梦好久也没碰到过这种事情了,心里头的一股热血也冲了上来,正准备抡着啤酒瓶冲上去,就被一旁的张文旺给一把按住了:“别慌,有他们三个就够了。”
童梦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顿时有些吃惊。
只见胖子他们三个一冲过去,顿时就如同虎入羊群。
兔起鹘落间,那边就倒下了几个小混混,而那边虽然人数众多,但是大部分都是滥竽充数之辈,平时让他们拿着钢管吓唬吓唬人还行,真的干起架来就拉了稀。
老板看着倒地的桌椅,在一旁欲哭无泪:今晚算是白干了……
“胖子他们的身手竟然这么好?”
童梦看着在小混混中如同人肉战车的胖子,看向一旁好整以暇的张文旺。
“这算什么,我们几个的老家黔安省文龙县,那可是华夏武术之乡,人人都会几手,就胖子这身手,在咱们村这一代还是拖后腿的那种。”
张文旺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他们几个的安全,端着啤酒喝了几口,然后站起来:“胖子、文国、家龙,够了啊,别把人给打坏了。”
胖子他们听到自己堂哥的话,纷纷扔下手中的酒瓶,悻悻的走了回来。
看着躺了一地的小混混,童梦长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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