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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妞妞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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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两家住对门,他只比我大半岁,从很小的时候就在一起玩,家里的大人让我这么叫他,这么多年一直这样都习惯了,再改口也别扭,而且……而且他喜欢我这么叫他。”本来妞妞跟虞重华叫“哥”真的挺自然的,井小泽这么一问,她反而有点害羞了:“小泽姐,这样是不是不好?你会笑话我吗?”

    “有什么不好?你喜欢这么叫,他喜欢这么听,跟别人有什么关系?我怎么会笑话你呢?”井小泽揉了揉妞妞的脑袋。

    “小泽姐,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我为什么要生气呀?”

    “小泽姐,你知道吗?他也喜欢揉我的脑袋,我感觉的出,你和他一样,都是真的对我好。真的,除了他之外,你是对我最好的人。”

    原来还是刚才那件事,她怕我不开心,这丫头真是个小傻瓜。井小泽心里想着,忽然有一种母性泛滥的感觉,忍不住把妞妞揽进怀里:“唐唐,他和你青梅竹马,当然是最亲近的人,我和你认识的时间才一个月,你就能把我排在第二位,我很高兴,怎么会生气呢?”

    “真的吗?小泽姐?”妞妞从井小泽怀里挣起来,惊喜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这说明你很重视咱俩的友谊,对吗?”

    “嗯,小泽姐,你就像我姐姐。”

    “什么像你姐姐,我就是你姐姐,我们不是好姐妹吗?”

    “小泽姐,你真好!”

    “他是哥哥,我是姐姐,看来在你心里我和他也差不多嘛。”

    没想到妞妞又露出那种为难的表情,井小泽真算是见识到她的死心眼了,赶紧岔开话题:“唐唐,可以告诉我你和他的故事吗?”

    妞妞没有吭声,井小泽又连忙说:“你不想说也没关系的。”

    妞妞摇了摇头:“不是的,小泽姐,我只是不知从哪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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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小泽拉起妞妞的手:“看来故事很丰富哦。”

    妞妞脸上露出了甜蜜的表情,十几年的感情,怎么可能不丰富呢?但是,过了一会儿,妞妞脸上的表情慢慢黯淡下来。

    “小泽姐,你知道,我家里很穷。”

    “嗯,我知道一点。”

    “从我记事起,我家里就很穷,但是听我奶奶说,原来不是这样的。后来变成这样,是因为在我五岁那年,爸爸得了一场重病,家里的钱都花光了,还借了很多债。”

    井小泽记得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妞妞似乎只提到爷爷奶奶和爸爸,并没有提到妈妈,试探着问道:“唐唐,你家里都有什么人呢?”

    “家里只有爷爷、奶奶、爸爸,还有我。”

    “那……你妈妈呢?”井小泽小心翼翼的问。

    妞妞轻轻咬着下唇,泪水慢慢地夺眶而出:“她……改嫁了。”

    “对不起。”井小泽放开一只手,揽住妞妞,让妞妞靠向自己的肩头。她猜到妞妞的妈妈应该是不在身边,只不过不知道是去世了还是怎么样。

    幼年丧母是人生一大不幸,如果还有什么更不幸的,大概就是母亲没死,却抛弃了自己。尤其是妞妞家里的情况,那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妞妞轻轻摇了摇头,隔了一会儿才说:“小泽姐,我没事。”

    井小泽拿出面巾纸帮妞妞擦去眼泪,问道:“你爸爸得的是什么病,后来治好了吗?”

    “是肾衰竭,后来又引发了并发症。爷爷奶奶说,爸爸就是把身体累坏的。爷爷奶奶都是普通的农民,之前家里的条件也很一般,爸爸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就自己承包了几十亩地种大棚,家里的情况才渐渐好转,还盖了新房子。爷爷奶奶说,爸爸很要强,一心要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每天都起早贪黑的拼命干活,后来还买了货车自己去外地送货。爷爷奶奶从来没见爸爸生过病,也没听爸爸说过有什么不舒服,一直到住进医院前,只是变得有点瘦,精神也不大好,也没太当回事,家里人让爸爸去医院检查检查,可是爸爸不愿意去,让他休息几天,他也不肯,后来情况越来越严重,还是她……我妈妈逼着他去医院看看,可是没想到……没想到……”妞妞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井小泽心里叹息了一声,或许妞妞的爸爸不是以前没生过病,只不过小小不言的不舒服自己就扛过去了,等到扛不过去了,一切都晚了。一个男子汉,为了家人努力打拼,这样的故事以前有,以后还会有。

    “后来呢?你爸爸的病现在怎么样了?”

    “检查结果出来,爸爸还不太相信,可是没多久,情况就恶化了,爸爸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完全不能生活自理了。爸爸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住院之后大棚没办法再种下去了,货车也卖了,家里值点钱的东西都卖了,还跟亲戚们借了不少帐。医生说,这种病要根治难度很大,只能靠透析和化疗维持着,一直到现在。”

    对于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上有老下有小,顶梁柱倒了会是什么情况,可想而知。尤其是妞妞爸爸的这种病,不是不挣钱就完了,而是要不停的往里扔钱,还看不到希望。井小泽都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妞妞。

    妞妞接着说:“后来我……她就改嫁了。”

    井小泽听的出妞妞提到妈妈时很勉强:“唐唐,你……你是不是对你妈妈……有什么想法?”

    妞妞沉默了一下,说道:“我也说不清……她走了之后,每个月都会给我一笔钱,开始的时候会自己送来,后来就是寄过来了。”

    “以后你再也没见过她?”

    “她偶尔会到学校看我,给我买些吃的用的还有衣服什么的,最后一次见面是我拿到师大的录取通知书,她给我拿来两万块钱,还跟我说需要什么就去找她。”

    “你妈妈现在做什么工作?她现在很有钱吗?”

    “她没有工作,不过听说她后来嫁的那个人很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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