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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虚空行者们大多都在为白亦先前提出的问题而争论着,拿出了一条条靠谱或者不靠谱的建议,唯有第一行者魔法师注意到了自己学生正有些奇怪的端详着那枚金币,于是便试探着问道:“哦?这不是得到了一枚打赏吗?看来还是有懂得欣赏的人在看啊。”

    “这不是重点。”白亦微微摇了摇头,把金币收回了怀里,接着说道:“这枚金币上附带了一缕极其细微的绿色斗气,来自一位传说级武者,已经被我抹消掉了,这或许代表了什么?”

    “我欣赏你的谨慎和细致,不过我想这应该说明不了什么,或许只是那人发现了你的实力不俗,想和你打个招呼而已,你的真实身份不可能因为这点表现而暴露的。”魔法师也认真的说道。

    “嗯,应该是这样没错,我有些太敏感了。”白亦暗自点了点头,他回溯了一番自己之前的表现,即使是他也找不到任何破绽,何况一位区区传说级呢?这让他放心了许多,于是便接着说道:“好吧,让我们来听听看这群家伙又提了些什么建议”

    “用我的那些技巧吧?那可是很简单却又很实用的战斗方式,既好看也不会露出破绽。”蛮子行者当即建议道,显得格外的自信。

    你还是不要来凑热闹了吧?你的那些技巧不外乎就是劈砍、用力劈砍、双手劈砍、跳起来劈砍、全力劈砍这些吗?你能靠着这些简单的技巧纵横荒原,逼得3万草原蛮族不敢越雷池一步,主要还是因为你那天生神力和接受过蛮神祝福的不坏之躯啊,和你的技巧没什么关系好吧?

    全部的三十三位虚空行者当中,唯有你是无法模仿的存在啊!更何况,你确定这种最简单直接的打法观众们会喜欢吗?恐怕演出效果还不如之前吧?

    就在白亦吐槽得无言以对的时候,远在道勒家族宝箱里的那位大美人温蒂尼则发出了一声轻声沉吟,之前一直不太好看的脸色也随之舒展了开来,用略带惊喜的语气说道:“我留下的那缕斗气被抹消掉了,还真是个细心谨慎的家伙啊”

    她那具黑色的魂甲当即就爆发出一阵胜利者的笑声:“哈哈哈哈!我就说过那家伙很不一般吧?这下相信我的话了吧?是不是有些后悔没有跟着我一起下注呢?那赔率可是高达1赔288呢!”

    “我还真是不缺那点小钱。”温蒂尼没好气的回答道,好不容易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她真是不在乎钱,只是头疼自己魂甲这跳脱的性格,这么多年下来还是一点好转也没有。

    “那么你是怎么改变对他看法的呢?之前你不是觉得这里的节目很无聊,不可能找到需要人手的吗?”黑色的魂甲继续不依不饶的问道,“难道是因为他当众脱男性对手衣服的变态行为引发了你的某种特殊癖好吗?”

    “给我闭嘴!”温蒂尼厉声喝道,她对白亦改变看法当然不是因为脱了对手衣服这种无聊的事,而是她先前凭借过人的视力,隐约的看见了白亦挥剑时空气中被激发出的那些不自然的细微扭曲,很像是斗气刃,然而对面的实力却参加着中级场?这难免引起了她的一些好奇,这才在慷慨打赏时在金币上附着了一缕斗气,打算进一步试探对方。

    随着自己的小手段被人看穿之后,她的好奇心也就更浓郁了,作为一名传说级的战士,有着蝴蝶剑圣这一名号的她不但如同花蝴蝶那般的美丽而灵动,更是有着在同位阶当中算得上出彩的实力,这位浑身黑袍的流浪剑客能这么快化解她的手段,至少说明他的实力符合了温蒂尼的要求。

    于是她便真正耐心的坐了下来,用完全看不见老茧的纤手端起身边的一杯红酒,以完美且优雅的贵族姿态细细品味着,剑士裙甲下穿着黑色丝袜的修长双腿交叠着放在沙发上,已经准备好欣赏白亦接下来的表演了。

    很快的,白亦在主持人又一番的絮絮叨叨中上场了,此时的主持人已经不敢继续吹嘘他的对手了,只顾着把观众们的期待感往白亦究竟能获得几连胜上面去引导,而白亦的对手,一位手持剑盾的战士,身上有着某种久经沙场而磨练出的威严和肃杀,即使还是有着不动之壁这种耻度爆表的称号,但却是一位完全正常对手,既没有发出什么粗俗的挑衅,也没有往身上洒猪血的怪异行为,而且其实力也已经是正牌的高级战士了。

    这是一个绝对的好手,竞技场的管理者再继演员和杀猪匠之后,终于是选择了一个正常人,说明他们总算是认真了起来,派来了一位合格的演员,这差点都让白亦觉得感动了。

    所以他决定用领主提供的建议去战斗——那是一场存在于领主记忆中的宫廷剑斗,在最高水准的舞台上,两名最高水准的演员上演了一场堪称艺术表演的精彩打斗,绝对真实,毫不浮夸,无论观赏性还是技术性都无可挑剔!

    当然了,那两人只不过在领主看来是演员罢了,实际上他们本身也有着大师级的实力,选择他们那些强者们看不上的技巧去应付面前这位高级战士,自然是绰绰有余的,简直是眼下舞台的最佳方案。

    于是白亦就模仿着那些华而不实的剑技,舞出各种剑花,摆出各种帅气的姿势,和那位剑盾战士打得难解难分,双方你来我往,攻守转换极其迅速,剑盾相交的金属碰撞声再加上双剑碰撞的火光,迅速的点燃了观众们的热情,欢呼和掌声随着打斗的愈发激烈逐渐响起,就连很多原本在嘘白亦的人都慢慢被他的表演所折服,好不吝啬的送上一声声叫好。

    原来这位奶牛,哦不对,是流浪剑客斯温竟然是这么厉害的吗?看来先前只是因为他那两个对手实在太弱了才显得不好看吧?很多人的心头都产生了这样的想法,进而让他们更加期望白亦去面对后面更强的对手,给他们献上更加精彩刺激的表演。

    于是乎原本是同时送给两人的欢呼和掌声,渐渐的就变成了只送给白亦一人。

    “干掉那个铁乌龟!奶牛剑客你就是最棒的!”

    “我已经喜欢上你了,喜欢你的名字,喜欢你的斗篷!”

    “快用你那华丽的剑术解决掉这个蠢货吧!我知道你还游刃有余!”

    这些话不经意间飘进了那位对手的耳朵里,也让他觉得颇为不好受,其实和白亦打了这么久,他心头也大概估计得出对方的实力远在他之上,这么厉害的家伙为什么能混进中级场让他格外的好奇,然而更让他好奇的是自己完全拿不准对方的想法,好多时候他明明可以用一记简单的直刺就解决掉自己了,但他却强行使出一招横劈;又有时候自己的攻击落空,是对方反击的好机会,他却以一个潇洒的帅气的后跳强行放过了这种机会

    总之,这位可怜的剑盾战士哭的心都有了,他不知道白亦究竟是来竞技的还是来表演的?这里是竞技场啊!不是大剧院!请你稍微收敛一下自己的演技吧!

    没办法,谁叫白亦想认真的时候遇上两个演员,结果等对面想认真的时候,白亦自己成演员了

    终于,剑盾战士受不了这种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再最后一次尝试进攻失败后就很果断的举手投降了,垂头丧气的离开了舞台,临走时还不忘给白亦留下了一个饱含哀怨的眼神。

    用这种眼神看我干嘛?我打得这么好看还不满意?脑子有病吧?白亦暗自腹诽着,他不太能理解对面那种认真的心态,反正对手认真不认真,在他看来都和演员差不多。

    “流浪剑客击败了不动之壁,取得了三连胜,他正在大杀特杀!我早就看出来这个穿着斗篷的小个子不是什么庸手,他的对手在他面前就是一头头等待蹂躏的小羊羔,他的赏金也已经攀升到了40枚金币,不知道他是否愿意再继续打下去呢?不知道我们是否能亲眼见证一次12连胜的诞生呢?”主持人朗声说道,只是很快的他的声音就被观众席上潮水般的欢呼声所掩盖,大饱眼福的观众们总算是豪爽的解开了自己的钱袋,慷慨的挥洒出金币。

    “这才像话嘛。”白亦看着侍者们端到自己面前的钱币,即使被竞技场抽掉了五成也还有100多枚金币剩下,再加上下注的抽成,他这一场虽然打得挺久的,但赚得也够多的。

    “我突然理解当初的剑士为什么特别喜欢来这种地方找钱了。”白亦开心的把金币塞进怀里,然后又发现了其中有两枚上面附带着先前的绿色斗气。

    究竟是谁那么无聊呢?他暗自想着,不动声色的抹去了那些斗气,再回头对着侍者表示自己会接着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