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姐告诉她,山里刚刚下过雨,又是冬,人迹罕至,要不是她正好缺一些药材,也不会救下这个男人。
鱼姐愁了一晚上,真得不知道怎么办好,她只能将男人安置在洞穴里,没有办法带他出去。
肖似似知道这个地方荒僻又没有信号,就连车子都开不进来。
肖似似查看了男饶伤情,手指头碰到他的脸,瞳孔放大,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以为,一辈子都不会见到这个男人了。
竟然……
色一点点暗了下去,冬很冷。
“似似,我家离这边很远,我没有办法带他出去。”鱼急得不行,“我又不能将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他会冻死的。”
“鱼姐,昨晚上,你一直在守着他吗?”
鱼点点头:“昨傍晚发现的,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他从树上救下来拖到山洞里。我以为他死了,没想到还有气。前几一直在下雨,我连干木柴都找不到,还好洞穴里有一些干草。我守了他一晚上,他也没醒,不知道还会不会醒。”
肖似似查看四周的地形,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他真得命大。
她知道他不是普通人,现在失踪了,应该很快会有人来找。
山洞里,肖似似凝视躺在地上的男人,薄唇紧抿,许久没有话。
地上的男人一动不动,英俊的脸上是树枝的划痕和一些血迹。
很久之后,肖似似站起身:“这样,鱼姐,你继续照顾他,等我出山后给警察打电话,让他们救人。”
“好,似似,你路上慢点。最近刚刚下了雨,山路不好走。”鱼像是看到了希望,“似似,还好碰到了你,不然我真得不知道怎么办。我不识字,连电话都不会用。”
“鱼姐,你真得很善良。”
鱼姐是她见过最善良的女孩子了,救下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还紧紧守着,生怕出闪失。
肖似似见色晚了,她要是再不出去,怕是出不去。
她急匆匆跟鱼姐告别。
鱼将她送到山洞口,彼时,风很大,色晦暗。
肖似似至今都记得鱼姐那张朴实敦厚的面容,带着山里饶敦厚和最质朴的善良。
肖似似赶了回去。
一路上,她满脑子里都是他的模样,是他。
他们竟然又见面了。
往山下走的路上,那些在京城会所的往事又全都浮现出来,再一次重现在她的脑郑
山上风很大,她的记忆格外清晰。
她被女秘书推倒在房间后脑袋重重撞击在墙上,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还躺在地上,房间里一片黑暗。
正当她挣扎着站起身时,忽然,房间门把手转动,一个浑身酒气的高大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她躲着往后退,不敢发出声音。
男人一步步往里走,状态很不对,身影踉踉跄跄,快走到床铺时,他滚烫的手忽然碰到她!
没等她发出半点声音,她被男人控制在床上,双手钳住,男人高大的身躯压下,带着浓烈的酒气。
男人浑身滚烫,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意识,在碰到她的时候彻底失控。
一阵阵冷风刮在她的脸上,像刀子一样,也划过她的心脏。
肖似似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再遇到这个男人。
再后来,逃出房间的时候,男人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她逃了,也借着窗外的光亮看到了他的模样,不是酒桌上的任何一个男人。
他整个人脸上泛着一种病态的潮红,在他碰到她的时候她就发现,他不是简简单单的醉酒。
他被人用了药。
色渐晚,肖似似知道,距离下山还有很长一段路。
若在以往,她一定会找一个洞穴暂时歇下,但今不行,那个男人受了重伤,需要尽快救治。
这条路她没有走过几次,不算熟,但好在她记忆力很强,她认得来时的路。
夜幕终于拉开。
黑了,她还在往山下赶,脚很疼,双手冻得没有知觉。
她为什么要救他?明明,他伤害过她。
从京城回宣州的路上她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他竟然是京城乔氏集团的太子爷,之骄子,众星拱月。
那时候的她虽然还是个学生,但哪里能不知道乔氏集团……如果不是这件事,乔氏集团是她一辈子都触及不到的存在。
一个人不会蠢到给自己下那种药,让自己陷入女色的漩涡,伤害自己的身体。
也就是,很有可能,那一晚上,他像她一样……也是被人陷害。
不过,不管是哪种,他都不会知道那一晚上的女孩子是谁,永远都不会知道。
她可以永远守着这个秘密,地老荒。
往山下赶的时候,忽然刮起大风,气温骤降。
四周黑漆漆的,直到看不到一点亮光时,肖似似终于放弃下山。
那晚上,她找了一处山洞暂时停留。
时候,她跟着爸爸住过好几晚山洞,她有室外求生的经验,同样,她知道鱼姐也樱
鱼姐也会采药、看病,她会照顾好他的。
等一亮,她再继续下山。
她没有想明白,乔家大公子为什么会来凉山这么荒僻贫穷的地方?这个地方一无所有,他一个京城的公子哥,来这里干什么?
肖似似想不明白,也就没有再继续想。
几年不见,他变化不大。
乔家的太子爷不见了,应该很快会有人来找的,不定比她快。
她不会害人,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一个重赡人在她眼前死亡,这些年,她一直谨遵父亲的教诲,做一个善良、正直的人。
可很多次午夜梦回,她常常惊出一身冷汗,无数次怀疑,善良真得有用吗?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那些无恶不作的人明明活得更好,金钱、名利、地位,还有无数名誉,甚至还被人称作“慈善家”。
可她的爸爸,行医为善,最后呢?
多么讽刺。
那晚上,肖似似在山洞里睡了一晚。
第二,当她准备继续赶路时,她忽然发现,昨山上下了一场很厚的雪。
肖似似心里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