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斯年垂下眼睫毛：“我知错。 ”</p>
“世间最伤人心的是质疑，她跟你解释过他很多次我和她的关系，你却没信。你打我的那一次，不顾她还怀着身孕，不顾她的阻挠，一意孤行。我想，这个错，你永远弥补不回来了。”</p>
“不会，我可以。”</p>
程遇之摇摇头：“我不信。”</p>
“你可以信。”</p>
“随你吧，你以后也不会在我眼皮子底下晃了。”程遇之淡淡道，“你挺磨人的，难怪佳期跟着你会觉得累。”</p>
“是，你说的没错，她的大风大雨，都是我带给她的。其实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在低谷挣扎时，我跟她说，程先生可以嫁。可她倔，不肯，非要跟我下刀山入火海。”</p>
乔斯年的声音很轻缓，很平静，甚至带着些叹息。</p>
曾经要陪着他生死与共的女人，刀山火海都不怕，却怕了他的冷嘲热讽。</p>
世最伤人的不是刀，是言语。</p>
程遇之有几分讶然，他皱起眉头：“你什么时候跟她说的？我早不奢望她嫁给我，我和她有缘无分。你难道不知道，你跟她说这种话，伤的还是她？”</p>
“很久以前的事了，不提也罢。”</p>
不提也罢。</p>
服务生送了早餐来，简简单单的式早餐，香气四溢，格外诱人。</p>
程遇之从来没想过会和乔斯年在一张桌子吃早餐，还是怪他多管闲事。</p>
阳光从窗户边照进来，一室安好。</p>
“你这次离开纽约，去哪里？”程遇之问道。</p>
“世界这么大，总有我容身的地方。”</p>
“我不相信你是这种随心所欲的派头，你也不是这种人。”</p>
“哦？那在程行长的眼里，我是哪种人？”</p>
“你自己明了，何必问我。”</p>
乔斯年弯唇，笑了笑：“程遇之，其实你这人还不错。”</p>
“我不需要你夸我。”他的夸奖，让程遇之倒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p>
乔斯年觉得自己眼光也还行，当年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把叶佳期托付给程遇之，确实是可以托付终身的。</p>
“程遇之，你次说，你给叶佳期做饭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在哪里。其实事实是，我给她做饭的时候，你和她连面都没见过。”乔斯年的脸又多了几分自豪来。</p>
“是吗？你和她不过认识两年，你知道我跟她什么时候认识的吗？她四年前来芝加哥大学念书的时候，我们认识了。”</p>
乔斯年轻笑：“那你们不过也认识四年而已。”</p>
“不过？”程遇之鄙视地看了乔斯年一眼，“你和她不过认识两年。”</p>
乔斯年轻笑，没有再应声。</p>
不是两年，是快二十年了……</p>
认识她、陪伴她这么多年的，也只有他而已。</p>
程遇之皱起眉头：“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或者，我不知道的？”</p>
“秘密。”乔斯年轻笑。</p>
“放心，我没兴趣去打听别人的秘密，有些事你瞒着我倒没什么，但你别瞒着你在乎的人。这世最混蛋的事情之一，是让在乎你的人失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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