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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的!老艾是整个大陆最精湛的医师,都说可以肉白骨活死人呢,区区一个毒,难不倒他!

    二多乐观的回答,同时弯腰扶起宋螺。

    见她有些凉,他又悉心替她拿出一条毛毯。

    随后,他在她前面半弯腰:

    小姐,上来吧,我背你出去。

    堂堂一代高手沦落到要小少年背背的地步,宋螺有心拒绝,但也无力。

    艰难爬上他的背,她气若游丝的问:

    二多,你知道基地是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别看年纪小,二多力气还挺大,背着一个人,走起路来也呼呼生风,不过爷和老艾都去,咱不用怕。

    这些天,宋螺也算是观察出一些端倪。在这块大陆上,尽管存在不同的武装势力割据,但在所有势力中,唯独秦慕白这支的忠诚度,不,或者应该说信仰度最高。在二多这些人眼里,秦慕白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他的任何吩咐,任何举动,都能给他们带来一种狂热效果,她也不知道该说这是过于落后导致,还是秦慕白操控人心的本事超凡显著。

    她被二多背上了一辆内饰低调但奢华的房车。

    身体不适反正是一天比一天严重,等她定睛四看,才发现坐在旁边的赫然就是秦慕白。

    一丝别扭划过心田。

    她明着唇,本能不想和这个冷傲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父亲聊天——

    说真的,对她而言,秦慕白还不如死去的宋航来得熟悉。

    可是,不说一点什么的话,她又不甘心。

    毕竟也算回到了故乡,见到了唯一的亲人。

    车平稳开出去。

    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全部有重型卡车,卡车上整齐有序站着荷枪实弹的守卫。

    这架势,让宋螺暗暗咂舌。

    真特么比总统出行还要霸气啊。

    清清嗓子,她扫一眼靠在椅子里、身体仍然被毯子盖住的男人,轻问:

    听二多说,我中毒了。中的什么毒?

    一听这话,前面开车的艾古和副驾驶座的二多全部紧张起来——

    爷是谁啊,他要是不愿意,不会回答任何一个人的问题。再说,他一直不愿意见宋小姐,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想承认她的身份,而宋小姐上来就抛这么一个问题,爷会不会动怒?退一步说,爷假如不动怒,他要是告诉宋小姐实情,对宋小姐也是一种打击,毕竟,七峻峰就目前来说,真没有解药。

    秦慕白淡淡看着前方,置若罔闻的样子。

    许久,就在宋螺以为他不会答时,男人开了口:

    七峻峰。

    艾古和二多:

    宋螺:靠!这名字挺起来还蛮文艺嘛。我在R国听川岛禾说过,他认为所有的毒其实是一种

    女孩骂骂咧咧的模样,和记忆中牢牢封存的情景重合。

    用仅剩的一只手在绒毯在死死扣住扶手,秦慕白的脸上,仍然没有任何表情。

    灿灿

    这些年,你一回都不曾入我的梦,我一直觉得,是仁慈宽厚的你不满意看到我做过的那些事,执着的想要这个世界和你,和媚儿一起陪葬,因此拒绝来看一看我。那么,天上的你,去看过我们的女儿吗?你知道她还活着吗?尽管如今的她身上,已然找不到小时候一丝一毫的影子,变得

    怎么说,很活泼,很洒脱,和你一样,很能打。

    灿灿,如果你在天上看到这一切,是不是会很欣慰?

    当年灾难来临,你安排人将媚儿送走,我为此还和你有过争执,觉得你大题小做了,毕竟明家根基深厚,不可能随随便便被灭门。可事实证明,是我错了,我不该在大战来临之前和你拌嘴,也不该任由你一个人先出门,等我赶到时,你已经身受重伤,尽管后来我给你争取到一丝逃命机会,可那也弥补不了我没有百分百信任你的错误。

    没能保护好你和媚儿,是我这一辈子的遗憾。

    为此,苟延残喘的我不惜多年经营,躲在暗处,想要颠覆整个世界。

    可如今媚儿还活着,灿灿,你放心啊,我一定会让她安全无恙的活着!

    硬撑着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等宋螺讲完,却放心秦慕白完全不在状态。

    她觉得肝儿又被气疼了。

    都说父亲更喜欢女儿,在秦慕白这里,自己怎么收到就只要满满的抗拒和忽略?

    她泄了气,不想再多说。

    这时,神思恍惚的男人忽然开口:

    川岛禾确实天才,不过追根究底也只是个黄毛小子。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老祖宗的毒不是科学能解释的。

    川岛禾要听到这话,估计会气得炸毛!宋螺撇撇嘴问:

    那有解药吗?

    艾古和二多高悬的心又提了一分。

    爷多年横行残暴,从不懂迂回婉转,该不会

    两人的担心还没来得及化成阻止,只听后面的男人冷淡答:

    暂时没有。

    宋螺的心,微微沉了下去。

    她的虚弱状态,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每日加剧,如果没有解药,估计顶多撑一个月?

    上个世界死在苏寒熙那个渣渣手里就算了,这个空间特么还要毁在燃魂手里?

    不!

    好不甘心!

    太不甘心了!

    而且,傅司年还没有赶过来,要是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这一刻,她忽然很后悔当时看到Simon和琼玉发的照片就不理智的走了!

    这个秦慕白就算是生父,他压根也不接受自己,为他犯险,略感不值得呢!

    再说,不管燃魂怎么蹦跶,他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真不应该一时鬼迷心窍,就应该保持之前的想法:

    为了傅司年,把那些久远的仇恨湮灭!

    就当从陆乌鸦嘴里听了一个故事!

    越想,心情越低落。

    生平第一回,宋螺觉得老天爷太操蛋了!

    您让重生的目的不就是改变命运吗,特么又死在燃魂手里算怎么回事?

    听这对父女成功把天给聊死了,稳稳开车的艾古轻咳,温和插话:

    宋小姐,您放心,解药我已经在研究当中,您只要保持情绪乐观向上,我相信

    我乐观不了!

    在宋螺看来,沉默但温和的艾古更像想象中的父亲,Simon和琼玉用他的照片把我骗出来,我世界冠军没拿,我男人被我丢下,我朋友被我抛弃,现在你们告诉我中毒没有解药,让我怎么乐观?我他妈好不容易得到想要的男人和生活,我他妈还没亲手拿到世界冠军,老艾叔,你告诉我,我怎么乐观?

    艾古:

    这父女两的脾气,倒还真有几分相似,怼得人吐不出半句话。

    他抿着唇没有再作声,二多想安慰,却也不敢开口。

    车又开了十来分钟。

    宋螺泄气的蜷缩在椅子里,恹恹看向窗外时不时出现重影的世界。

    和尤佳人说的一样,这里确实无法入眼,到处是无人收拾的残骸,好像行走再恐怖的电影世界。

    正当她的情绪慢慢平复,一旁,秦慕白淡漠开口:

    中个毒而已,有什么好

    听听这漫不经心的口气,宋螺如同被点燃的炮仗,瞬间炸了!

    她怒瞪过去,娇叱的声音软而无力,却字字犀利:

    什么叫中个毒而已?你不在乎别人的生命,我在乎!在你眼里,是不是所有人的生死都无所谓?

    女孩的眼睛,晶亮如星,但泛出一丝丝红。

    看到这,秦慕白心里所有的仇恨和坚硬仿佛都被瓦解——

    他很想摇头。

    然而,他还是冷漠勾了唇,颔首点头:

    是。

    你

    宋螺被气得头直犯晕,嘲讽的口吻恶劣极了,也是,您可是闻名世界的F先生,整个世界都是你的爪牙!对你来说,生命算什么?比蝼蚁还不如!要不然,你怎么会让Simon虐杀了宋家那些人和我妈?要不然,你怎么会强迫川岛禾研究克隆?要不然,你怎么会处心积虑,想要毁灭整个世界?

    犀利尖锐的指控,让秦慕白无言以对。

    他在一次深切的感觉到,造化的弄人之处。

    任由一丝复杂到极点的情绪闪过冷睿苍老的眼,他不再说话,直接按下一个按钮。

    一道隔音不可视的隔板在两把座位中间升起。

    宋螺不敢置信的看着那道隔板,一肚子邪火飙去顶点,又无奈慢慢消化——

    隐藏在诸多事件之后,甚至间接参与上个世界自己死亡的F先生,是她生父!

    这个事实,如鲠在喉啊。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更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情面对,只觉得从未有过的疲倦和消极。

    基地在两个多小时的长途跋涉之后抵达。

    总算没有被限制自由,昏睡了一觉醒来的宋螺走出帐篷,看到令人震撼的一幕——

    一个巨大的天坑赫然呈现在不高的山下面。

    她无法描述这个坑究竟有多大,只知道一眼望不到尽头。

    而在这个坑中央,一枚闪耀着暗哑光泽的巨大导弹躺在那里。

    整个坑的周围,都安排上了守卫。

    宋螺扶住二多的手,喉咙一阵阵发紧:

    这就是基地?

    老艾说是。不管什么时候,二多总是一脸乐观向上,你脸色有点白,我扶你进去躺一会吧。

    你知道你们爷宋螺心里升起巨大的害怕,想干什么吗?

    她总觉得,秦慕白是抱着让所有人同归于尽的念头。

    要不然,他把自己带来这里干什么?

    真特么是个疯子!

    二多摇头:不知道啊,姐,你

    宋螺一把扣住他的手:二多,我们逃吧。

    为什么要逃?二多费解的同时,义正辞严,爷惩罚逃兵很苛刻的,再说,爷养大了我,我不能背叛他!

    可

    老艾宋螺的话讲了一半,之前守住大门的黝黑汉子端枪跑过来:

    告诉爷,狼崽子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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