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黎澈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她,语气真的是毫不掩饰地嫌弃:“虽有点拳脚功夫也不过能自保而已,真遇到像上次一样的危险,你还需要我保护。花钱雇一个累赘,你看我像是智商不够的人吗?”
冷姝直了直后背,抗议道:“那是因为你还没看到我的真正实力,到时候吓死你!”
黎澈嘲笑之意更甚,笑得十分猖狂:“哈哈哈……可求你快吓死我吧!”
冷姝鼓鼓嘴、抿抿唇,心里好气哦!
不行,不能再等了,她得尽快打造两把趁手的武器,到时候吓得他屁滚尿流。等这人求着她留在身边当保镖的时候,她也要端着架子高冷一番,报今日被嘲笑之仇。
哼!
黎蓉在云阳城大刀阔斧地搜查了两日,终于在第二天的黄昏时分,在城东蒋家茶庄的地底下,搜出了几百斤私盐。
此消息一出,全城哗然。
谁也没想到,这些年低调下来的蒋家,背地里竟然在做如此违法乱纪之事。
也不知是无意还是刻意,当年蒋冷两家由亲家变仇人的旧事又重新拿出来,在全城津津乐道地传播着。大家猜测,先前冷家被陷害,或许也与蒋家有关。
不然冷家仓库里的私盐又是哪里来的呢?
摄政王亲自审理此案,也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竟在一夜的时间便让蒋家人供出了一大批的幕后主使,还成功撬出一条十分私密的盐路来。
他一边写折子递回京城,一边从最近的营地调兵。不但将盐路阻断,还将其中涉及到的官员、账簿和钱财全部没收。
他没有像刑部一样迅速处决这些人,而是将他们一路押解京城,连同所有的证据交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
相比太后和苏家的独断专行,摄政王的做法更显公开透明。
凤和宫内,得到消息的太后勃然大怒,将眼前能看到的东西统统砸得稀巴烂。
她气喘了良久才平静下来,深邃的眸色紧紧盯着案几上的一串深棕色小叶紫檀佛珠,胸腔里充盈着满满的不甘。
外人都以为太后是恼摄政王公然与她作对。
可实际上,太后最懊恼的是,为什么冷家毫发无伤?为什么冷韩氏还能安然无恙?
这个时候,小皇帝正手捧着一份刚从云阳城递过来的折子,看得认真。
他前后浏览了好几遍,听说这次缴获了一大笔钱,再也不用担心国库空虚,打仗没钱了。
他小脸抑制不住的喜悦,听着小德子汇报凤和宫的动静,歪着脑袋思忖了片刻,惋惜的声音道:“哎,那些琉璃古董可值钱着呢,就这么被母后砸了真让人心疼。你吩咐内务府补一些便宜的物件过去,皇叔找回来一点钱可不容易,咱们得省着点花!”
真正的私盐案一经撕开一个口子,之后的局面势如破竹,无人能挡。
太后刚刚换上的一拨人,在各自的位子上屁股还没坐热呢,黎澈又以雷霆之势,将他们一个一个地拎进囚车,押解进京。
短短数月,官场经历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连番两轮的大洗牌,使得人人自危。
很多职位空缺了出来,春闱考试原本是明年春末进行,如今也不得不将时间提前,改为年关之前。
查获了私盐大案,黎蓉觉得自己做了一件特别了不起的事情,每天精精神神的,斗志昂扬。
她简直太喜欢小皇帝给她的金牌令箭了。
只不过私盐案后续的事情黎澈没让她插手,她一闲下来,先前的那种成就感渐渐淡去,她又开始绞尽脑汁地思索,还有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帮得上忙的。
后来,还终于让她想起了一件事情。
都说摄政王看上了冷家二小姐,可这几日好像也没看到他们见面,更别说卿卿我我培养感情了。
她五哥太忙了,忙得都没空谈恋爱。
好不容易有个女子能入摄政王的眼,她这个做妹妹的怎么也得帮忙留住了。
这样想的,她也是这样做的。
隔日一早,她命人往冷府送了拜帖。
彼时,冷姝正坐在门框上眯着眼睛晒太阳,旁边蹲着个唠叨起来没完没了的若兰。
若兰一边绣花,一边语重心长地对冷姝道:“二小姐呀,你天天在家里待着可不是个事,你得去街上溜达溜达。”
冷姝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道:“溜达完会怎样?”
若兰理所当然道:“一不下心就溜达到府衙了呀!听说摄政王最近可忙了,小姐总得去关心一下。”
冷姝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去关心他?他堂堂摄政王,还缺人关心?”
若兰抬起眼,恨铁不成钢地瞅着冷姝:“二小姐若是肯拿出以前对杜衡一半的积极性,那摄政王妃的位子十拿九稳了。”
冷姝好气又好笑,但随即重点有点跑偏,她一脸严肃地问道:“我以前对杜衡很积极?”
若兰苦大仇深地点了点头:“可不是么!天天想着给他做吃的穿的,想着让老爷在商场上提携他。这些年若没有老爷的帮衬,杜家铺子早就关门了。结果没想到,那一家子都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冷姝十分认同道:“你说得对,大概那个时候,眼瞎得老厉害了。”
若兰想起早上听丫鬟们讨论的八卦,不禁又是小脸忿忿的表情,张口骂道:“那杜家母子可真是个不要脸的,听说昨天下午他们去明家提亲了,杜衡想迎娶明家大小姐明清欢!”
冷姝信手捻了一块糕点来吃,随口问道:“明清欢同意了?”
这话问出来,她自己都不相信。
虽与明清欢见面的次数不多,但从大姐冷婧的口中也了解过一些,那姑娘脑瓜好使着呢,生意场上的事情也做得十分精明,绝不会轻易被杜衡迷惑。
之前杜冷两家退婚之事早已传开,明家得有多眼瞎才会把自家闺女配给杜家?
果然,若兰不屑地“嘁”了一声,道:“哪能呀!明小姐又不傻,哪能什么歪瓜裂枣都能看得上?”
冷姝复杂地看了若兰一眼:“你的意思是,你家小姐以前很傻?”
若兰自顾自往绣棚上扎针,闻言利落地回答道:“可不是么!”
冷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