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媛微微怔住,淡声开口,“您到底想要问什么?”
“这个女孩是墨勋的养女,没错吧?而且,你也早就跟她认识了,并且关系很好,是这样吗?”舒馨夺过汤媛手里的照片,问道。
汤媛很是诧异,但随后又平静了下来,“既然您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来问我,我答应过墨勋不会透露给墨家人,您刚刚那样,真的让人很为难。”
“为难?呵...你果然是跟墨勋一伙的,帮着他帮着我和阿琛,我真是没有看错你。”舒馨冷声道。
汤媛蹙眉,“您这是什么意思?就算墨勋瞒着墨家,这也只是他自己的事情,他收养孩子,难道还有经过您的同意才行吗?”
“啪!”
话刚说完,舒馨便扬起手挥在汤媛脸上,“我告诉你,如果不是这个孩子与阿越有关,墨勋就是收养千百个孩子,也不关我的事情,但是现在...我不会放过你们。”
“我听不懂您的话。”汤媛硬生生地挨了一巴掌,此时的她极力忍着心里的不平,冷声开口。
“听不懂,那我就好好告诉你。”舒馨眼尾擒着冷意,瞥向汤媛,淡淡开口,“你的姐姐,也就是汤敏,曾经跟我的大儿子纠缠不休,还试图想要高攀他,被我阻止之后,她依旧美玉放过我儿子,甚至我的儿子最终还是因她而死...”
“你胡说!我姐姐才不是这种人!”汤媛冷声打断了舒馨的话。
舒馨冷哼,“我管她是哪种人,但如果不是她,我最贴心的大儿子就不会死,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汤家人。”
“好,既然是因她而死,就请您把这个‘因’说清楚些。”汤媛冷声道。
闻言,舒馨脸色微白,嘴角抽了抽,但始终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这件事...我不想再提了。”
“是真的不想再提了,还是担心提出来,被我指出,所谓的‘因’不过就是你强加在我姐姐身上的。”
汤媛冰冷的目光,直直地逼上舒馨。
舒馨脸色一阵不自然,目光微闪,但很快坦然如初,“呵...就算是强加也不冤枉她,如果没有她的出现,阿越根本就不会死,她就是阿越的命中克星!”
“你不可理喻!”汤媛忍不住开口。
这句话她很久以前就想说了,但是碍于她是墨时琛的母亲,一直抱着理解的态度,尽管她挥手打了自己,汤媛想的也是息事宁人。
然而舒馨毫无道理将错归结到汤敏身上,并且还出言侮辱她,这是汤媛难以忍受的。
她可以为了自己忍着,却没办法为了家里忍着。
“你说什么?你居然说我...不可理喻?”舒馨没想到汤媛会这么直接地顶撞她,一时间被气到。
汤媛将目光别过一边,“难道不是吗?还有,我姐姐的事情,与墨勋的女儿又有什么关系,您倒是说清楚!”
“你姐姐与照片上的孩子有没有关系,我现在还不确定,但你姐姐,与墨勋可是关系匪浅。”舒馨冷笑着开口,“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孩子要与你姐姐无光,他又怎么可能收养?”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舒馨见到照片后,以及得知那个孩子被墨勋收养着,她便认定了,墨念一定是墨时赫的孩子。
而且,舒馨心里也清楚,如果真的是墨时赫的孩子,那么孩子的母亲便一定是汤敏,除了她之外,墨时赫也没有接触过其他女人,而且如果不是她的孩子,墨勋也不会瞒着收养下来。
“你不要乱说,我姐姐连男朋友都没有过,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如果是真的,那个男人是谁?”汤媛冷声道。
舒馨眼底一片冰凉,“是谁...虽然你没见过,但一定不会陌生,是我儿子,也是阿琛的哥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在阿越死后,去了y国才将孩子生下来,正巧,那段时间,墨勋也在y国...”
“不...不可能的...我姐姐怎么会认识他们。”汤媛完全没办法相信。
“怎么不可能,从她为了回国参加钢琴大赛,不惜耽误国外学校的考试,这种虚荣心,谁都能看出来。”舒馨不屑地开口,嘴角擒着轻蔑的冷笑。
汤媛拧起秀眉,“不是的,她明明考完试才回国的,正巧那天赶上了初赛,而且哪怕是这些,也是汤恩华逼她做的,她根本就不屑于参加这种比赛。”
所谓的钢琴比赛,不过就是普通名媛们的虚荣战,墨家虽然是主办,但也是为了给企业项目打广告。
l市真正的豪门,根本就不屑于参加这种比赛,所以舒馨也会看不上,认为汤敏虚荣,并且一心想要攀附豪门。
“呵...我倒是不信,自己打定主意不想做的事情,还能被谁逼着做,难道是你父亲押着她上飞机的吗?”
舒馨好像地看着汤媛,像是在蔑视小丑一般,
“而且既然不屑,那为什么最后还拿了冠军呢?难道是因为胜负欲太强?还是想在墨时赫面前,表现自己,好让墨时赫注意到她。”
汤媛听着舒馨的奚落,脸色骤然冷了下来,过于白皙的脸上,红色的指印尤其明显,“你一定要用这样恶意的想法,去揣测一个已故人吗?每个人的所处环境都不同,你认为能自主的事情,未必别人可以。”
“狡辩...”舒馨不屑地移开目光,懒得去听汤媛怎么想。
“我狡辩?明明就是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汤媛冷声道。
面对舒馨对汤敏毫不留情的恶意揣测,汤媛对她已经没有了任何敬意,甚至连尊称都不想用了。
“...我暂时不跟你计较,等事情明了后,那个孩子回到我身边,我再跟你慢慢算这笔账,当然还有墨勋,你们两个相互包庇,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舒馨说着,将手中的照片撕成了两半,将有墨念的那一半留在自己手上,而汤媛的那一半直接扔在她的脚下。
直到舒馨离开,汤媛的眼泪才大滴大滴地掉落下来,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远远比不上亲人被侮辱的屈辱感。
她明明就清楚姐姐的为难,却依旧没办法改变舒馨的想法。
也是,一直被全家捧着的舒馨,从来没有被利用过,也从没有被威胁过,永远站在云端俯视众生的人,只会笑话蝼蚁,又怎么会跟蝼蚁有共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