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景博的压迫,汤媛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只要你没问题,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我不想跟你做朋友!”景博眼底透红,伸出手一拳砸在了墙上,随即发出一阵闷响,手指的关节也冒出了血丝。
汤媛脸色冷了下来,“你原来就是这样的吗?只要一点不顺心就会伤害自己?”
“是啊,只要你不在我身边,我就永远不会顺心。”景博按住汤媛的双肩将她逼到了拐角处,高挺的鼻梁几乎要贴近她的额头,“我不相信你这么狠心,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不是汤恩华又逼你,还是墨时琛逼你?”
景博说话时,浓重的酒气也一并带出,汤媛下意识别过脸,用力将挣脱开景博的桎梏,冷声开口,“你喝醉了。”
“呵...你跟我在一起这么就,不知道我酒量很好,从来就不会喝醉吗?”景博嘴角轻勾,轻迈着脚步再一次逼近汤媛,“我刚刚的问题,你回答我。”
汤媛连着倒退了几步,靠在墙角,轻叹一口气,“你要是清醒的话,就不会那样问我,我是不是被逼的,难道不是显而易见吗?”
“显而易见...呵...”景博嘴角擒着自嘲的笑意,重复着汤媛的话。
沉默了片刻,景博眼底突然冷却下来,“没关系,你暂时喜欢他也没关系,墨时琛是个废人,你总有一天会回到我身边。”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汤媛没想到景博会说出这样的话,以前那个极有教养的人,居然会说出这样极具侮辱性的词。
景博冷笑,声音压得极低,甚至带着些许沙哑,“难道不是吗?原本我看他坐在轮椅上,并不想与他计较,可他都对你做了什么?你上次脖子上的吻痕是他弄的吧?他明明知道自己残疾却要拖着你,我告诉你,他就是个变态!”
“啪!”汤媛没有多想,手掌挥在了景博的脸上,“我不许你侮辱他!”
“侮辱,我想我只是就事论事。”景博凤眸微挑,手轻轻拂过被汤媛触碰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冷笑,“等到时间差不多,你也该跟他分开了。”
“你什么意思?”汤媛蹙起秀眉,淡声问。
景博眼角擒着冰冷的笑意,薄唇轻启,“做一个猜测而已,我不认为你能推着轮椅一直陪他走下去。”
“你错了,我会的。”汤媛收回狐疑的目光,语气坚定,“以及,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我也希望你能过好自己的生活,并且不要胡乱揣测我和阿琛的事情。”
汤媛说完,再也没有看景博一眼,侧身越过他后快步离开。
转身望着汤媛决绝的背影,景博脸色彻底倾颓了下来,无力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带,胸前的痛意阵阵袭来。
垂眼望着大理石地面上的倒影,脑海中反复着汤媛的话,她问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说她会一直陪着墨时琛走下去。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大概是痛失以及爱而不得吧。
可是到底是哪里错了,为什么原本属于他的幸福现在居然握在了别人手里,明明不久之前汤媛还是自己的未婚妻,她满心满眼只有自己,为什么转眼变成现在这样?
景博想不通,也无力去想,现在能麻痹他的只有酒精,只有在他不清醒的时候,才能够有所幻想。
......
汤媛跟霍郴他们打了招呼后,便提前离开了,原本他们还有别的安排想留住汤媛,但听说人家男朋友过来接了,便也作罢了。
汤媛乘坐电梯一直到一楼,总算是喘了口气,刚刚因为和景博弄得很不开心,去了包厢还得强颜欢笑地应付同事,真的太累的。
没走两步,便收到了墨时琛的短信,说自己已经到了餐厅门口,外面下雪了,他让莫肖在外面等着自己。
汤媛看着短信上的几行字,嘴角浮起淡笑,墨时琛是个说话极其精简的人,不过却只对她话多。
没有人不喜欢特权,不喜欢例外,这种准则尤其在爱人之间更为奏效。
“刚刚是在看什么?情夫的短信,笑得这么开心?”
汤媛正要将手机放回包内,耳边却突然响起令她不愉快的声音,以及她不用抬眼也知道这个人是谁。
“好奇心这么重?跟你有关系?”汤媛不耐地抬眼,反问道。
灰色的大衣,长卷的头发,韩妆下的精致脸蛋,一身珠光宝气,语气刻薄,还上赶着来挑衅她,除了褚婷婷,还会有谁?
“随便问问而已,这么激动,该不会真的是情夫吧?”褚婷婷踩着细长的高跟鞋,缓缓走在汤媛跟前,轻笑着望着她,“其实也正常,阿琛表哥坐在轮椅上,不能满足你。”
汤媛下意识别过脸,她心里倒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很可笑,但又怕露出端倪,只好忍着。
这些人,为什么总是喜欢揪着她跟墨时琛的私事?
而且,就算墨时琛不是装的,这世上就不能有柏拉图式爱情吗?
更何况,墨时琛根本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甚至恰恰相反...
“怎么没反应?被我说到痛处了?”褚婷婷轻蔑的笑道。
汤媛极力忍着眼底的笑意,深吸了一口,假装无奈的样子,“你怎么说也是未婚,还比我大,你都能守身如玉,我为什么不能呢?”
“你...”褚婷婷一时哑然。
“别着急,其实我说得也不对,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守身如玉那是清朝人的生活,你这个的现代美女,又不用守着丈夫,当然以自己开心为标准啦!”汤媛轻笑道。
褚婷婷脸色未变,“你在胡说什么?”
她虽然不是古板的人,可她心里一直有景博,根本不会跟别人做那种事。
汤媛这句话,跟诬陷她有什么区别?
“我就是随便猜猜,这么激动干嘛,难道是我猜中了?”汤媛挑眉问,褚婷婷先挑的事情,她当然得回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