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他的同意,汤媛的愧疚感少了很多。
果然,坏事还是要两个人做才行。
外面的味道太重了,汤媛不由跑到卧房里间。
坐在床边等着墨时琛出来跟自己商量怎么处理那盅汤药。
不多时,浴室门被打开。
墨时琛下半身裹着浴巾走出,侧眸望了在床上的女人一眼。
转身背对着汤媛,拉开柜子找衣服。
汤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被药味冲晕了头脑,居然忘记了给墨时琛拿衣服...
因为墨时琛背对着自己,汤媛忍不住朝着他的背影多看了两眼。
宽肩窄腰大长腿,绝非凡人的水准。
一时间,忘记移开眼。
等墨时琛拿好衣物转过身来时,恰好撞上汤媛的目光。
汤媛像是被撞破秘密一般,急忙将眼睛移开,“你慢慢换,我先出去。”
墨时琛望着汤媛窘迫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
汤媛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尝试性地掀开盅盖,比之前浓烈一百倍的药性扑鼻而来。
想也没想直接盖上了,不知道是什么味。
用一个字形容就是‘冲’!
仿佛一旦喝下,就能席卷整个肠胃,并且久久不能散去。
正想着,面前突然出现一阵阴影。
“奶奶送来的?”墨时琛站在汤媛身后,伸出手掀开盅盖,几秒后又盖上,“这汤药怎么和之前的不一样了。”
“奶娘看我最近气色不好,特地让陈嫂端来的药膳汤。”汤媛解释着,又望向墨时琛,“怎么样?是不是很难闻。”
汤媛询问的目光中,带着让人一眼看穿的期待感。
墨时琛走到她对面坐下,刻意无视望向自己的目光。
掀开药盅,将里面的药舀进白瓷碗中,放在汤媛面前,“喝吧。”
汤媛睁大了眼,尽是不可思议。
这个墨时琛是真实的吗?
以前那个主动将她的药倒进仙人球中的墨时琛,去哪了?
“太苦了,能不能不喝?”汤媛眨着眼睛望着墨时琛,一脸哀求。
这药汤,好像比之前让她备孕的药汤...还要难喝...
“不能,尽快喝了睡觉!”墨时琛说着将盛着汤药的白瓷碗放在汤媛面前。
汤媛轻咬着下唇,指尖碰上瓷碗。
眼底绝望,心里哀怨。
端起碗,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墨时琛。
然而,墨时琛却无动于衷,凤眸注视着汤媛手中的瓷碗,似乎等着她喝完。
汤媛冷哼了一声,赌气般地仰头喝下。
随着汤药滑进肠胃,汤媛秀眉紧拧。
放下见底的瓷碗,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空气都是药味。
汤媛心里哀怨,再多喝两碗舌头都要废了。
突然一阵甜香味,只见是墨时琛拿着一颗蜜饯放在她嘴边。
“去味。”墨时琛淡声开口,“不然会熏到我。”
汤媛原本还挺感动的,怔了一会不,不知道好不好吃下。
可是墨时琛的下半句话,敲碎了她的少女心。
抬手拿起墨时琛的手中的蜜饯,放进嘴里,“我去洗手间!”
墨时琛低笑着收回手,汤媛对他硬声硬气的,他也不恼,甚至莫名觉得轻松有趣。
洗手间内,
汤媛对着镜子刷牙,一脸气郁。
不然会熏到他...
放心!她今晚睡外面的沙发,不会熏到你大少爷的!混蛋!
从洗手间出来,汤媛径直去了里间。
打算拿了沙发和枕头就去沙发上睡,然而,床上不仅空荡荡,连枕头也少了一个。
汤媛下意识回头,见墨时琛枕着枕头,躺在外面的躺椅上。
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
他对面的窗没关上,吹进来的风不时翻动了墨时琛手侧的书。
汤媛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将窗关好,拉上窗帘,拿了薄被盖在墨时琛身上。
墨时琛睡得很熟,两排睫羽安静地躺在眼下。
他的睡相也很好,笔直地躺着,呼吸匀速。
汤媛将灯光调成暗黄,想让他睡得更舒服些。
吹灭了桌子上的熏香,正要起身离开,手腕却被墨时琛牢牢抓住,“多陪陪我...妈... ”
汤媛怔了怔,墨时琛哀求的语气中,还掺杂着丝丝脆弱。
不知为何,听见墨时琛这样说话,汤媛的心也不禁揪起。
蹲下身体,将手让在墨时琛的身侧,任由他抓着手腕。
见到墨时琛眉宇间浮起的心安,汤媛心下阵阵满足。
......
翌日,汤媛在外面的鸟鸣声中醒来,心情舒畅.
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了柔软的床上。
回想昨晚蹲在墨时琛身边,一不小心给睡着了。
想着应该是墨时琛醒后,才将她抱上床。
只是...
这一大早,墨时琛人怎么不见了?
因为是第一次在老宅过夜,不知道这里的早饭时间,汤媛也不敢睡太迟。
见已经七点了,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从床上起来。
洗漱完,换了身衣服。
不得不感叹,墨家真是面面俱到,自己不过就是在这里住一天而已,衣柜里就已经挂满了当季的各类衣物。
一打开,汤媛完全眼花缭乱。
选了一条连衣裙换上,汤媛便出门了。
刚走下楼,便远远地见到墨时琛在湖边的背影。
清冷中似乎伴随着孤寂...
不由想起,昨晚墨时琛抓住她手腕时说的话,
难道,墨时琛他...是想妈妈了?
“少奶奶,老夫人请您过去和她一起吃早点。”
汤媛正望着墨时琛的背影出现,陈嫂突然出现在身后。
“哦..好,我去阿琛一起。”汤媛应着。
“少爷好像正想着事情,等他想好了,自己会去,我们先走吧。”陈嫂劝道。
墨时琛向来不喜欢独处时被人打搅,这些老宅的佣人都心知肚明,自然也知道规避。
汤媛点了点头,
墨时琛心里似乎藏着事,既然不愿意外吐,独处时好好开解自己也不错。
“陈嫂,你知道阿琛的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吗?”汤媛忍不住问。
她嫁进墨家后,只听说墨时琛的母亲和墨老夫人一直在外面礼佛。
后来,墨氏在城北项目中竞标失败,为了稳住董事会,墨老夫人才回来了,可墨夫人却一直没有出现。
“您还不知道吗?夫人下个月就回来了,还说要住在老宅。”陈嫂回道,语气间有些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