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时琛灌了一口冰水。
他承认,虽然是个哑巴亏,但仔细算,也赚了。
突然觉得,住在医院倒也不错——
“今晚出院吗?”汤媛揉着惺忪睡眼,问。
墨时琛眉宇一沉,“我病还没好。”
“那你什么时候出院?”汤媛托着小脸,她还要上班呢。
“过两天吧。”墨时琛面色不大好看。
这个女人,与他只有作对的默契!
“好吧......”汤媛叽里咕噜,她打量墨时琛挺健康的,真需要住院这么久吗?
为此,第二天她特地咨询了上官恒。
理由是,担心自己给墨时琛气出个好歹。
但上官恒是个眼尖的人,刚说出“三哥没事......”,见汤媛眼角跳跃,又立马改口,“没事才怪是,三哥受的是内伤,氧气供应不足...出了院也容易晕倒,到时候还是你的锅...”
虽然是胡说八道,但他作为顶尖医师,汤媛不得不信吧?
“是吗?”汤媛依旧保持质疑。
氧气不足?
那他昨晚还能吻她那么久?
她对着上官恒,想把这个疑问说出来,但很不好意思,就没开口了。
难道,因为氧气不足,所有就要抢她的氧气?差点把她的肺吸干?
呵呵,可恶的人。
回到病房。
因为上官恒的“权威认证”,汤媛也不敢怠慢墨时琛。
但墨时琛实在难服侍,仿佛认定了她一个人侍女,不能再有其他人似的。
期间,汤媛就算去看周岚,他也一定要跟着,所幸当时景博和景致都不在,陪着周岚的人,只有一个护工而已。
汤媛买了东西,去陪周岚玩,周岚已经完全不认识她了。
但大概是心底的喜欢,两人还是玩得很愉快~
等她休息,汤媛才离开病房,此时心底的担忧,缓缓透在了脸上。
此时,墨时琛坐在日光底下,看见汤媛魂不守舍,竟与他相反的方向走过去,不得不上前截住她,“眼睛不好使了?”
墨时琛饶是坐在轮椅上,但还是轻松遮住了汤媛的视线。
汤媛愣了一下,紧接着道:“谁能想到你耐心这么好,居然等到现在。”
她还以为,墨时琛早走了。
然而事实上,紧跟不放就算了,还久候不走。
“二爷,你有这么离不开我吗?”汤媛咋舌。
墨时琛脸色微微一滞,“谁说我在等你?没看我在晒太阳?”
“你晒你的太阳,大可不必叫住我吧?”汤媛挑眉。
墨时琛冷笑,“有些干燥,缺个人买水,还不快去?”
汤媛:“......”
可恶!
墨时琛故意的吧?
将她留在医院,无休无止地使唤她!
“前面就是自助机,二爷不会用吗?”汤媛轻嗤。
墨时琛扬眸,笑了笑,“我比较喜欢使唤人。”
如此直接,汤媛无言以对!
“我不是你的奴隶!”汤媛搬出了契约,“一开始就说得明明白白,不许奴役我!”
“使唤就是奴役?你未免想太多了,我只是觉得,你如此知恩图报,我帮了你天大的忙,你合该感谢我才对。”墨时琛缓缓道。
汤媛:“?”
奇怪,墨时琛不是爱翻旧账的人啊。
难道他被自己气倒之后,觉得她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所以打算让她偿还人情债了?
也好——
还债总比被奴役好。
“是,二爷,我这就去买。”汤媛接收后,步伐也轻松了起来。
墨时琛无奈浅笑,接过水后润了润嗓子,“回去吧,我累了。”
汤媛点点头,休息好,多休息,早出院。
回到病房。
“我想冲澡。”墨时琛说着解开外套扣子。
汤媛如同往常一样,将墨时琛送进了浴室,才要转身,却被墨时琛拉住手腕。
“怎么了?要我给你试水温?”汤媛对墨二爷的刁难几乎了如指掌。
然而,还是赶不上墨二爷的善变!
“我不想动,你来给我洗。”墨时琛淡淡道,把已经极其暧昧的事情,说得理所当然。
“我——”汤媛指了指自己,除了荒唐,还是荒唐。
“不可以?”墨时琛拿下小花洒,塞进汤媛手里,“习惯就好。”
还要习惯?
“墨二爷,手不用的话,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汤媛忍无可忍,丢了花洒就要离开。
墨时琛的声音沉沉响起,“过两天关于治疗小脑萎缩,最知名的专家团队会前来会诊,并准备周岚手术。”
汤媛脚步收住,“你说什么?”
“怎么,你不希望?”墨时琛问。
汤媛摇了摇头,“不,我只是...只是意外...你为什么这样做?”
周岚与他无亲无故,墨时琛还不喜她与景家人接触,没道理...
“为了你。”墨时琛淡淡道。
汤媛愣住,“啊?”
“怎么,难不成还因为我是个好人?”墨时琛冷笑。
这个女人,大概是傻子吧。
汤媛脑子一团乱麻,脚尖蹭着磨砂地面,“难不成你还是坏人?”
虽然不认为墨时琛热心肠,但要不至于坏心肠。
换句话说,他表面冷冰冰,但骨子里是个好人。
“这件事,能不能别让景博知道?”汤媛知道景博自尊太强,哪怕是接受,也是格外勉强。
提到景博,墨时琛脸色难看了几分。
“听着,我不爱管闲事,如果不是你包袱太多,我看不过去,根本不会动一个手指头。”墨时琛尽可能说得明白。
他,怎么可能管情敌的闲事呢?
“你是为了给我卸包袱?”汤媛又不是傻子,她能轻易想明白。
但却很难相信。
墨时琛见她难以置信的模样,有些胸闷。
难道,这个女人看不明白他的心?
算了......
墨时琛收敛起面上的冷色,张开双臂,凤眸打在汤媛身上,“愣着干嘛?给我宽衣解带。”
还是避不开...
不,应该是说,坦白了这件事,汤媛似乎更不应该拒绝了。
墨时琛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他找人救治周阿姨,是为了她。
作为报答,她可不得予取予求。
“脱就脱!”汤媛从小就是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就算是面对墨时琛,她也会做得彻底。
墨时琛不喊停,她就会一直继续,直到把墨时琛脱光光。
小手触碰到内裤,她沉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就要扒下来。
“停。”墨时琛见她果然触碰上去,俊脸顿时僵硬。
这个女人,时而胆小如鼠,时而胆大包天。
“怎么了?不是要洗澡吗?你穿着内裤洗澡?”汤媛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