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吃的起兴,顾流苏才看着季母笑着说:妈,我是你的话,我就不吃,每天输营养液,死不了。而且万一漏出破绽,你说怎么是好?
你走的每一步路不是计划好就可以按照计划走的,而是有很多的绊脚石。
那也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的出发点没有和善良的人在一条线上,也没有在一个圆里。
季母听到顾流苏那话,一口饭差点卡在喉咙里咳嗽出声来,顾流苏拍了拍季母的背,妈,你别想太多,我承认你比我厉害。不过我妥协不代表我已经放弃了。
季母这次食物彻底卡在喉咙里了,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面目通红,才一手甩掉顾流苏,别在这假惺惺的,我不稀罕!
不稀罕要我的血养花干什么?不稀罕又吃我的东西干什么?人还是不要把话说的太满。
顾流苏心里暗暗发誓,季延熙,我保证,不是故意和你妈做对的,我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要是一味地顺着季母,那么等待她的就是悲惨的命运。
她从来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所以一定也要把特立独行发挥的淋漓尽致。
自己的命运自己不掌控,还有谁来?自己能办到的事情,坚决不找别人。
你这个妖精,最好别得瑟,否则我让你好看!
季母把饭盒重重地压在顾流苏的手里,眼神发狠,顾流苏要是能被眼神杀死的话,她已经死了成千上万次了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顾流苏还准备说什么,季母迅速地把每个仪器插到原来的位置上,静静地躺下,闭上了双眼,看起来还真像植物人那么回事。
顾流苏还在发呆,季延熙就敲门,在门外问着顾流苏:现在好了吗?
顾流苏才发出嗯的音符,季延熙就进来了,怎么样,还好吃吧?
顾流苏心里腓腹,吃个鬼啊,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你妈,好吗!
明面上笑的虚伪,是你送的都好吃。
她眼尖地看到了季母的小拇指动弹了一下,顾流苏心想,既然你要延熙,我当然要肉麻死你!
季延熙看着眼前多变得鬼精灵,之前还和个刺猬一样,死活要和他对着干,这会儿就不计前嫌一笑泯恩仇了。
天地何其大,能承载芸芸众生,天地又何其小,小到他眼中只能望见顾流苏一个。
还想吃吗?
季延熙温柔的看着顾流苏,眼神流转,仿佛能滴出水来。
顾流苏郑重地点了点头,结果肚子特别不争气,咕咕叫了两声,顾流苏就看见季延熙的脸色变了。
他站起来去看了眼垃圾桶,在确定顾流苏没有把食物倒掉之后,才问顾流苏:你最近食量增加了?
顾流苏尴尬的脸都热了,虽然房间里空调温度刚刚好,不至于她那么冷
我也不知道,在你送来食物之前,我昨晚就没吃了
顾流苏声音委屈的好像别人抢了她心爱的洋娃娃玩偶,季延熙瞬间心疼地搂着顾流苏,下巴抵在她的头顶。
傻瓜,能吃是好事,以后饿了就告诉我,我永远以最快的速度将食物送到你面前,无论何时何地,答应我,好吗?
这个可以实现吗?包括季延熙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包括她背叛了季氏集团背叛了他吗?甚至是伤害他的家人吗?
肯定不可能,一个人包容另一个人也是有限度的,不可能无边无垠
顾流苏苦笑,但愿吧。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季延熙有嗲不高兴,顾流苏分明就是不相信他的样子。
意思就是或许可以实现,凡事没有绝对的,你对自己和我的感情就那么自信吗?
必须自信,我这辈子就只认定你一个人,你也必须爱我一个。说着在顾流苏脖子间轻轻咬了一口,表示惩罚。
延熙,不是我没有自信,是太现实了,我没有办法正确把握自己人生的航标,我爱你,多多少少就会受到你的影响,包括任何一方面,还有生活的环境。
顾流苏不觉得自己考虑的有点多,而是那些全是不久后的未来里接踵而至的问题,在亲情和爱情面前,人往往很难抉择。
季延熙不是神人,也不是圣人,所以不可能脱离万丈红尘,把一切看的轻如鸿毛。
是不是我做事的方法对你打击有点大,你接受不了?季延熙自责地问道。
他占有欲太强,所以不允许别人觊觎顾流苏。
人是有感情的动物,你越怕什么就来什么,他没有能耐给顾流苏幸福快乐和想要的生活,就像顾流苏所说的,他又凭什么留住顾流苏,在他身边。
没有,你别多想了,我还是有点饿,你在这里看着妈吧,我自己出去吃。顾流苏想很快逃离这个让人压抑的地方。
浓浓的消毒水味道,整个楼层都是弥漫着沉重死亡的气息,你一个不留神,有可能隔壁病房的人就悄悄去了天堂,分分钟告诉你生命到底有多脆弱。
季延熙二话没说,出了病房推进来轮椅,把顾流苏轻轻放上去,抚摸了一下顾流苏栗色的长发,腿还没完全好,就先在轮椅上活动吧。
凡事都有个过程,不能太心急。
嗯,你注意仪器上面数字的变化,过几分钟给妈嘴唇上用消了毒的棉签蘸点水,那样她的嘴唇就不会太干。估计一会有护士进来给她清洁口腔。
顾流苏说这些话是给季母听的,活受罪说的就是她这种的,而且,她完全可以待在病房,让季延熙给她带来好吃的,但是她看着季母那张嘴脸会没有食欲。
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她是不会和任何人妥协的。
你一个人可以吗?
切,你太小看我了!我自己什么时候什么事解决不了啊!顾流苏自信地回答了一句。
哦,你说的你以为你自己好像是孙猴子季延熙心情好了不少。
额,我要是孙猴子的话,你就是如来了,要不然为什么我逃不出你的五指山。
哈哈季延熙爽朗地笑了出来,也只有顾流苏可以带给他这么直接纯粹的快乐了。
走了,和你说话,浪费时间诶!饿死我的胃咯!
顾流苏慢慢出了病房才松了一口气,季母现在肯定恨死她了,一个人演技再高,季延熙若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想必也会漏出破绽的。
你有你的政策,我有我的对策。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她始终相信,地下通道和人行天桥是不会相遇的。
恨就恨吧,她可以无所谓地当做季母是痛心疾首地爱自恋了啊。
街道车水马龙,就连公交车透过玻璃都能看到里面有人在办公,发展速度是有多块,终究是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区别太大。
道路两旁高大的法国梧桐,遮天蔽日,城市和森林当真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深秋,全是黄色的落叶。
顾流苏想,从飞机上俯视这一块的话,想必唯美的让人心悸。
人心里的赞赏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对人的赞赏,也就是同类,另一种就是对大自然鬼斧神工的赞叹。
还有对动物的宠爱,都是一类特别微妙的感情。
在硅谷还能看到偶尔一家比较有名的家乡饭店,不过少了亲切感。
顾流苏将轮椅滑到了台阶前,季延熙却没有教她如何上台阶
过往的人看着她,隔了许久,她透过玻璃看到前台穿着小西装的女孩子跑了出来。
脸上洋溢着微笑,用标准的英文跟她沟通,我看你很久了,你也不挥手,我以为你等人呢。
顾流苏摇头,我饿了,不知道你们当地的风俗习惯。
哦哦,我推你上去,我们店里对残疾人都是半价优惠哦。
这句话说出来也不是歧视顾流苏,就是看起来,顾流苏的确像一个——残疾人。
有没有全票优惠的,我没拿钱,还和亲人走散了,一天没吃东西了。
顾流苏说的一天是指她从昨晚到现在,当然,她不会让别人了解她太多。
这个没有啊,没事的,我请你吃,你尽情点吧。我叫玛丽莲孟丽,记着了!
顾流苏笑的温婉,那个像太阳的女孩子,就这样帮助了一个残疾人。
这个是我们送的果汁,请慢用。
顾流苏桌子上的菜品特别丰富,这里没有人给她异样的目光,而是拿她当正常人,这是莫大的荣耀。
心里感慨不少,这个世界还是属于好人的。
小腹没来由的疼痛,顾流苏惨白了脸色,头就放在餐桌上。
女士,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服务人员轻轻地拍了拍顾流苏的背,询问着。
没有了,谢谢。
估计是月经提前了,而且她最近一直状态特别差。
绞痛一直持续的时候,顾流苏一张脸白的吓人,她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季延熙时,却是无人接听。
他才给她许诺,无论何时何地,都会给她送吃的来着怎么这么快就食言了?季延熙,你真混蛋,出门不知道拿手机啊!
要了一杯开水,喝了有一个多小时,才有些缓和,旁边的作为人来人往已经换了几波,她心里安慰自己,吃好点,要把献出去的那些血,全部补回来。
滑着轮椅在前台结账的时候,刚才前台的小姑娘讶异地看着顾流苏,原来你这么有钱啊。
顾流苏说:多刷一千,给你的小费。
钱对顾流苏来说真的不是什么,也不是衡量一个人好坏的标准,但是是一片心意。
在她说了身无分文的时候,这位热心的姑娘可以请她吃饭,很难得。
啊,不用呢!我们的根本职责就是给客人带来欢乐。
顾流苏在那一刻接过银行卡,真的。
人生就是一个捡贝壳的过程,途中,你会遇到各种形形色色的贝壳有的扔了,有的保存了一段时间也遗弃了,有的你一见钟情,从此留在你的世界里。
她面前的那位姑娘算是人生路过的最美风景吧。
在私人医院的楼下,阳光从楼角的一端斜斜地射下来,毫无预兆地晃了顾流苏的眼。
进电梯的时候人很多,不过全都是家属吧?医者一直都有专用的来着。
顾流苏占的位置比较大,她便感受到了来自四方的不用意义的眼神。
她从来不会在乎人对她的评价,评价,只要她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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