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说要给顾流苏一个惊喜是因为季延熙在顾流苏的办公室里看到了一大束娇艳欲滴,风华绝代的郁金香,而且是红色的。
里面卡片上面的字写的龙飞凤舞,他当然知道送郁金香的含义,热烈的爱。
最后落款处是白亦儒。
反面写了一句话,我有个小小的请求,明日约你去赛马。姑娘,我等你来!
季延熙整张脸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若是能轻易堪破白亦儒的想法,或者认为他不是一类从容之至,固执之极的人,恐怕到现在顾流苏根本没有在他身边。
下午的时光在没有顾流苏相伴的情况下,确切地说,是没有顾流苏捣乱的时候,总是静谧而缓慢的。
季延熙心神不宁根本没有办法做任何工作,所以将手头的所有事情铺天盖地地推给程文彪,他逃之夭夭。
走出季氏集团时,志满意得,总觉得世界变幻无常,明天顾流苏会不会同他一起毫不留情地将白亦儒隔在他们世界的外面?
顾流苏眼前被阴影笼罩的时候她也没打算抬头看是谁,这会儿正忙着处理一张颜一拍照时所画的插画。电子版的往往比手画简单的多。
季延熙眸色深邃,最后还是不忍心打破这样美好的场面,待到顾流苏处理完伸了个懒腰站起来看到季延熙时,季延熙早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夕阳从他鬓发里穿透,照在她脸颊上,一片红晕霏霏,顾流苏低眉敛目,你大驾光临也不提醒我一声。
语气轻嗔,眉眼里都是柔软,骨子里却坚硬似铁,看着这样的顾流苏季延熙笑了一声。
我迫不及待地来见你,自然是有其他理由的,不要把你男人想的那么单纯。
顾流苏的小手被他握在大掌里,眼如璀璨星辰,这个和当初那个手段狠戾,嗜血的顾十三完全沾不上边。
在他眼里就是一妖娆入骨的女人,见顾流苏怔忪良久不给他任何回应,季延熙又在她耳边暧昧地补充了一句,这样的你会让我把持不住。
顾流苏脸刷地红了,她自然知道这里是双娱,不能做任何逾越的事情,更不能留给黑子任何把柄,季延熙是强大到了无需别人保护的地步,但是她还是不希望别人看出来,她会为了季延熙豁出任何的念想。
说笑了,在你印象里应该是你比我一直都单纯,是不是想说你不好意思承认?顾流苏明眸善睐,说的那么撩人心弦。既然你那么不愿意承认,我只好做出船到桥头自然直的举动。
你也学会了话里有话,我如果告诉你白亦儒约你呢?
顾流苏多少想到了会是别的男人明目张胆地去了季氏集团,但是没想到是白亦儒。
干脆,利落,云淡风轻,这些词语不是为了白亦儒而生的。感情除非自己看清,走出迷雾,要么拿一生祭奠。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多活了几年就有道理口口声声和别人谈人生,太深奥,她都不曾淌浑水,何以说别人?
什么事值得你跑来双娱,直说吧,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顾流苏语气坚决,双眉微蹙,人生总是变幻无常,她只可以量力而行。
和白亦儒谈不上相谈甚欢,只是事事都顾及对方感受,所以相处波澜不惊。
与季延熙一起,惊天动地,细水长流不过尔尔,君心似明月,但是在顾流苏心里似明月的人始终是季延熙,不曾有他人。
他约你去马场赛马,送你花,搞浪漫,还叫的那么亲切,我不跑来找你你希望他找你吗?
季延熙说的憋屈的就好像新婚洞房被别人阻止了一般。
顾流苏心里却好似抹了蜜,若是她没有想象中那么爱季延熙,或许季延熙对她的关心,她会烦,会认为是累赘。
现在恰巧相反,而是她觉得季延熙把工作看的比她重要,但是又能从生活的点点滴滴里看出来,季延熙爱她胜过了爱他自己。
你饿了,我陪你去买吃的,我可以下班了。
顾流苏拽着季延熙作势就要走,季延熙停住脚步,将顾流苏带进自己的怀里,就那么吻了过去。
直到顾流苏快喘不过气的时候,他才霸道地放开顾流苏,顾流苏不知道季延熙为何情绪那么反常,云里雾里地问:怎么了?
我们的戒指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顾流苏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无名指,果然和季延熙共有的戒指不翼而飞,在脑海里快速搜寻了一圈,可能丢在了蹦极的地方。
顾流苏茫然地口齿不清地回答:我也不知道。
季延熙看不清喜怒哀乐,他心里难受的是顾流苏这么不在意他们之间的种种,那么现在是只属于他一厢情愿吗?
那她为什么又会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甚至提前买礼物给他,这些不都是说明之前的种种可以跨过去了吗?他不在意了,顾流苏在意吗?
看到顾流苏像小鹿一般无辜的眼神,季延熙于心不忍,开口说出过分残忍的话,到了嘴边成了一句:没事的,戒指是世界限量版的真爱永恒,那个尺寸的婚戒只有一对,可以找到的。
这话算不上安慰,也只是给顾流苏吃了一颗定心丸,她内心不那么纠结,不那么自责。
人都有三心二意,粗心大意的时候,人非圣贤,孰能无错,他又以什么理由责怪呢,他舍不得。
真的吗?顾流苏眼巴巴地看着季延熙,老觉着自己跟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季延熙把她保护的太周全,她这段时间以来,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担惊受怕,在枪林弹雨里生活是什么滋味,只是又学会了一项新的技能,厚颜无耻。
用季延熙的话来说,顾流苏在他眼里已经是无耻鼻祖级别的人物了。
嗯,走吧,陪我吃饭。季延熙沉声回答,这个小女人无论做了什么事他好像都可以忍受。
顾流苏的头不安地在他肩膀上蹭了蹭,还是你最好。
两人去西餐厅吃饭,门童开门,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
坏就坏在餐厅里的多媒体上面放着今天的时事娱乐新闻,顾流苏愣在原地久久找不到自己的心魂。
季延熙拉着双手骤凉的顾流苏,眉眼里全是不可置信,是你?
顾流苏支支吾吾,还是水落石出了吗?让她这么猝不及防,而且要以什么理由说颜一手里拉着的那个女孩不是自己?
不这个是意外!
季延熙拂袖而去,连她解释都没有听。
拈花惹草这个词用在顾流苏身上矫情了一点,但是可以这么确切地说。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一次坐实了她的罪名,她有什么好说。
服务员问她有没有预定的时候,顾流苏泪流满面,人怎么就这么脆弱,这么难做。
站在车水马龙的城市,孤独显得更加明显,不能说季延熙没有包容心,或者没有宽广的胸怀,那么一次次迁就都是因为她做的太过分。
顾流苏是一个人走回季氏集团的,刚好碰到杨学兵下班,微笑着顺带问了一句,延熙呢?
季总陪程总去参加最后一次考核了,让我给你说不用等他了。杨学兵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季总走的时候脸色特别不好。
小情侣就是不好啊,总是因为这因为那吵架吵的不可开交,这不早上还你侬我侬,下午就要各奔东西的节奏。估计明天就是甜蜜蜜了
哦,谢谢你。
顾主管,那我先走了。
顾流苏失魂落魄地上楼梯,连她自己都觉得解释是多余的,自己的办公室里果然放着一束郁金香。
季延熙是不是已经容忍的够多了,她已经是结了婚的女人,还收到这样的花,若是以她的火爆脾气,有人给季延熙送,她早就笑着阴险地杀人于无形了吧。
马场,赛马?明天季延熙还会陪她去吗?
顾流苏觉得自己不能这么颓废下去,得冷静一下,每一件事情发生了,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如果你静等的话,最后只会坐以待毙。
打通颜一的电话,她冷静地说:能不能找一个替身把这次的风波平息了,我的婚姻不想出问题。再说了,咱两本来就很纯洁。
人一紧张就会口不择言,所以顾流苏的冷静都是装出来的。
不过也是只有在碰到季延熙的事情上面,她才会紧张吧,其他事情么必要。就算有人要她的命,她也会不眨眼。
颜一沉默了一分钟才蹦出了一个字,好。
掐断电话心里风起云涌,顾流苏是幸福的吗,好像是,如果他不说喜欢她的话。
那么他肯定会竭尽全力地帮。
季延熙走的火急火燎,程文彪都快跟不上,最后吼了季延熙一句,你他妈的又受什么刺激了?
你不是自称风流吗?为什么至今身边没有一个女人?那么给我找一个吧?
季延熙啪地一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听季延熙说话的程文彪傻了眼,你哪根筋搭错了?你和顾流苏相爱不是惊天地泣鬼神吗,都死去活来了,这会儿为个小事都受不了了?
你屁话怎么这么多!
季延熙猛的拍了一下方向盘,像狮子一般怒吼。
程文彪知道季延熙需要发泄,最后也就不经意地回了一句,两年前都可以忍受,现在也就可以。
爱就是永无止境地迁就,两个人在一起是要互相迁就的,季延熙和顾流苏的脾气挺像,两个人还能爱的这么水火不容,真的不容易。
季延熙不说话了,程文彪说的有道理,冲动是魔鬼。毕竟他不想自己因为冲动干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毕竟这一生也就爱了顾流苏这么一个女人。
该死!怎么又想起她!
顾流苏简直就是无孔不入!
程文彪悠哉地坐在副驾驶上,打开音乐,跟着哼唧了两句才发表了他的另一条看法,你季延熙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非要死在顾流苏这朵花上,我也没别的办法不是。
外面逐渐被夜幕笼罩,旖旎一片,季延熙沉默,程文彪继续火上浇油,既然你觉得顾流苏不好,你两可以离婚。反正你两屁股后面根本不缺追求者。
你放屁!季延熙说的激动,差点一个意外把车子开出去,幸好发动机灭了。
要他和顾流苏离婚,那就是做梦。他们两都没有互相折磨够,怎么能轻而易举地给对方想要的自由!
程文彪心里偷偷乐着,果然激将法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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