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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8、第四百三十八顶异国他乡的环保帽

    第四百三十八章

    这一夜, 阿蒂尔·兰波睡在隔壁的旅馆单人间里。

    他没有很快就入睡,而是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今天发的事情太多, 挤在脑海里嗡嗡作响。

    【魏尔伦是个混蛋,软饭男。】

    【我就不该回头关心他, 瞧他没出息的惊喜样子。】

    【我在巴黎最能信任的人就是王秋先了, 他没有对我的母亲通风报信,尊重我的意见,还给我住宿的地方……】

    【王秋先以前的爱人叫兰波, 与我有没有血缘?】

    【太困惑了, 王秋先到底多少岁,看上去特别年轻!】

    【啊啊啊!】

    “我没有那个父亲, 我只有王秋先这个父亲!”

    阿蒂尔·兰波翻来覆去碎碎念,想到自己家每年过冬的寒冷, 他不由自主地蜷缩身体,躲在被子里抽泣起来, “她们还好吗?我有一点想念母亲和妹妹了, 可是我没有赚到足够的稿费, 回来之前, 我付了魏尔伦的医药费, 又去邮局把200法郎寄回家……”

    “巴黎的医院好贵……不住院,单纯包扎手就要了我10法郎……”

    “要是有足够多的钱就好了……”

    柔软干净的被褥, 可以被人抱在怀里的枕头, 全部散发着晒过阳光后的气味,他一闻就知道是被人嘱咐过老板,不然这家旅馆里最好的房间,也会摆放着陈旧的床上用品。

    这就是价值20法郎一天的旅馆, 在巴黎是中偏上的水准。

    阿蒂尔·兰波昏昏沉沉地睡着,房间的门口被人推开,半夜看了他的睡姿一眼,而后带上忘记关的窗户,这抹黑影缓缓离开。

    每一个香甜睡着的美少年,就像是上帝厚爱的天使。

    纵然。

    这个天使醒来会是小恶魔。

    麻秋也给阿蒂尔·兰波开了三天的房间后,没有再管这个人在白天的行踪,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比如多多赚钱,有空的时候就捧起《圣安东的诱惑》,观看书籍映照出来的“内容”。

    他对文野的居斯塔夫·福楼拜的了解日渐加深。

    同时,他知道了另一个世界的情况,在他去世之后,法国的巴黎歌剧院和英国的皇家歌剧院相继推出了影射自己的歌剧。

    居斯塔夫·福楼拜竟然是一个歌剧爱好者!

    通过对方的视角,麻秋也看完了一场又一场五雷轰顶的歌剧。

    至于对方的夜间活,麻秋也一般给予尊重,合上书籍,不去看居斯塔夫·福楼拜在晚上干了什么事。

    他迫切地想要见到家里的几个孩子,哪怕是看一眼,也能让他放下被愧疚折磨的压力。除此之外,他无法昧着良心说自己放下尘世,人们是怎么看待他的?法国政府是怎么评判他与兰堂的关系?自己死亡的前后,兰波和魏尔伦之间发了什么?

    这一些问题,麻秋也无法从居斯塔夫·福楼拜那里得到,似乎对方对这件事忌讳莫深,不愿意跟任何人谈论经过。

    麻秋也仅能知道“阿蒂尔·兰波”去英国见了自己的“画像”。

    画像是什么?

    一幅画可以让法国超越者跑去英国的地盘?

    他猜测和英国人的异能力有关系,奥斯卡·王尔德的异能力有可能就是“画像”,对应三次元的代表作《道林·格雷的画像》。

    当然,奥斯卡·王尔德的异能力也有可能是另外三篇代表作:《莎乐美》、《自深深处》、《快乐王子》。

    《莎乐美》以改编圣经故事而闻名,《自深深处》以王尔德蹲监狱后满腔苦涩的同□□情闻名,《快乐王子》以王尔德写的童话故事闻名,流传度在《道林·格雷的画像》之上。

    “不能心急。”

    麻秋也如此安抚自己,写的计划书一次比一次多。

    密密麻麻的时间表格,摆满桌子的报纸,他逐一从正在发的历史事件上提取出可以正规赚钱的方式。

    近期股市动荡不安,无数家公司倒闭,严禁炒股,与其承受高风险的博弈,他不如跟着历史上注定赚钱的人一起投资,哪怕是在背后出谋划策,担当一个合伙顾问也很不错。出于职业道德,他没忘记提醒自己的那些客户们没有沾股票和铁路方面的意。

    而且,他想要摘掉绷带,以真容的方式在外界行走,他等不了未来的奥斯卡·王尔德成名那么久了。

    要么有钱。

    身家财产要达到十万英镑以上,才能称得上有钱。

    要么有权。

    身份不能低于下议院的议员,地位不能低于男爵爵位。

    他不想走晋封贵族的道路,太麻烦了,稍有不慎就可能遭到社会舆论的攻击,毕竟他没有欧洲人的血统。掌握金钱就是最好的方式,人活着就是想要沐浴在阳光之下,当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啊!

    学校放假,奥斯卡·王尔德在家里过完圣诞,没有跟任何人打一声招呼,单枪匹马地杀到了法国,在麻秋也常看的报纸上登报寻人。

    《费加罗报》、《新闻报》、《法国日报》相继刊登了一则趣味横的寻人启事的内容。

    【我最爱的人啊,你奔波在永不停歇的旅途之中,令我心痛不已,但是我知道那是你的选择,我无法阻止你。】

    【我永远无法忘记你那深邃的眸子,沾着雪花的淡色唇瓣,你是自纯白之中而来,于黑夜中发光,夹杂着风雪的气息。你正是被哈迪斯追逐的波瑟芬妮,得到诸神的指引,你逃离了冥王的座驾,死神也不忍心收割你的命……我为你的美而高呼,假期到来,我已蠢蠢欲动,请让忠诚的美神信徒找到你。】

    【——在极乐净土等你的奥斯卡。】

    麻秋也:“……”

    你真是高赞了啊。

    他跟波瑟芬妮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极乐净土?你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和冥王聊一聊天?

    麻秋也放下工作,调头就在香榭丽舍大街最好的咖啡馆里找到了奥斯卡·王尔德,对方穿着容易显胖的粉色西装,内里是贴服的马甲,映衬着身材的矫健,桌子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支向日葵。

    奥斯卡·王尔德为他的神速吃惊,连忙挥手:“我在这里!”

    麻秋也收获了一支向日葵。

    ——败家子。

    这个季节哪里来的向日葵,还不是人工栽培出来的奢侈品。

    奥斯卡·王尔德为落座的人点了一杯苦艾酒,满心好奇对方是怎么立刻找到这里,麻秋也叹道:“香榭丽舍大街的名字取自于希腊神话,有神话中仙境的说法,也被称之为极乐净土。”

    香榭丽舍大街,亦为爱丽舍田园大街,冥界有一座爱丽舍乐园,只有无罪的人死后可以在那里无忧无虑地神话。

    “听说这里的苦艾酒很有名,你来品尝过吗?”奥斯卡·王尔德为与他的心有灵犀而笑,笑不露齿,完美地遮挡了自己那一口不怎么好的牙齿。麻秋也端起苦艾酒,确实第一次品尝,苦涩的酒水混合着草药的香气构筑出古怪的口感:“你怎么跑到巴黎来了?我不说处理完了事情,我就会回去找你吗?”

    奥斯卡·王尔德大吐苦水:“我怎么知道你何时处理完,你仿佛有着做不完的工作,见不完的人,我被你抛之脑后了。”

    奥斯卡·王尔德唰的一下拿出时髦的旅游宣传单。

    “你必须补偿我一次!”

    麻秋也定睛一看,是去瑞士,那边没有赚钱的机会。

    他马上就想拒绝了,“No”未喊出嘴,奥斯卡·王尔德就捂住了他的嘴,如同霰/弹/枪般地说道:“我想买瑞士的宝玑牌手表,那是英国女王都喜爱的手表,还有瑞士的雪山,宛如童话一样的世界,无数文人作家们流连忘返!去过那里的人里有你喜欢的雨果、大仲马、巴尔扎克、雪莱、卢梭、歌德、托尔斯泰、普希金——!!!”

    奥斯卡·王尔德一口气报出了八个知名文豪的名字。

    麻秋也动容了。

    奥斯卡·王尔的眼中饱含着泪光,想要说动这个人一起去旅游,语气深沉道:“从中你感受到了什么?”

    麻秋也真诚地回答:“他们挺有钱的……”

    十九世纪末,可以出国旅游的全是社会中上层的有钱人。

    奥斯卡·王尔德差点要说“庸俗”,瞧见那双闪烁笑意的黑眸,到底是没敢说出来。到了这一步,麻秋也已经放弃了原有计划,轻笑地问道:“你就这么想去瑞士啊,瑞士有知名作家吗?”

    奥斯卡·王尔德报出几个瑞士作家的名字。

    麻秋也摇头:“没听说过。”

    奥斯卡·王尔德欲哭无泪,泄气道:“要不然,我们去意大利吧。”

    麻秋也说道:“意大利比瑞士远。”

    奥斯卡·王尔德:“?”

    麻秋也捏了一把王尔德的脸蛋,少了胖嘟嘟的肥肉,多出健康的浅红色皮肤,这个人的减肥当真是有效果。

    “给你努力锻炼身体的奖励,我们去滑雪吧。”

    旅馆里。

    阿蒂尔·兰波发现人去楼空,得到一张旅馆老板递给他的小纸条。

    【我和爱尔兰的朋友去瑞士滑雪了。】

    瑞士???

    阿蒂尔·兰波嘴里发酸,询问道:“去瑞士滑雪一次要多少钱?”

    旅馆老板随口道:“火车票加上吃住,还有在阿尔卑斯雪山滑雪的装备,这些加在一起最少300法郎吧。”

    阿蒂尔·兰波流下了贫穷的泪水。

    “可恶的有钱人!”

    从法国去瑞士很近。

    法国的东南部连接着阿尔卑斯山脉,两国之间距离约等于上辈子的中国人出个省,没办法,外国的领土面积太小了。

    虽然错过了圣诞节,但是年底的时候,两个人仍然坐在了驯鹿拉着的圣诞车上,奥斯卡·王尔德的粉红色西装外被迫套上了一件厚厚的大衣,乃麻秋也在前往瑞士的中途为他购买的衣物。

    外面下着雪,麻秋也坐在车厢内翻着一本童话故事书,他就像是一个无法散发热量的寂静者,与裹成熊的王尔德形成对比。

    奥斯卡·王尔德揶揄:“你童心未泯呀?”

    麻秋也说道:“原版《安徒童话》,你敢说你没有兴趣吗?”

    奥斯卡·王尔德肃然起敬。

    原版!

    这代表未删减内容!

    奥斯卡·王尔德嘀嘀咕咕:“我没看过原版,《海的女儿》的故事结局有不一样吗?人鱼公主和王子有在一起吗?”

    麻秋也回答:“没有修改太多,他们仍然未曾在一起。”

    奥斯卡·王尔德失望:“跟《格林童话》不一样。”

    麻秋也不赞同:“《安徒童话》温柔一点比较好,适合给孩子和大人,我可不想看黑暗版的血腥故事。”

    那不叫圆梦,叫毁童年!

    抵达了瑞士的滑雪胜地,麻秋也和奥斯卡·王尔德碰到了要去爬山的一行人。奥斯卡·王尔德看出他们来自英国,出于对爬山这项极度消耗体力的运动的尊敬之心,他与他们攀谈起来,得知是来自伦敦的高山俱乐部,怪不得一个个装备齐全。

    奥斯卡·王尔德小声道:“萧伯纳以后肯定是其中一员。”

    麻秋也瞥过,“我也支持你加入。”

    奥斯卡·王尔德抱紧自己温暖的毛皮大衣,拒绝前往高海拔的地方。

    那些人看笑话,却出于好心地说道:“爬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先从攀登小山开始,等经验丰富了再来爬阿尔卑士山。”

    高山俱乐部的队长说道:“该走了。”

    一行人远去,与向导汇合,一些交流的英文单词从风中飘散。

    奥斯卡·王尔德佩服:“他们是要去爬马特洪峰!”

    麻秋也不明所以。

    奥斯卡·王尔德为他解释道:“一座很危险陡峭的山峰,海拔有四千多米,是阿尔卑斯山脉里最有名的一座山,死过很多人,听说山脚下有一座教堂,里面全是遇难者的墓碑。”

    麻秋也听懂了:“以你的体力去,肯定死路一条?”

    奥斯卡·王尔德被他的理解能力噎住。

    看风景,滑滑雪不好吗?

    他拉住黑发男人,往滑雪场地拖去,要租借装备:“我们去滑雪!”

    麻秋也轻描淡写地说道:“有我在,即使是爬山,我也不会让你出事的。”这是他对奥斯卡·王尔德的承诺,面对天灾也好,**也好,他会用这具已死之人的身躯抵挡住一切危险。

    “我……我对爬山不感兴趣,那是萧伯纳的爱好。”

    奥斯卡·王尔德胸腔里溢出暖流,驱散了不好意思的想法。

    他的嘴角高高地扬起。

    一个词,开心!

    滑雪是欧洲上流社会的男士们喜爱的运动,奥斯卡·王尔德也不例外,笨拙地学习滑雪,摔倒了也不疼,拼了命去追赶麻秋也学习滑雪的进度,争取成为一个滑雪小能手。

    在这里活了几天,奥斯卡·王尔德逐渐明白瑞士当地的气候,夏天才是爬山的好季节,他不由产了一个疑惑。

    “那些人怎么会冬季跑去爬山?”

    “你才发现啊。”

    麻秋也不用喝热水,把刚烧好的热水留给了王尔德。

    “不是为了极限运动。”麻秋也简言意骇,“他们另有目的。”

    奥斯卡·王尔德捧着热水杯,眼神亮亮的,求解答。

    麻秋也说道:“我看到他们带的工具了,有绳索、冰铲之类的正常物品,也有一个非常不正常的物品。”

    奥斯卡·王尔德极力回忆:“好像是帐篷?”

    麻秋也否认:“不是帐篷,要是我没有判断错误,那是类似于尸袋的东西,用来保护和拖行尸体。”

    奥斯卡·王尔德心惊肉跳:“尸、尸袋?!”

    麻秋也见他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为对方的娇气无奈。富家子弟就是这样的性格,没吃过苦,也不想接触那些坏心情的消息。

    麻秋也在放松的度假之余,大脑不愿意停止思考。

    结合他打听到的情报,一个月前,天气还没有这么冷的时候,马特洪峰发了一场小型雪崩,而奥斯卡说过爬山经常死人,极有可能是雪崩让一些埋藏在内部的尸体露了出来,

    这些人收到消息就过来了,一来是可能想碰碰运气,二来死在那里的人里应该有一位是他们的朋友或者达官权贵。

    很可惜,他不认为高山俱乐部的六个人能成功——

    人数太少了。

    最少十个人以上通力合作会有点希望。

    高海拔地区容易缺氧,十分考验人的心肺功能和体力,一具被雪山冰冻过的尸体重量可是三百斤左右。

    果不其然,麻秋也等到了那些人的失落回归。

    奥斯卡·王尔德没有瞧见尸体,松口气,再次热情地攀谈上去。

    那六个英国人不肯多言,叹道:“没有成功。”

    不止是没有成功,他们想要靠近尸体都办不到,尸体在冰川悬崖之间,难度系数高到令人发指,一不留神就会交代在那里。

    奥斯卡·王尔德追问:“你们想救的人是谁?”

    高山俱乐部的人成了闭口葫芦,不肯泄露,仿佛那是个秘密。

    奥斯卡·王尔德得到冷脸,心情不愉快起来,萍水相逢,关心一下对方想要援救的对象都不行吗?

    麻秋也说道:“奥斯卡,我们去吃烤肉!”

    奥斯卡·王尔德被转移注意力,抛下了这些不讨人喜欢的家伙。

    香滋滋的烤肉无法勾起奥斯卡·王尔德的食欲,奥斯卡·王尔德怏怏不乐地吃着食物,麻秋也屈指,弹了一下烤肉的棍子。

    “你笨啊,问别人发财的秘密自然会失败。”

    “发财?”

    “我常听人说,有富豪的亲属出事,他们会出高价请求一些人搬运尸体,碍于搬运的难度极高,富豪给的几乎是买命钱。”

    “为了一具尸体,搭上活人的性命……”

    奥斯卡·王尔德无法认同,可是麻秋也对此见怪不怪,大部分人都有想让亡者入土为安的想法,至少富豪们会付钱,为了亲情或者爱情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不是派遣一群敢死队上山。

    他隐隐有一些触动。

    为那些没有被亲人放弃拯救的亡者。

    无数年来,总有人在等着为亲人的尸体下葬,例如珠穆朗玛峰上著名的路标——“绿鞋子”。无数人见证过这位躺在雪中、穿着绿色鞋子的登山者,亲人悲痛至极,却支付不起带下山的高昂代价。

    麻秋也问奥斯卡·王尔德:“我们要不要去看一看?”

    奥斯卡·王尔德:“不——!我不爬山!”

    麻秋也征求意见:“那我一个人去了?”

    奥斯卡·王尔德目瞪口呆。

    麻秋也笑着说道:“不用过于担心,我看那些人也不像是爬了很高的样子,我们就是去看看,你要是体力不支,我就背你下山。”

    奥斯卡·王尔德在对方的温柔请求之下,答应下来。

    “好。”

    麻秋也找来了马特洪峰的向导。

    一问之下,他得知对方是法国向导公司的人,不是来路不明的私人向导。这个人对马特洪峰的路线非常了解,听说他们想要上山去刚才的路线,犹豫道:“那可是在陡峭的北面啊……”

    麻秋也问道:“他们去了海拔很高的地方?”

    向导说道:“这倒没有,他们是去找跌落冰川的朋友,位置大概在海拔两千米左右的地方。”

    麻秋也仍然没有放弃了带王尔德上山体悟人的想法,这点高度,类似于云南省的丽江了,一般情况下连高原反应也没有。

    奥斯卡·王尔德此刻非常乖,温顺地说道:“我在原地等你回来。”

    麻秋也:“……啊。”

    麻秋也语重心长:“你不想感受冰川上,死之间的魅力吗?”

    奥斯卡·王尔德疯狂摇头:“我热爱命!”

    麻秋也“啧”了一声,跟自家的阿治截然不同啊。

    麻秋也放弃了原本的想法,继滑雪之后,又开始学习爬山。

    运动是一种乐趣。

    他的身体素质好到“非人”,让他颇有成就感。

    瑞士之行如同一个良好的开端,麻秋也在手握《圣安东的诱惑》的情况下,心态放松,走出压抑的人,越来越爱学习新的技巧了。他简单地适应了爬山的工具,以前就有过的攀爬训练给予他良好的基础,他可是徒手爬过擂钵街的人!

    一月一日。

    山脚下,奥斯卡·王尔德喝着热汤,安心地等待秋的回归。

    一名年迈的老人看到这副富家子弟的模样,摇了摇头,沧桑地走向了教堂,去祭拜那里死去的亡者。

    无需一天时间,麻秋也跟着向导下山了,向导累得气喘吁吁,他毫无异样,在他人敬佩地目光之下坐到奥斯卡·王尔德的身边。

    他递给对方看一枚徽章:“你认识它吗?我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了一具尸体,十分年轻,我在尸体上找到的这个东西。”

    这是一枚以赤红色和金色为主的徽章,中间是一颗红色爱心,四周是皇冠,尊贵异常,上方仿佛有一只丘比特在拉响竖琴。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麻秋也就是上辈子典型的想法:来都来了。

    他抱着爬山的念头,想要一览纯洁的阿尔卑士山的风景,毕竟找人全靠运气,积雪随时有可能掩埋尸体。谁知道他小看了向导,以此谋的向导硬是凭借记忆找到了高山俱乐部七个人遮遮掩掩去的位置。

    “是贵族的东西。”奥斯卡·王尔德接过徽章,仔细辨认。

    奥斯卡·王尔德一看竖琴,脸色发黑,“竖琴一般代表爱尔兰,我记忆中的爱尔兰贵族家族里没有这个徽章,说明它来自于其他地方,英国皇室的徽章上就有金色竖琴,象征着他们征服过爱尔兰的功绩。”

    麻秋也:“还有呢?”

    奥斯卡·王尔德赌气道:“别救这个人。”

    麻秋也干脆利落:“好,我听你的意见。”

    奥斯卡·王尔德语气一顿,飞快地眨了眨眼睛,惭愧道:“秋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我不认识他,也没有结仇,刚才说的就是气话,我不应该把爱尔兰人的仇恨牵扯到一个陌人身上。”

    麻秋也以退为进:“那我们慢慢调查身份,挖掘他的来历,如果他没有参与过征讨爱尔兰的战争,我们再去救他。”

    奥斯卡·王尔德如释重负,笑容洋溢:“好!”

    他们在瑞士度过年尾和年初,品尝美食,不再提及徽章的问题。

    可是徽章的来历依旧被麻秋也调查了出来。

    ——道格拉斯家族。

    徽章中间红色的爱心,象征着道格拉斯家族祖先为护送过国王的心脏进入耶路撒冷,为此付出命代价的英勇壮举。

    这个家族的名字,如同惊雷般地炸响在了麻秋也的耳边。

    它是苏格兰最显赫的家族之一!

    它更是与未来的奥斯卡·王尔德有一段牵扯不清的孽缘!

    麻秋也握住手上的徽章,陷入深思,那个死去的人的面孔宛如倒映在眼前,他好似看到了对方僵硬干冷的脸,残留着死前的惊恐。

    尸体保持得完好。

    那是一个相当年轻的欧洲贵族少年。

    七年前,七个人去攀登马特洪峰,创造了首登的历史记录!

    然而上山容易下山难,在下山返回的过程中,他们发意外,绳子断裂,四个人跌落冰川,葬身于马特洪峰。其中三个人的尸体被找回,唯有十八岁的弗朗西斯·道格拉斯下落不明!

    这件事引发了英国的轩然大波,道格拉斯家族至今不相信是意外,认定是谋杀,想以“故意谋杀罪”来惩戒活下来的人。

    因为绳子上有疑似刀子割断的断口,活下来的人百口莫辩。

    “所以,这人应该是……波西的叔叔?”

    麻秋也微妙地盯着徽章。

    新的问题来了。

    道格拉斯家族的现任家主,波西的父亲,那个继承“昆斯伯里”封号的侯爵对这个已故弟弟的态度怎么样?

    “如果运转得当,我也许能摆脱蒙面人的形象,走在光明之下了。”

    与上辈子的印象相比,他的心态发了极大的变化,对电影里拆散儿子和王尔德的侯爵不再厌恶,感受到一丝安全感。

    论钢铁直男对二次元纸片人的安全性。

    ……

    《王尔德的情人》:男人不该是美丽迷人的,这很恶心。

    ——昆斯伯里侯爵。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七千字,相当于8月10日和8月11日的更新。

    【圈圈收集到的资料:波西的父亲】

    姓名:约翰·肖尔托·道格拉斯

    英文:John Sholto dougs

    爵位:第九世侯爵,昆斯伯里侯爵

    生卒:1844年7月20日-1900年1月31日(享年66岁)

    出生:意大利,佛罗伦萨

    信仰:无神论者(临终时改信天主教)

    主义:世俗主义

    家族:苏格兰低地贵族,道格拉斯家族 (dougs family)

    性格:生性粗莽暴躁,直言不讳,态度野蛮

    爱好:热衷于狩猎、拳击等运动。

    特长:运动。打板球,跑步,狩猎和障碍赛等方面更加出众。

    称号:拳击规则的发明者。

    学校:1864年进入剑桥的抹大拉学院,两年后没有取得学位。

    常去:伦敦西部,维尔贝克街的俱乐部

    成就:1860年第一次为拳击比赛制定规则,比赛才用上手套。

    【电影名言】

    marquessofQueensberry:menshouldn’’sdisgusting!

    昆斯伯里侯爵:男人不该是美丽迷人的,这很恶心。

    【家族历史】

    祖上:诺曼人

    可以考据的族谱:约在12世纪中、末叶时,威廉?道格拉斯一世(william Idougs)受到苏格兰国王大力招引诺曼武士前来的吸引下,迁徙至苏格兰低地,从此成为苏格兰的道格拉斯爵士,也开始了道格拉斯家族长达3世纪,与苏格兰王国密不可分的历史。

    道格拉斯家族的家训:绝不后退!\"Jamais Arriére\"

    成就:1860年,他制定了现在的国际拳击规则,如规定选手必须戴拳击手套等。

    居住地:苏格兰的德拉姆兰里戈城堡(待定)

    【家族徽章/纹章】

    金色竖琴:代表征服过爱尔兰,夺得过大片封地。

    红色的心:象征勇敢无畏的心。

    戴有王冠:苏格兰国王想要洗刷罪孽的心脏,所以戴有王冠,詹姆士·道格拉斯将它送去圣地耶路撒冷,战死在途中。

    徽章上的英文,疑似拉丁语:spero(希望)

    【侯爵的成名书籍】

    作品:《昆斯伯里侯爵规则》

    出版时间:1867年

    作者:约翰·格雷厄姆·钱伯斯

    英文:John Graham Chambers

    身份:英国业余体育俱乐部成员,受到侯爵的赞助出版。

    【父母兄弟】

    父亲:拉姆兰里格·道格拉斯

    英文:Archibald Vist drumnrig

    爵位:阿奇博尔德子爵

    党派:保守党

    职业:贵族,政治家,

    死因:死于枪击,不过被广泛认为是自杀。

    母亲:卡罗琳·玛格丽特·克莱顿

    英文:Caroline margaret

    信仰:改信天主教。

    人物经历:丈夫去世后,遗孀的她带着所有孩子去法国生活。

    三个兄弟:弗朗西斯,阿奇博尔德,詹姆斯。

    两个姐妹:格特鲁德(介绍太少,不明排序),詹姆斯的孪生妹妹佛罗伦萨。

    【死亡原因】

    死因:突发性中风,两个月后,死于梅毒引发的精神衰退。

    遗嘱:他写了一首以“当我死去的时候火了我”为开头的诗。

    死后:在沃金(woking)火葬场,火化。

    坟墓:卡默特里斯教区、教堂外的道格拉斯陵墓中。

    【婚姻】

    第一次婚姻:1866年,他与西比尔结婚。

    离婚:1887年-1888年之间,波西17岁的时候。

    第二次婚姻:1893年,与埃塞尔·威登(Ethel weeden)结婚,当时法律并不承认这项婚姻,第二年婚姻就被取消了。

    【侯爵的五个孩子】

    1867年,长子诞生:弗朗西斯。

    1868年,次子诞生:珀西。

    1870年,第三个儿子诞生:波西。

    1872年,第四个儿子诞生:肖尔托·乔治·道格拉斯。

    1874年,小女儿:格特鲁德·伊迪丝·道格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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