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锦堵在门口长篇大论,纪宛儿深长地叹了口气。
“二姑,你当初不肯听家族安排结婚,我还以为,你能明白我的想法。”
“就是我明白,所以才劝你呀——”
纪锦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这条路,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
“你该不是怕我留在家里,分走你的权吧?”纪宛儿语气平淡,低着头的姿势,透着内心深处的倔强。
纪锦脸上闪过恼怒,嘴动了动,最后冷笑起来。
“就凭你?想分我的权?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她仿佛有些烦躁,不停地吸着烟。
“你还是先想办法,拿到新品吧。虽然,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她阴鸷中带着嘲讽的目光,盯着苏青瑭:
“因为你这位朋友,刚才已经把蔡安蕾完全得罪了。
“她可是个女人,而且长得不好看,最讨厌你这种漂亮的年轻女孩子。”
纪锦转身离开,纪宛儿神情无奈又沮丧。
片刻之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慌忙抬头冲苏青瑭笑了笑。
“小瑭,你不用放在心上。拿不到新品,我再想别的办法。”
苏青瑭不羁地笑了笑:“那可不一定拿不到。先出去吧。”
会客厅里,蔡安蕾不客气地指责着郑嫣。
饮料凉了,没有及时清理烟灰缸,她都会大声呵斥。
纪锦说得没错,她对郑嫣这样,漂亮的年轻女孩子,好似有种发自骨子里的嫉妒和不喜欢。
郑嫣也就默默受着,似乎已经习惯了,脸和肢体动作都很僵硬,包裹着藏在心底的羞愧和不满。
“先签合同吧。”
纪锦特意扫了纪宛儿和苏青瑭一眼,对蔡安蕾说:“我们下午,不是还要去做美容吗?就去上次那家店怎么样?”
蔡安蕾连连点头,又一瞪郑嫣:“还不快去拿过来。”
郑嫣很快拿过来合同,摆在纪锦面前。
那份合同上,席扬已经盖章签字,只要甲方签了名,即刻生效。
苏青瑭诧异了,伸手压在合约上,抬眸看着郑嫣:
“你是不是忘记了,席扬交代给你的事情?”又示意身边女孩儿,特意介绍了一遍,“这位是纪宛儿小姐。”
郑嫣明显不安,目光躲了躲,低着头没说话。
蔡安蕾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声:“干什么?想套近乎啊?”
“没关系的小瑭,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纪宛儿拉着苏青瑭,柔声劝道。显然,她以为苏青瑭是过意不去,或者羞愧。
毕竟不管是修琰,还是她的那位朋友,都没有起到作用。
苏青瑭按着合约的手却没有松开,直视郑嫣的目光也没有移开。
“你想清楚了吗?别为了讨好你姨妈,连工作都丢了。”
郑嫣终于看了她一眼,却是满脸苦涩。
蔡安蕾的表情更加轻视,“工作?席扬还能开除自己的女朋友怎么的?”
“苏青瑭,你别在这里无理取闹好不好?”纪锦伸手去抢合同,“给你说了,这里都是女人,你那一套,不起作用。”
苏青瑭深吸一口气,抓过合同用力一撕。
在场的几人都愣住了。
她却没有停手,连撕几下,随后双手一撒,碎纸片从空中飘落,落在对面三个脸色煞白的女人脸上。
“你这个刁蛮的小蹄子!尽然敢毁坏合同,我不会放过你!”蔡安蕾跳起来嚷道。
纪锦把头上的纸片扯下来丢开,哼了一声。“今天的事情,我会如实告诉修家,让他们知道,修琰找的这是什么女朋友。”
纪宛儿满脸震惊的表情,“小瑭,签不到合同,你也不用这样啊……”
苏青瑭满脸桀骜的神情,微微一笑,瞟一眼对面气急败坏的两人,竟然拿出手机,玩起游戏来。
难堪的气氛在屋里蔓延,纪锦和蔡安蕾两人,眼神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几个洞来。
沉默片刻,郑嫣站起来道:“我去告诉席扬这件事情,问问他怎么处理吧。”
几人当中,她的神色最轻松,偷瞄了苏青瑭一眼,竟然有些感激。
不多时,郑嫣回来了,“席扬博士说,只能等他回来之后,重新再签合同了。”
蔡安蕾和纪锦愤愤不平,却也毫无办法。
“你叫苏青瑭是不是?我记住你了。你最好别落到我的圈子里。”
蔡安蕾威胁的话,苏青瑭根本没有放在眼里,连她是哪个“圈子”都懒得打听。
把手机揣进包里,语气闲散。
“着什么急啊,看着纪宛儿签了合同再走吧,免得以后白跑一趟。”
她笑容可掬:“席扬马上就回来。”
一语出,屋里的人都愣住。
郑嫣不由向后退了一步,撞在柜子上,上面一个花瓶掉了下来,“呯——”地摔碎,也惊醒了众人。
蔡安蕾问:“郑嫣,博士会回来吗?”
“怎么可能——”郑嫣的话,只说了半截。
刚才她确实是给席扬打电话去了,根本没法接通。
这个女孩子,怎么敢这么肯定。
纪锦面容严肃,她思索着,难道是修琰插手了?
不过她听蔡安蕾说过,席扬根本没把修琰特别看代,只把他当客户而已。
不消说,苏青瑭这种小门小户的女孩子,第一次见识到修家的权势,以为修琰可以一手遮天,才会这么蛮横不讲理。
正好趁这个机会,给她个教训,也可以敲打一下纪宛儿。
这样想着,纪锦坐了下来,“好啊,我就等着看好戏了。”
既然纪锦这么说,蔡安蕾也不着急走了。
她挑剔的目光瞅着的人,却是郑嫣。似乎一心想要看她出洋相。
郑嫣回避着她的眼神,蹲下来收拾花瓶碎片,苏青瑭起身跟着她,来到了室外。
“现在合同没有了,我们可以好好说说话了。”
纪宛儿忧心忡忡地看着苏青瑭。
“小瑭,你这性子太好强了,”她幽幽叹了口气,“现在闹成这样,可怎么收场。”
苏青瑭微微有些惊讶,笑了起来。
“宛儿姐,你不用理会你二姑说的那些话。真那么不堪,她为什么抓住手中的权不放?
“我不需要对别人卑躬屈膝,也可以办到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