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搬出宁以贤,还是叶小颂,都不要理会,直接赶出去。”
苏青瑭又给陈茹交代了几句,让她给小杨安排些好工作。
挂了电话之后,对上小杨定定地盯着自己的眼睛,诚惶诚恐。
“老、老板……”
苏青瑭挑唇一笑,让小杨看得怔住。
之前总听陈姐讲,老板怎么怎么漂亮,她们都还不相信。以为她是因为拿着高额奖金,拍老板马屁的。
今日一见,不由自惭形秽。
人家不但美,还努力,开着公司,还去给设计师当助理,不就为了多学点东西吗?
小杨立刻变身为苏青瑭的小迷妹,一个劲儿地说着,要向她一样励志。
等宁以贤和小杨离开之后,白觅青终于憋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真有趣,刚才你属下的表情,跟见鬼了一样。
“我是不是也该去开个公司,偶尔露出马甲来,吓别人一跳。”
苏青瑭白他一眼:“你又不是没有。赌场公子。”
白觅青一下子噎了声,做出恐慌的表情。
“别提那个,我才不会继承赌场呢……”
此时,离两人不远处,正在同一个男人聊天的苏怡雪,猛地抬起头来,朝白觅青看去。
赌场公子?
眼前的男人,突然看起来那么油腻。
这已经是今天晚上,她接触的第六个目标了。
她也不想找年龄这么大的,但是没办法,年轻的宁以贤、叶小颂之流,跟人精一样,肯定能识破她的计谋。
但年龄大的,也不好对付。
虽然骗上床容易些,事后人家会不会上当,她实在没有把握。
修琰那样的人中龙凤,她已经不抱幻想,但赌场公子,听上去还不错。
时间越长,对自己越不利。
苏怡雪的手,不自觉地按了按小腹,暗自下了决心。
她抛下眼前的男人,跟在白觅青身后,小心观察着。
珠宝展示的时间到了,能进去的人有资格限制。白觅青和苏青瑭跟在人群后面。
这是个机会,苏怡雪提着裙子,小步两步,伸手抓住了白觅青的手臂。
白觅青诧异回头,苏怡雪一脸无助的焦急模样,仰头看着他:
“白,拜托你,你能带我进去吗?”
白觅青怔了怔,笑道:“好啊。”
苏怡雪开心地笑起来,尽量不去看旁边的苏青瑭。
没走两步,苏怡雪突然脚下一歪,差点摔倒,慌忙拽住了身旁白觅青的胳臂。
她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片刻之后,才慌忙放开了手,低着头揉着裙子。
“不好意思,我没有走稳。”
身旁的苏青瑭轻轻笑了一声。苏怡雪抓紧了拳头,朝她快速地瞥了一眼。
白觅青盯着苏怡雪看了一会儿,主动把胳臂伸了出去。
“没关系,挽着我走吧。”
苏怡雪诧了一诧,赶紧抓住。
苏青瑭扫了白觅青一眼,对上他明亮的双眼,没有多言。一进会场,就独自看展品去了。
苏怡雪吊在白觅青身上,用揉了蜜一样的声音问道:“白,你不是c国人吧?”
“嗯,我国籍是a国,家在内达州。”
苏怡雪的眼珠子飞快地转动着,a国内达州,赌场没错了。
她畅快地笑了起来:“我一直想去内达州玩一玩呢。”
在展示区里转悠的苏青瑭,不时抬头看一眼两人。总能对上白觅青的眼睛,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两人看着相处融洽,白觅青给苏怡雪讲解着展品,苏怡雪不时发出娇媚的笑声,活脱脱的一对情侣。
苏青瑭眼眸沉了沉,以白的心智,不可能看不透苏怡雪的手段。
既然他自愿上钩,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看完展品,苏青瑭准备离开,白觅青适时地走了过来,身边跟着满脸不情愿的苏怡雪。
“白,就要走了吗?我还没看够。”
“你先自己看着,我们说两句话。”
虽然很担心,但苏怡雪知道,她现在和白觅青还不熟,必须展示出乖巧听话的一面。
“那你们慢慢聊。”
她点一点头,松开了挽着白觅青的手,皱眉看苏青瑭一眼,朝一边走去。
白觅青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问苏青瑭:“怎么样?”
苏青瑭摇一摇头。没有找到妈妈的作品,看来不是本国的收藏家。
“谁问你藏品了!”
白觅青下巴朝苏怡雪挑了挑,“我是问你,看到我和她在一起,你心里有什么感觉?”
苏青瑭诧了一诧,面色严肃起来。
“我没有特别的感觉。白,不要拿自己的感情开玩笑。”
白觅青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他的心还是钝痛了一下。
“也不是开玩笑吧。我觉得,有个女孩子肯刻意讨好自己,还是挺有趣的。”
苏青瑭笑了一声,语气中都是讥讽。“以我对苏怡雪的了解,她会接近你,应该不是喜欢上你了。”
白觅青不在意似耸了耸肩。“无所谓啦。看到你谈恋爱,我也想试试,想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苏青瑭无语,认真地盯着他。“那也得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啊!”
白觅青笑了笑,摆了摆手。“你不懂,对我们男人来说,其实女人都差不多,只要在她在恰当的时机出现就行了。”
苏青瑭忍了忍,没再劝说。没必要把自己的观念,强加到白的身上。
“随便你吧,”她深深地看了白觅青一眼,“别吃亏了。”
白觅青大笑,看着她离开,笑容渐收,嘴角溢出一丝苦涩。
她不懂,只要不是她,哪个女人都差不多。
苏青瑭独自离开会场,边走边思索着白觅青的话。
白并非软弱的人,当局者迷吧。
前方匆匆走过一个人影,苏青瑭顿时立住了脚,全身血液都停止了流转。
下一秒,朝那人追了过去。
那人披散着过肩的长发,但分明是个男人。
苏青瑭看到了他的侧脸,惨白的皮肤,大得显得女气的眼睛,消瘦的下颌。
是卓晓华。
卓晓华走得很快,但不稳,不时被自己的脚绊一下,左右张望着。外套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一侧的袖子耷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