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些对你信任万分的百姓在拿了你的魔符后变成了什么样么？”凤卿灵语气带了几分质问。
清化道长眸色微动看向凤卿灵，想问却又不敢问的低声道：“他们……还好么……”
凤卿灵冷哼，开口道：“还好？你知道被魔气入体会怎么样么？最开始只是昏睡，但一天后他们就会完全被魔气侵蚀，虽然神智可以保持清醒，但他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他们可以看到自己恶魔对家人刀剑相向，他们会亲眼看着家人被魔气同化，甚至，看着家人自己杀死！
他们无辜么？当然，他们何其无辜，他们都是被你，他们最信任的清化道长害的，他们家破人亡，他们妻离子散，只拿了可以保佑平安的灵符，却不知道那灵符是送他们下地狱的魔符。
而其他被连累的百姓可怜么？可怜！他们本来可以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却因为幕后指使者对你的威逼利诱而遭受这种无妄之灾，他们与亲人阴阳两隔，他们成日活在悲痛之中，只因为你给出的那一张张能噬人血的魔符！
而你直到现在，还想着如何包庇幕后黑手让自己苟且偷生，你敢说自己不愧这些无辜的百姓么？就算你能活，你也终将一辈子活在愧疚中！”
“够了！”清化道长捂着耳朵怒吼一声，整个人颓然的坐在地上痛哭流涕：“我也不想，我也不想啊……”
凤卿灵继续道：“不想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何况，在你给出魔符的那一刻，你就已经给他们判了死刑，你踏在那些信任你，并因你而死的百姓身上苟且偷生，这种沾着无辜百姓的血的生活，你还能过下去多久？！”
清化道长摇头，哭的泣不成声：“我真的对不起他们，我该死，我应该以死谢罪啊……”
凤卿灵神色淡淡看着清化道长，她已经打破了他最后一层心理防线，现在只需要给他一根可以将他拽出来的机会，他就能将一切说出来。
凤卿灵声音缓和道：“现在，不需要你以死谢罪，我可以解除你的真言蛊，并给你一个向洛阳城百姓赎罪的机会，你要么？”
这声音比起刚刚的控诉犹如春风化雨，洗涤了清化道长内心的恐慌与不安。
他忍不住心中层层涌来的愧疚与自责，泣不成声的点头道：“我，我说……我愿意说……”
从头到尾站在旁边围观的夜泽从心底由衷的佩服凤卿灵，清化道长的嘴巴一直很硬，任谁审问他，他都一言不发，可凤卿灵只来了火牢半个时辰，仅仅是一番话，就让清化道长从最开始的顽强抵抗到最后的痛哭流涕，简直没人比她更厉害！
凤卿灵弹出一颗解药到清化道长脚边：“吃了这颗解药，就能彻底解除真言蛊。”
清化道长不疑有他，直接将解药吞入腹中，察觉到体内的抽痛确实消失了。
“其实叫我那么做的人就是……”
清化道长说到重点，一直安静待在角落的小道士突然从人堆冲出，手中握着一柄尖锐的匕首，刺向清化道长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