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令人炸毛的‘甜美’
爷爷嘴里念咒的接着越来越快。
河面上的风‘呜呜’的刮了起来，吹在乌篷船上声音像极了女子哀怨的哭泣。
在这盛夏，苏明竟觉得寒风刺骨。
而风从后背扯破的口子和衣袖处不停往里灌，他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
心里虽有些不安，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他一边看着水面的动静，一边认真的聆听着周围的一切声响。
爷爷念咒时的神色像是在和水里的东西在争论一般。
声音由刚开始的哼唱，后面又变成劝说一般的语气。
紧接着时而带着愠怒，时而斥责。
他满头满脸豆大的汗珠不停的顺着脸颊流下，犹如长跑几公里一般。
随着停顿间隙，再次深吸一口气。
“操天道、化两仪，生阴阳、转乾坤，应赦令......”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法由心生，生生不息。太乙天尊，急急如律令！”
爷爷双手快速的变换结印。朗声念道。
“起！”
随着爷爷这一声吼响起，苏明觉得整个世界一下子就陷入了一片静谧之中。
风霎时止住，被风势给打起的浪头也出奇的安静下来。
水面安静一瞬后，不知何时爷爷手里多出一大把朱砂染的鲜红的糯米，向着河面撒了出去。
一时间先后落入河里的糯米“沙沙”响起。
随着朱砂糯米一落入河中，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像是发生了化学反应一般。
碗口一般大的气泡不停的冒出来。
冒出水面后爆出一团团黑色烟雾，一下子就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苏明只觉得一阵浓重的腐臭味迎面扑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但是他没敢有任何动作，见这情形就知道现在是非常关键的时候。
这要是打断爷爷做法，后果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他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河面。
爷爷又撒了两把糯米下去。
不知是糯米上的朱砂溶解在水中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这一片水域一下子变的泛红。
中心点还有一处像是大泉眼一般不断的向外翻涌着红色的水花。
突然一团白花花的东西从那‘泉眼’中冒了出来。
“捞！”
苏明还没看清这一团是什么东西，生怕慢了丝毫河面上就生出其他变故。
按照记忆中爷爷的身姿动作，将捞尸网高举过头顶，甩出了出去。
双手把持着捞杆，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型，迅速的从水中略过。
见那白色一团物体进入网中后，他接着向着甲板上猛的一提。
“咚”的一声闷响声后那东西落在了甲板上。
尘埃落定后他这才看清网中的是一个缩成一团头发散乱着赤条条的女尸。
爷爷从船篷最里面拿出一卷草席。
随手一抖，那草席滚动之下自然的摊开在船篷内。
接着苏明学着记忆中爷爷的模样，两手拖着捞尸网，将网口扣在草席上。
抓住捞尸网的网结处用力一提一抖。
又是‘咚’的一声闷响，那具女尸就掉落在了草席之上。
这女尸并没有在水里泡的发胀，也不是直挺挺的。
而是和养育胎中的婴孩一般蜷缩着身子，双手还抱在膝盖和小腿之上。
湿漉漉的长发四处散乱，根本就看不清脸部。
但是一身肌肤和正常人没无二般，没有长时间浸泡在中水的那种苍白。
爷爷开始想将她摆直卷在草席之中。
因为她手死死的抱住膝盖，尝试几次后都没有成功。
突然听见乌篷船底部传来了一声撞击的声音。
紧接着又是一声。
“砰砰砰......”
下一瞬间撞击声音就和密集的战鼓声一般。
爷爷一把抓住她的头一扭，拨开她的长发，抽出一张黄符贴在了女尸额头。
刚贴好黄符，那女尸的头又重新埋回了双膝之中。
因为草席的长度有限，而且有些匆忙，这女尸半个身子还暴露在外面。
苏明看见那黄符一部分还露在外面。
爷爷曾经告诉过苏明这是定尸符，上面有朱砂描绘出来的符咒，为的是防止尸变伤人用的。
他一直盯着爷爷的动作，拨开长发的那一瞬间他清清楚楚的看见了那女尸的面孔。
就像是正常睡着的人一样，似乎还带着一些“甜美”的笑意！
“这怎么还会笑？”
“不会还会呼吸会动吧？”
笑容虽然看着甜蜜，可是在一具死尸上的这种笑，越看就越是让人觉得诡异。
“她......”
苏明指着那尸体，想要告诉爷爷这不正常。
爷爷看着苏明脸色不对，就知道他刚刚是看着这个女孩的面孔。
作为河上的老油条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情况紧急！
再不撤就要栽了！
他厉声说道：“她什么她...小鬼难缠，再来一波可就真吃不消了。赶紧撤！”
爷爷说着，开启了乌篷船后的马达。
接着一把将草席盖上，钻进船篷之中坐下，双手快速的摇起了橹桨。
在爷爷的熟练的操纵之下，船一下子调转过来。
向着上游快速的快速行驶。
突然，一阵阵呜咽的哭泣声飘荡在河面上。
爷爷手里的动作加快了几分舞的橹桨和风火轮一般，加上船后还有马达，一下就像这上游窜出了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