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姒宝一脸讶异,用格外夸张的语气问:;为什么?
;这又什么为什么不为什么?除了姑姑之外,都没什么女孩儿会骑马。男人打猎,要在山间跑来跑去,你们想看也看不成。二皇子容历有些不耐烦,;乱七八糟的,胡问些什么。
;我会骑马。我可以去吗?甄姒宝好像看不懂他的不满似的,;之前几日大家去游猎,我便想去看了。只是没有听说过先例,便不敢提。既然长公主可以去,那我可以一起吗!
;胡说什么!
容历本来就对这个甄姒宝格外不爽,上次的旧仇他记着,这次甄如珠又没少在他面前吹耳旁风。只不过这些日子他顾着风流快活,没有功夫去跟这个小妮子计较罢了。结果她还送上门来。
他一拍桌子,挑眉竖眼的发脾气,;你是什么人?长公主又是什么人?二者岂可相提并论?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上回见甄大小姐便觉得没规没矩,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是这么不懂事。难不成这些时候,甄国公便只让你在家白吃干饭?
见到妹妹被责骂,甄元泽有些不忍,看着一众人缄默,出言道:;二皇子,我妹妹年纪尚小,又是刚来宛城不久,不懂什么规矩。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殿下您多多包涵。
说着又好声好气的向甄姒宝解释道,;妹妹,夏狩并非儿戏,与野兽博弈本就凶险异常,不仅仅是会骑马就可以跟着去的。大家不让你去,也是为你好,一来你不能看的尽兴,二来也是怕你有什么损伤。
;……好吧。甄姒宝失望的点头,;倘若在座的诸位都是第一次打猎的时候就驾轻就熟,那我确实不敢肖想了。二皇子恕罪,臣女不过是无心之言,您大人大量,不要记在心上。
;诶——你若真的那么想来,就来吧。
话一说出来,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说话的人身上:八皇子容元。
容元同样是眼尾微吊的眼型,只是没有妩媚不足,刻薄有余。他微微一眯,带着两分似笑非笑的意思:;不过有一说一,倘若出了什么问题,后果自负。只要去之前甄大小姐自己写个免责书,生死自负,免得出了什么插座之后叫甄国公记恨我们,就好。
;八皇子……你……甄元泽有些不悦,;不知我们兄妹哪里得罪了殿下,以至于处处针对,如此咄咄逼人。
容元又一挑眉,笑道:;甄大公子这话我怎么听不懂?是你妹妹哭着闹着说要跟我们去打猎,字里行间还觉得大祁朝的规矩不够公平,好像处处瞧不起女子。那我便许她来,怎么就咄咄逼人了?要我说,这可不是我们重男轻女,只是谁让你们确实不擅长这些罢了。
;小元。容嘉月听了半天白戏,忽然被自己这个小侄儿的话弄得心里很不舒服,;上次宫中皇子们小较,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是成绩最差的吧?一连十二支箭,没有一只中红环,还有一只脱了靶。旁人说着话就算了,你,说不定还真不如这些姑娘们。
;姑姑笑话我!
容元向来被娇惯坏了,被容嘉月当众掀老底,不免有些脸红。但是生气归生气,他却依旧嘴硬,;那是因为我最近疏懒罢了,比不得哥哥们勤勉。但是那我跟女儿比,未免就折煞了。再怎么,我也要比姑娘强吧!
;长公主。甄姒宝起身向宁嘉月进言,;既然八皇子这样说了,臣女恳请笔试一场。正好,前些日子八皇子与我也有些私怨,不如就此一并了结了。
容元没想到甄姒宝会在这种情况下把之前的事情抖落出来,不过也正是因为众目睽睽,所以他还真的不好发作。
只是被一个小上几岁的小姑娘下战书,面子多少有些挂不住。而且这下子让大家都知道他私下里对她发过难,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自己。他素日里最看重这些,脸色愈发难看了。
过了会儿,他把头一别,道:;就算姑姑同意,我可不同意。和你比,有什么好比的?你不过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若赢了你,是理所当然,我还会被说成以大欺小,以强胜弱。若侥幸输给你了,那我以后还有什么颜面?
能这么直白的把心里话说出来,也算是一直都无法无天的证明了。
也是,像他这种千娇万宠长大的人,想来从来不用顾忌其他吧。甄姒宝正是抓中了他的这一点,才步步为营,将他不动声色地引进了自己的设计中:;那这样吧。我知道一个姑娘射御极好,当然,如果按照八皇子的标准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比试一番的资格肯定是够了。不如我请她代我,和你比一场,如何?
;哦?想不到宛城里还有个巾帼英雄?是谁?容元见她紧追不舍,也有些恼了。他本来就打心眼里瞧不起女子,又和她又私仇,便答应下来,;比就比。只是一来,输了不要说我欺负你们。二来,需得是那人自己同意,别借着你我的名声强逼人家。毕竟姑娘家家,倘若真的那么爱舞刀弄枪,以后是嫁不出去的。
甄姒宝没有点名,但目光已经落在了林思静的身上。
今天的林思静照旧穿了身并不合适她的淡粉纱裙,脸色抹了两片淡淡的胭脂,在微黑的肤色上显得愈发格格不入。她坐在席位之中,屈着身子,目光直直地看着面前的乳鸽汤,对场上焦灼的情况充耳不闻。
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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