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一伙人大部分光着膀子穿着大裤头,一派土生土长的渔民打扮,只不过人人壮硕,为首年龄过五十岁了,他来到众多游客面前,直接话入正题。
“你们谁捞尸?”
“哇呜~!”一提这茬妇女又开始哭了,也好,这男人瞬间就知道哪家出的事,他分开人群走到妇女面前上下打量一番,见妇女身着高档点了点头。
“一万块,交钱捞尸。”
这男子一开口,不少游客有些皱眉,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呢,而祝瑛斗也在一旁听别人的对话知道这伙人就是有名的长江捞尸人,没想到竟然还有这职业。
“行!只要将我女儿捞上来,我拿的起!呜呜~”妇女局促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为首的中年人点点头,招手让伙计们集合,他们开来了特有的船只。
四个中年汉子上了船后,首先用漂白粉之类的东西先做消毒,然后每人点燃了一根烟似乎很消遣一般,其中一名男子划桨朝着指定的大致方位而去,祝瑛斗有些不解问旁边一起看热闹的村民。
“大叔呀,我看他们这些捞尸人表现好轻松的样子,竟然还抽烟。”
旁边那人穿着本地的服侍,见一名少年搭茬,他微微一愣随后笑道。
“小朋友,你不懂,这捞尸很讲究的,不是什么人都能干,首先水性好,然后感官要过人,临下水之时必须做好万全措施,放松心情?你想错啦,他们抽烟是为消除常年捞尸肺子里的呼入腐尸的毒气,已经养成了习惯,还有一点,吸烟也能减少身体所沾染的尸气。”
没想到这人还什么都懂,慢条斯理的给祝瑛斗讲解,后者听得津津有味不住点头,很快那伙人来到了出事地点,年长的站在船头往下瞧去,眉头紧锁。
“哎呀,怎么又是这地方,唉,一年到头这水域总出事,而且打捞难度太大了,搞不好钱赚不到咯。”年长的中年男子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指挥手下人跳水寻找尸首,一拨换一拨,腰间挤着绳子,有问题便拉扯。
时间慢慢过去,天已经黑了,可是这伙捞尸人依旧没有收获,只好将同伴拉上来,为首的男子摇摇头将船摆回了岸边,有些人已经离去了,可也有些爱看热闹的留在岸边。
等小船靠岸,妇女赶紧喊道。
“我女儿的尸体找到了吗?在哪呢?”天黑她离的又远,没有看清楚对方成功了没,那为首的男子跳下船,沮丧的摇摇头。
“大姐,对不起啊,你女儿尸体并未找到,但是我猜测她应该还在附近,等过两天尸体泡水肿了自然上浮,我们再捞一次吧。”
“什么?你干这行的竟然跟我说,捞不到?不行!我不能让我女儿孤零零躺在江里呀,呜呜,我该死啊为什么带她来呀!”妇女不干了坐地上顿足捶胸,看热闹的群众赶紧来劝,那为首的捞尸人不为所动,显然每年遇见这种事情太多了,在他看来没什么了不起的。
“反正现在捞不到,大不了钱退给你吧,真是的,麻烦。”为首中年人竟然有些不耐烦,中年妇女急了蹦起来抓住他的衣领开始发泄,连抓再闹,骂道。
“一群废物,还捞尸人呢!都是笨蛋,滚回家去吧!”
她这话骂的难听,为首男子也不高兴了,俩人扭打一起,其他人赶紧拉,好容易拉开,妇女又开始哭了,这时候其中一名村民突然搭言。
“对了,我们唐家沱不是有个捞尸的高人吗?他轻易不出手,出手必定成功的。”
“嗯?”中年妇女一听这话好似抓到救命稻草,赶紧询问那名村民,高人在哪。
“他自称元业道长,原来是我们唐家沱的风水先生,现在帮人捞尸,只不过不轻易出手,得看看你们的‘诚意’了。”那村民解释道,一听这个名字为首的男子不乐意了,哼了一声。
“切,就那个游手好闲的家伙?原来干风水的时候经常不准,后来跟我朋友捞一回尸竟然还抢上买卖了,就他?捞过几次呀,能有我们有经验?”
他讽刺的难听但其他捞尸人却搭茬迎合,同行是冤家,还是有点道理的,可现在他们终究捞不上来,妇女赶紧叫村民领路,大伙呼啦一下涌入了唐家沱。
往上坡走没多久,便看见一座小院,红油漆大门高挂八卦牌匾,等他们到了门口,大门自己开了,好像知道这些人要来一般,见此情景就连祝瑛斗都来了兴趣,大家进了院子,只见开门的是一名书童。
“我家先生说了,你们求事的进屋一人即可,其他人别叨扰他了。”
这整得还有点未卜先知的味道,妇女赶紧应命进了屋子,屋里三间房连通,一股子熏香的味道环绕其中,最左边的是一间道堂,此刻一名敦实的男子身穿道袍盘膝坐在蒲团上。
妇女上前施礼。
“大师,听说您捞尸从未失手过,我女儿刚跌进了江中,您能出个手吗?”
听见妇女询问,这男子才起身转过头来,好家伙,不但胖,脸上溜光水滑,一看平常日子就不错,并且疏于锻炼造成的,他眯缝着眼睛笑道。
“无量天尊,老夫我最近身体不适,抱歉,不能答应您,请回吧。”这家伙装模作样的甩了甩浮尘,就要出屋,妇女赶紧拽住他的袍袖。
“呜呜,我女儿太可怜了,她才二十岁呀,您就行行好,别让她沉尸江低!”妇女心急如焚,开始哭泣,过了好一会,这中年胖老道元业道长摸了摸圆圆的下巴,见火候差不多了,叹气说道。
“唉,看你也怪难受的,好吧,我便出手一次,但是我出手不像那些粗鲁的捞尸人,需要请上天帮忙,你知道的,这样费用可不低呀,能行吗?”
“您说,多少钱我都愿意!”
“十万可行?”
“啊?那么多呀。”妇女有点打促,不是她舍不得,确实要价有些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