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见,铜哨声响彻整座山,田元庆自然是被惊醒了。
怎么回事?田元庆匆忙的跳下床榻,胡乱的穿上甲胄,拿起佩剑,冲出营帐外。
爹!离国来劫营了!这时田苍已经跑到田元庆的帐前。
敌人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的营帐安置在这?田元庆刚问出此言,蓦然间想起奸细来,恨得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组织军队,迎战!田元庆一声令下,一跃而起跨上战马。
等田元庆集结好军队的时候,已是为时已晚,数万敌军黑压压的一片,四面八方的往山上涌来。
两军还没有交上手,北山便已是火光冲天。
爹!糟了,离国正在放火烧山!田元庆的三儿子田海惊叫道。
爹!西山也着火了!田苍指着西面喊道。
往日安静的雪山,如今火光已然映红了半边天,接着北风,火势越来越大。
田元庆目光扫视一圈,很快便冷静下来,对着围在他身边的儿孙们说道:离国放过烧山,山下的各寨难以幸免,纠集兵力,朝西南突围,退守白鹅城!
是!众人领命,纠集着兵力,大军呼啦啦的朝西南方向突围。
大火连烧一夜,原本白雪皑皑的山林,在朝阳的照射下,已是满目疮痍,一片焦黑。璃南国和离国死伤的士兵不计其数。
给我找,但凡是璃南国将领级别的尸首,都堆在那边。离国大将军指挥道。
大将军,听士兵们说,昨夜田家军率领残军,往西南而突围出去了。一名级别稍低的将军说道。
哼。离国大将军不甘心的重哼一声,田家老头,还真是个老狐狸,可惜了这把大火没烧着他。
大将军,虽然没烧死田家众将,但这把大火,他们的主力军,最少损失了一半,大势已去啦。苏成,就是那个苏桧的外甥,凑到大将军身前说道。
大将军闻言面露喜色,爽朗的笑道:苏成,你做的不错,楚逸辰被瓮中捉鳖是板上钉钉的事,如今璃南国主力损伤大半,看来是咱们反扑的时候了。
苏成眼角闪过狡黠,大将军,你看,为了离国,我甘愿背上叛国的万世骂名,咱们之前约定的.
离国大将军又是爽朗一笑:放心吧,答应你的黄金和官职,等这场仗打完,本将军一并奏明皇上。
多谢大将军!苏成讪笑一声,连忙矮下身子道谢。
可离国将领这边,确实一片唏嘘和鄙夷。这种叛国叛主之人,虽然帮他们打了一场大胜仗,可却是他们从心底就看不起的。
璃南国在这一次漫天大火下,五万大军如今仅剩两万残军,一个个脸上熏得黑如煤炭,头发蓬乱,无精打采的向西南迈着步子。
沉重的脚步,踏在雪地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行至一条山道上,田飞指了指远处映入眼帘的城关,爹,翻过这座山便是白鹅城了。
田元庆凝眸望去,对众人说道:加速通过,这条路适合打埋伏。
怎奈,田元庆话音刚落,漫山遍野的箭矢,宛若雨点般嗖嗖朝着璃南国士兵这边飞掠而来。
有埋伏!田苍大喊一声,惊险的躲过朝着他射来的箭矢。
结盾牌阵!突围出.呃啊!田元庆话还没说完,胸口结结实实的中了一箭,强劲的冲击力,径直的把田元庆射落了马。
老将军!
爹!
众人惊叫一声,田飞身如灵猿的翻身下马,举着盾牌窜到田元庆的身旁,爹,你怎么样?
快带将士们逃.胸口插着箭矢,田元庆有气无力的说道。
田飞忍着眼角溢出的眼泪,背起田元庆,在盾牌兵的保护下,仓皇往白鹅城方向逃去。
漫山遍野的离国士兵,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田元庆率领的残军,杀喊声震天响的从山上冲下来,在后面紧追不舍。
爹,我们断后,你们护送爷爷逃回白鹅城。小将军田俊带着身旁的田羽,对田飞说道。
田飞看着自己这两个刚刚娶媳妇没几年的儿子和侄儿,心里五味杂陈,他侧过头,把怀里的田元庆递给田苍说道:二弟,你带着爹回白鹅城,我跟俊儿羽儿断后。
不必,我带着他们俩断后即可。话音落下,田苍调转马头,率领带着田俊和田羽,以及麾下的五千士兵,后队改前队,严阵以待。
待追兵们追杀过来,田苍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俊儿,羽儿,咱们贴上去,让敌人的弓箭手没法放冷箭!
是。
三个人率领着五千士兵,舍生忘死的与先后追来的两波追兵,交战在一起,从巳时打到了日落,为田飞带着田元庆突围,赢得了时间。
白鹅城关内。
上至各级军官,下至军医,都忙成了一片。
田元庆胸口中间,尽管没伤及内脏,可却因失血过多,沉沉的昏睡过去,军医们按部就班实施抢救,说是抢救,其实只不过就是熬些汤药。
守在田元庆身旁的田飞,心如火烧,一方面为他的爹担心,一方面为他的兄弟,儿子和侄儿担心。
缓步到城关上巡视,各级将领跟士兵们为即将而来的大战,匆忙做着准备。
璃南国这边已然遭受了重创,想来离国定然会纠集大军,攻打白鹅城,收复他们的失地。
大哥,不如我带着田明,去寻找二哥他们吧。跟着田飞身后的田海说道。
田飞思酌一阵,三弟,如今加上城里的士兵,我们只有一万多人马,若是再分散人马,怕是离国纠集大军,我们难以抵挡。
可是二哥还有俊儿、羽儿,如今还下落不明啊!田海急了,言语也跟着急躁起来。
田飞尽管是一介武夫,但关键时刻,还是显得更为沉着冷静,他目光坚定的侧过头,看向田海说道:
三弟,离国士气正旺盛,如果白鹅城被攻破,那么后面没有地理优势的关隘,就是个摆设,如此一来,京城可就危险了。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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