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外,李蓉月看着相偎在一起的两人,下意识地攥紧了双拳。
她听闻李知霜回府了,便去殊兰苑寻她,花楹说她来寻将军了,她便又辗转寻到了岳千苑来。
方才进入院子,瞧见书房门开着,她便快步走了过来。
到书房外,便瞧见了眼前的这一幕。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心里眼里还是只有那个贱人一个人。
明明这么多年来,只有她一直记挂着他,也只有她一直将他放在心里,他怎么就看不到呢?
老天为何如此不公平。
李蓉月心里觉得很是委屈,眼眶红红的,一咬牙一跺脚,愤愤地离去了。
书房内,李知霜写好了家书,趁乔慕言松懈之际,从他怀中挣了开来。
等不及站稳,她便急急地要往外走,边走边回头道:“将军,信已写好,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殊兰苑了,先行一步。”
话一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乔慕言看着她逃也似的离开,不自觉地弯了弯唇角。
宋显仁和江湛离开后便托了人捎信来,说在天香楼等着乔慕言。
他们如此着急相约,想必是有急事。
乔慕言唤来乔峰,命他将家书寄出,而后便起身去了天香楼。
待他到时,宋江二人已经在那里候着了。
不同的是,往日见到他们二人时皆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今日的气氛却有几分凝重。
乔慕言兀自走了过去,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
“怎么了?这么急着约我出来,气氛如此沉闷,可一点都不像你二人的风格。”
他不紧不慢的吹了吹茶上的热气,饮了一小口。
宋显仁和江湛对视了?眼。
“你还未听说吗?户部尚书被判处了死刑,择日便要行刑了。”
宋显仁语气中不乏担忧,他是当朝二皇子,对于这户部尚书背后的势力再清楚不过了。
闻言,乔慕言的手顿了顿,而后将杯中茶饮尽。
“意料之中的事。”
他看着很是平静,江湛却不淡定了。
“慕言,我们三人之中,你是最为沉稳的一个,也是心思最为缜密的一个,我不信你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他们三人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极深,虽然他们从未想过要参与皇位之争,可是外人俨然已将他们归为一派。
若说起此时朝中的党派,势力最强大也是呼声最大的,当数太子一派。
当朝太师乃是皇后生父,亦是太子的外祖父。
是以,太子一党便是以太师为首,此外还有雍王的拥戴,朝中大臣皆是唯恐避之不及。
而这户部尚书,乃是太师一派,此番他一人承担下了所有的罪责,虽然明面上与太师毫无干系,实则他一死,便等于他们将太子一派都给得罪了。
原本他们与太子之间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扰,如今看来,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乔慕言沉吟了片刻。
“此事是我对不住你们,但……”他眸光暗了暗,“我不后悔,似太师这样的佞臣在朝中一日,这样的事情就不会是个例。”
乔慕言的意思他们二人都懂,其实就算没有这件事,太子一党也会将他们当成眼中钉,该来的是躲不掉的。
“唉,也罢。”江湛无奈地叹气,“我们那么多年的兄弟了,这点苦难算什么?大不了就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阿湛说的对。”宋显仁附和,“我本无心争夺皇位,既然太子皇兄不依不饶,那我也无需顾忌兄弟之情了。”
乔慕言静静看着他们,眸底情绪涌动,“谢谢你们,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