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隐煜专注的描线时,赫夕坐在沙发上,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的掠过很多画面。
上辈子,隐煜为了某个目的,需要结识一位大拿,那位大拿没有别的兴趣爱好,就喜欢画画,而且他喜欢收集画中美人,纯作艺术欣赏。
隐煜知道后,想要以画会友,但画谁让他有些犹豫。
或许是因为他身边没有别的女人,所以他把目光落在了赫夕身上。
赫夕一听隐煜要画她,自然是愿意的。
通过隐煜一段时间的指导,她已经不像之前那么自卑天真了,整个人就像经历了打磨一样,开始绽放光彩。
她按照隐煜的要求换上衣服,在阳光明媚的书房进行作画。
那天阳光跟今天一样好,隐煜也是坐在床边,任由光芒跳跃在他身上。
这原本是一个很简单的任务,不过当隐煜开始画她的时候,赫夕渐渐变得紧张。
她视线落在别处,脖子和脸颊却悄然红了起来,她不是紧张别的,而是隐煜从来没有用这么专注的视线看过她。
想到那位大拿喜欢收集美人画作,难道在隐煜心里,她也是美人?
这个念头一闪便压不下来,心脏更是忍不住的雀跃。
即便她知道隐煜讨厌自己,因为她强行让他成了她的未婚夫,但她心里仍抱着一丝期许,或许……隐煜他会有一点点喜欢她呢?
所以当隐煜用淡漠的视线,一寸寸扫过她的身体时,她浑身僵硬,白色的裙子几乎被她揪出褶痕。
窗边,穿着白色衬衫,气质冷淡的隐煜见她这么僵硬,不觉皱起眉来。
“你很不想做我的模特?”
赫夕连忙摇头,“没,我只是……只是……”
她揪着自己的衣服,慌乱下随便找了个借口。
“我只是觉得这衣服有点露,不习惯而已。”
她此时穿着烟灰色高开叉吊带长裙,长发披散,倚靠在造型古典的雕花书桌旁。
这裙子其实并不暴露,甚至还将她纯美的气质展露无遗,赫夕只是不知道说什么,才随便找借口说它暴露。
见她说完之后,身体因为心虚变得更僵硬了。
隐煜放下笔,盯了她半响,突然嗤笑着道。
“你放心,你就算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对你有丝毫兴趣,所以你可以放松一点,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他这话一出,赫夕愣了一下,下一秒,她脸上的红晕迅速褪去,揪着裙子的手也渐渐放开了。
是啊……她在想什么呢,谁会喜欢一个总是给自己惹麻烦,还强迫自己的人?
寻常人都不能接受,更何况骄傲如他?
她真是异想天开,想的太多。
赫夕在心里暗暗嘲讽自己,再抬头时,她已经没有之前那种紧张和期盼的情绪了,她的感情像是被抽空,只剩下冷静的皮囊。
“我……我知道了,请继续吧,我不会多想了。”
她说着朝隐煜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很温柔,也有万千说不出的情绪。
隐煜皱了皱眉,似乎意识到自己说话伤人,不过他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重新拿起了画笔。
*
“赫夕?”
隐煜的声音将赫夕拉回了现实,冬日的冷空气让赫夕打了个冷颤,她突然意识到现在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这让她倒抽一口冷气,彻底回过神来。
“怎么?你刚刚说话了吗?抱歉,我没听到。”
见她终于回神,隐煜勾唇轻笑,示意她往身后靠。
“我说你可以随意一点,靠在沙发上也没关系。”
见赫夕还是有点放不开的模样,他低笑一声,有些无奈的说。
“放心,就算这里只有我们,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所以你不用那么紧张,放松一点。”
他这话也让赫夕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她眨了眨眼,有些脱力的靠在了沙发上。
感受到沙发的柔软与包裹,她眯起绚丽的桃花眼,语气释然的说。
“我知道,就算我脱光了站在你面前,你也不会对我感兴趣,我不紧张,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该想的事。”
赫夕的话让隐煜执笔的手顿了一下,他有些诧异的看向赫夕,就见赫夕单手撑着下巴,朝他露出一个慵懒的笑来。
“画吧,把我画好看一点,我要挂在我的房间,好好欣赏。”
她说这话时,之前那种飘忽感消失,整个人一下变得真实起来。
她交叠双腿用一种自然又魅惑的姿势斜倚在沙发上,眼神慵懒迷离,仿佛透着神秘的光。
这样的她,有种难以描述的美感,在她不经意的时候,完全绽放出来。
隐煜捏着画笔的手一紧,随即错开了目光。
此时的赫夕或许不知道,因为她随意的一句话,隐煜心如雷鼓。
他正在简单勾勒她的衣服,想到她刚刚说,她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都不会感兴趣。
隐煜抿了下唇,脑子里一瞬间想了很多。
怎么……怎么会不感兴趣。
她……她到底觉得他什么什么样的人啊……
她难道以为,他是圣人吗?
想到某些画面,隐煜的耳朵突然红了起来。
他甚至不敢多看赫夕,免得暴露自己的紧张。
空气一下变得躁动起来,尤其在这个只有两个人的画室里。
感受到情绪越来越失控,隐煜连忙打住自己放肆的念头,审视起自己来。
隐煜啊隐煜,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浮?
你喜欢她就应该尊重她,你怎么可以……有那些荒诞的想法?
唾弃完自己后,隐煜冷静了一点点,可想起之前在校长办公司,赫夕对他的维护,他心里的渴望就如野草般生长起来。
会不会,赫夕已经想起了对他的爱慕?
会不会,她的想法已经跟之前在医院不一样了?
他可以告白了吗?这一次他还会被拒绝吗?
想起这些可能,之前被他竭力压制的感情便瞬间迸发了出来!
他一边蠢蠢欲动的想要告白,想要摆脱管家的身份更进一步。
一边警醒自己小心慎重,不要打没把握的仗。
在这种情绪下,他每一笔都画得很重。
渐渐的,她的画成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