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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管家的话后,夏若若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见她的情绪渐渐平静,管家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好吧,看来还是最后那段自己胡编的话起了作用。

    女人嘛,哪个不喜欢好听的话?

    自家先生也是,他就不能随口编点哄哄太太?

    ;我的话说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他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顺手把门关上。

    空荡荡的房间内,再度只剩下了夏若若一个人。

    她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复杂的目光从屋子的每一处角落掠过。

    即便她已经搬回来了,可房间的摆设依旧维持着五年前她离开时的模样,就连那泛白的窗帘也不曾换过。

    一想起那五年中他独守空房时的情景。她的心就仿佛被某种锐物恶狠狠地刺了一下,锥心刺骨地痛。

    一缕冷风吹过,泛白的窗帘随风飞舞,似乎要下雨了。

    夏若若看了。便起身走到窗前。

    她刚想将窗户关上,却猛然发现楼下赫然站着一个孤独的身影。

    萧季然穿着一袭比夜还要黑的西装,仿佛要和周围那茫茫暗夜溶为一体。

    他点燃了一枝香烟,指间那忽明忽灭的火花如同坟头的点点鬼火般看起来极为诡异。

    或许是因为居高临下的角度,此时他的背影竟徒生一种羸弱感,看的夏若若的心不禁微微一痛。

    突然,一道惨白的闪电在无尽的暗夜中划过。

    紧接着,雷声滚滚。豆大的雨点铺天盖地般落了下来。

    冰冷的雨点疯狂地在萧季然那苍白的脸上胡乱地拍打着,可他却仿佛并没有察觉到,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

    夏若若张了张嘴,却没喊出声来。

    她想了想,立刻拿着伞冲到了楼下。

    快点,她必须再快点!

    雨那么大,万一把他给淋病了怎么办?

    夏若若冲的太急,脚上的拖鞋竟然也掉了一只。

    可她也来不及捡,赤着一只光洁的小脚便冲进了茫茫大雨中。

    她刚撑着伞跑到门外,却发现萧季然已经消失不见。

    ;人呢?夏若若的心脏微微一紧。

    刚才他明明还在这里的啊!

    难道进屋躲雨去了?

    不对,自己刚从屋里出来,并没看到人啊!

    想到这里,夏若若不由的有些急了。

    这货该不会是心情不好,躲到哪个没人的角落里独自伤心了去吧?

    突然,一抹光亮从她脑海中掠过。

    她清楚的记得,老宅里的园丁曾说过,每当萧季然心情不好的时候,他都会到后院的那株银杏树下。

    一想到这儿,夏若若立刻撑着伞跑了过去。

    雨越下越大,洁净的青石小径上已经有了积水。

    丝丝寒意,透过夏若若那只赤着的小脚直接向四肢百骸蔓延,冷的她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可此时,她也顾不得冷了,只想快点把那;活阎王给找到。

    这死傲娇。自己不就是和他怄气吗,他又何必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呢?

    万一折腾出病了,他不怕她会心疼内疚吗?

    夏若若迅速来到后院,一脸紧张地向银杏树下看去。

    狂风暴雨之中,银杏树的枝叶随风摇摆着,大片大片的叶子如断魂的蝴蝶般在风雨中飞舞着。

    树下,却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儿都没有!

    ;该死!夏若若不由的低骂一声,;难道非得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你才开心吗?

    既然不在这儿,那么她还得继续去找了。

    只不过这脚浸在冰冷的雨水中真的太难受了,如果此时那大坏蛋出现在她面前,她真想立刻踹上他几下。

    下雨了都还不回家。那货到底傻不傻啊!

    无奈之下,她只能离去。

    突然,她刚抬脚,怎知直接踩在了地上的一截断枝上。

    锋利的截面刺破了夏若若的脚,痛的她不由的惊呼一声。

    早知如此,她真应该穿上鞋再出来的!

    不,不对!

    早知如此,她就不应该出来!

    那大坏蛋不是想自虐吗?

    那他就在雨里淋个够啊,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还出来寻他!

    这时,一抹黑影从银杏树后掠过。

    夏若若一惊。

    她刚想惊呼,却见那抹黑影已经冲了过来。紧张地问:;怎么了?

    借着惨白的闪电光芒,夏若若这才看清,原来那黑影竟然就是那个;活阎王。

    萧季然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双手上也沾了些许泥渍,和平时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大相径庭。

    一看他那双脏兮兮的手,夏若若心头的怒火越发的旺盛起来。

    好啊,我连鞋都顾不得穿出来寻你,怎知你竟然在后院玩泥巴!

    ;没事!她没好气地冲他吼道。

    萧季然的目光落在了她那只受伤的脚上。漆黑的瞳孔微微一紧。

    他立刻蹲了下来,用雨水将手冲洗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地揍起了她的脚:;还说没事?脚都受伤了。你说说你也是,都多大的人了,出门怎么能不穿鞋呢?

    ;不用你管!夏若若自然不舍得踹他,但可以拒绝他的好意。

    她迅速将脚从他的大手中抽了出来,强忍着疼痛便转身离去。

    死傲娇,就你会折腾自己的身体?

    难道我不会?

    萧季然一看,心疼的要命。

    他立刻冲上前,拦腰将她给抱了起来。

    她脚上有伤,万一沾水感染了怎么办?

    夏若若没有防备,手中的伞也落到了地上。

    冰冷的雨点形成了一道漂亮的雨幕。将两人紧紧罩在其中。

    ;放开我!夏若若红着眼睛,赌气似的说,;我不用你管!

    ;我不管你谁管你?萧季然静静地看着她,口腔里散发出一种淡淡的烟草味道。

    好吧。他错了,他不该吸烟的。

    他答应过若若要戒烟的,可是每到烦心的时候,他都会下意识地点上一枝烟。

    这个习惯。还是从五年前夏若若失踪的时候才有的。

    ;你管我做什么?夏若若有些委屈地说,;有那时间你自己淋雨去啊!不把自己折腾病了那就不算叫本事!

    看着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萧季然心中一暖。

    真好,能这样被一个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他下意识的将她抱紧,冰冷的双唇重重地覆了上去。

    夏若若想逃,可由于力量相差悬殊,在勉强挣扎了几下之后,最终还是成了某人今晚的饭后甜点……

    房间内,一片旖旎。

    萧季然紧紧将夏若若抱在怀中,低沉的声音极具诱惑力:;傻丫头,以后不许不穿鞋乱跑了,知道吗?再有下次,我会加倍惩罚你!

    他喜欢这种惩罚。

    惩罚的结果,很可能是多了件小棉袄。

    ;这事怪谁?夏若若将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胸膛,余怒未消,;谁让你没事在雨里玩泥巴的?

    ;玩泥巴?萧季然微微一愣。随即笑出声来,;银杏树又发出了一株新苗,今晚风雨太大,它差点被吹倒了。所以,我便找来木棍把它顶住,这才把手给弄脏了。

    他喜欢那银杏树,只要看到它,仿佛就看到了数年前那个站在树下微笑的白衣少女。

    听了这话。夏若若便不再说什么了,心里却依旧暗暗画了无数个小圈圈诅咒他。

    大坏蛋,害她这么紧张,还害的她脚都受了伤呢!

    一想到脚伤,她就更加生气了。

    不过是被树枝刺了一下,这货用的着给缠上那么厚的绷带吗?

    知道的是被刺了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骨折了呢。

    ;若若,我们别再怄气了,好吗?萧季然紧紧地抱住了她,轻轻地吻了吻那光洁的额头,沙哑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惶恐,;我不能失去你,真的!

    自从她回来之后,他终于过了一段幸福的日子。

    如果她再度离去,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勇气独自面对这漫长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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