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个力道还可以吗？”沈妍歪过头，笑眯眯的。
老爷子睁开眼睛，眼眸都是明亮的，“过来坐吧。”
“好勒。”沈妍乖乖的，坐在一边的沙发上。
老爷子便将沈妍打量一番，又看了看顾闻霆，“都没事儿吧？”
“没事儿。”沈妍眯着笑，不忘掐掐自己的脸蛋儿，再抓抓头发。
好像在问爷爷——你看，没事儿吧？
老爷子也点了下头，算是松了口气。
“那等会儿吃了晚饭再走吧。”老爷子瞧着顾闻霆。
顾闻霆点头，“听爷爷的。”
“十七还在医院里吗？”老爷子问。
顾闻霆应声，“嗯，没什么事儿了，我们来的时候已经醒了。”
“那就好，这丫头呀！哎。”说起顾十七，顾家的人好像经常欲言又止。
“十七挺好的，爷爷不用担心。出来的时候还带了个姑娘出来，看来爷爷说的话，十七一直谨记在心。”顾闻霆眼眸泛笑。
老爷子便喝了口茶水，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说的话是帮她，还是……”
“十七会在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帮助别人的，自己不安全，她自然也不会帮助别人。”
“我进去的时候，十七用湿衣服捂着嘴巴呢，这方面自救，她很会。”
毕竟打小爷爷就教他们在什么情况下该如何自救。
顾闻霆之所以能从那场大火中冲出来，也是因为爷爷的话——不管身在何处身处何事儿，要冷静。
只要不让自己的大脑陷入死结中，就总有逃出来的办法。
“走吧，去吃饭，吃完饭你们也早点回去，今晚妍妍早点休息。虽然没事儿，但应该也受到了惊吓。”
顾忘川起身。
倌叔迎上来，扶住了顾忘川。
沈妍望向顾忘川，不解，“爷爷腿怎么了？”
“老先生他昨天——”
顾忘川轻轻的碰了一下倌叔的手臂，示意倌叔别说。
沈妍和顾闻霆对视一眼，虽然爷爷的这个动作很小，但两个人还是捕捉到了。
倌叔闭上嘴，低着头，搀扶着老爷子，不敢多说。
“没事儿，就是刚才坐的有点久了。”顾忘川笑着，往餐厅里去。
沈妍不信，“爷爷胡说，以前怎么没见你有这种画面？”
“倌叔都说了昨天，你昨天究竟怎么了？”沈妍与爷爷并肩。
老爷子不说也不行，她会一直问的。
顾忘川便瞪着沈妍，好像在假装生气，气沈妍一直追着问了。
沈妍扁扁嘴，“爷爷，你生病了得告诉我们啊，不能让我们担心啊！”
“哎呀，我哪里有生病。不就是昨天下台阶的时候不小心，差点从楼上摔下来，脚踝有些不舒服而已！”
老爷子也有些撒娇的意思，很无奈。
沈妍怔了一下，“差点摔下来？”
“只是从第三登差点摔下来，没关系的！不打紧。”老爷子摆摆手。
倌叔拉过椅子，顾忘川便坐下来。
可一抬头，顾闻霆和沈妍都站在自己的面前很是沉重的看着自己。
这……
顾忘川敲了敲桌子，“干什么额？坐下来陪老爷子我吃饭！”
“爷爷，你发生这么大事儿，谁都没告诉？”顾闻霆拧着眉，担心写在脸上。
顾忘川没理会顾闻霆，拿起一边筷子，“你们不坐下我就动筷子了。”
顾闻霆知道，从爷爷嘴里说探不出什么了。
便扭过头去看倌叔。
可这目光刚对视上，就听老爷子道：“我不让他说的，你别这么看着你倌叔，快坐下陪我吃饭！”
老爷子摆了摆手，倌叔便转身出去了。
顾闻霆一时间无奈。
沈妍叹了口气，拉了拉顾闻霆，示意顾闻霆那还是先坐下来吧。
“爷爷你这样可不行。”沈妍一边吃饭一边教育老爷子。
“我这不是没事儿吗？”
“那等你有事儿再告诉我们，是不是为时过晚了？”沈妍拧眉。
“那我告诉你们了又怎样？大家跟着担心而已嘛！”老爷子喝了口汤。
沈妍凝视着顾忘川。
她其实也明白爷爷不说的原因，是怕他们担心。
“那你这脚踝，没事儿了吧？”顾闻霆问。
顾忘川嗯了一声，“就是有一丝丝的痛，没大碍。”
顾闻霆想起今天祁轩没跟自己说。
想必爷爷是没叫祁轩来看。
“人到老年，行动起来变得笨拙啦，以后这种事儿会经常发生的。”
“我想着没什么事儿就不打扰你们了，大家都忙。”
顾忘川吃了口米饭，再看顾闻霆和沈妍，这两个人迟迟都没有动筷子。
“愣着干什么呀？看着我能吃饱呀？”
这口气……
嗯，很前辈。
“吃吃吃。”沈妍乖乖点头，先吃饭再说。
老爷子冷哼了一声。
沈妍摇了摇头。
饭后，沈妍帮阿姨打扫厨房，却被顾闻霆给拉了出来。
顾闻霆戳了一下沈妍的额头，“被爷爷知道我又要被训了。”
“我闲不住。”沈妍双手抓了抓。
“你说爷爷这么大年纪了，还总是为我们考虑，哎！”沈妍靠在顾闻霆的肩膀上，不禁垂下头揉了揉肚子，“以后孩子出生了，我是不是也得变成这样操心的命啊？”
顾闻霆没点头，但从顾闻霆眼睛里无奈的表情上看去。
沈妍已经知道答案了。
是的。
等孩子出生了，她也要变成这样操心命了。
磕了碰了，生个病，她的所有情绪，到时候都会被这个小笨蛋牵扯着。
这就是一个妈妈的职责。
“赶紧回吧。”老爷子的声音从一边传过来。
沈妍和顾闻霆抬头看去。
老爷子在看花花草草。
他又说：“时间不早了。”
“爷爷，我们走了。你的脚——”
“别啰嗦啦，快走吧快走吧，吵死啦！”老爷子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嫌弃。
顾闻霆摊开双手，耸了下肩膀，“走吧。”
“真倔！”沈妍忍不住说。
这倔，是顾家祖传。
顾家人没一个是不倔的。
不倔不成事儿啊。
“不然怎么能当上老首长又事业有成呢？”顾闻霆挑眉，敲了一下沈妍的头。
沈妍扁嘴，“成功人士毕然是有点瑕疵的，比如顾总您，是吧？”
顾闻霆眯起眸子，“我有什么瑕疵？”
“洁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