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君羡便已经坐起来静心打坐,朱明明迷迷糊糊看到一个人坐在自己的身前,杀猪一般“嗷!”的一声将所有人都给吵醒了。”
“胖子,你有病啊,之前打呼噜磨牙也就算了,这怎么还嗷嗷乱叫呢!”赵晓天不满地说道。
几人一下子都没了睡意,索性都坐了起来,经过一夜的休息,赵晓天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过来,而朱明明则是揶揄道:“天哥,你昨天到底去哪还内裤了,怎么都快半夜了也没见你回来?”
“我……我那个……你管的着我吗!走,起来吃饭。”
朱明明捂着屁股嘟囔道:“不说就不说嘛,踢我干嘛……”
几人吃完了饭,李君羡找来了自己的桃木剑,走到赵晓天的身后说道:“走,妖人,随我去调查失踪人口。”
“行,走吧,前面带路,你这愣头青。”
李君羡率先走出了屋子,赵晓天三人一狐紧随其后,但三人刚出了门,就钻进了车子,慢慢悠悠地跟在李君羡后面。
李君羡梗着脖子走了好久,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回身走到车子边上去拉门把手。
“喂,这可是妖人的车,你确定你要坐吗?”赵晓天揶揄道。
李君羡憋了个大红脸,却依然钻进了车子,低头说道:“我为除魔卫道,即便坐了你的车,又何错之有?”
“哎我说你这死牛鼻子,你他妈有完没完……”
朱明明刚要发作,赵晓天却开口道:“行了,胖子,开车吧,别跟他拌嘴了。”
后面一路无话,好在李君羡的记性够好,一路没有走错路。
“就是这一家吧?”
赵晓天看着面前敞开大门的院子问道。
李君羡点头,径直走了进去,屋里面看到外面的动静,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走了出来,问道:“谁啊?是盛子吗?”
老妪的眼神似乎不是很好,待走近看到几人的面容以后,忽然失望地说道:“原来不是盛子啊……”
李君羡问道:“大娘,您还记得我吗?”
老妪揉了揉眼睛,回答道:“哦,你不是前几天来过的那个小道士吗?你突然穿的干净了我还认不出你来了。你找到盛子没有啊?”
“没有。”
老妪脸上刚刚出现希冀的神色忽然又黯淡下去,叹了口气:“唉,你那会拍着胸脯跟我们这群老家伙说你找到线索了,我还以为……唉,算了。”
李君羡接着说道:“虽然我没有找到线索,但我身后这几个人或许能帮上忙。”
老妪摆了摆手:“算了算了,警察刚走,警察都没办法,你们能有什么办法,小伙子啊,不是我不信道,你哪怕算个命告诉我,我儿子还好好活着,我也谢谢你,但你连算命都不会……”
李君羡道:“李君羡不会算命,我也不想骗你。”
“切,算命都不会,还敢自称道士,算命有啥难的,我天哥还是不手到擒来的事情。”
那老妪的眼睛忽然一亮,连忙问道:“哪位是天哥,哪位是天哥。”
赵晓天连忙上前,摆了摆手说道:“您老人家可别这么喊,我可当不起。”
“你会算命吗?你快帮我算一下,我儿子现在在哪啊?”
“您真的信这玄门的东西?您能信我这毛头小子?”
老妪一点没犹豫地说道:“你先帮我算,哪怕有一点希望,我也想试试,我现在想儿子快想疯了,我求求你了……”
不料这时候李君羡却忽然说道:“你这妖人,不要再妖言惑众了,我先前与你交手来看,你分明是承了龙虎山的‘山’字一脉,现在又如何说你会相术?”
“你只知道拿一般人的眼光来打量我,却不知道山外有山。”赵晓天径直走向老妪,说道:“您拿来一件您儿子的贴身衣物,然后,我需要您的一滴血。”
老妪听的煞有介事,连忙进屋里面一顿翻找,很快便拿出来一件脏兮兮的秋裤,然后用一根绣花针毫不犹豫地在自己的手上一扎,立时便有一滴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
赵晓天看着这破秋裤微微皱眉,叹了口气大喝一声:“血媒搜魂术!”
一缕神识从他的身体中分离,先是在秋裤上游走了一下,然后钻进了那滴鲜血中。
老妪看到那秋裤无风自动,然后那滴鲜血居然脱离了她的手指,渐渐飘向了半空中,她忽然哆哆嗦嗦地向后退了两步,嘴里嘟囔道:“神……神仙……真神仙啊……”
赵晓天静静感受着那滴在血液里面的神识,等着它飞向远方,可没想到的是,那滴血液在半空中忽然开始不住地震颤起来,过了两秒钟后,那震颤越来越剧烈,居然一下子爆裂开来!
赵晓天眉头一皱,面色逐渐阴沉下来,那老妪见他面色不好,急忙问道:“神……神仙,我那儿子在哪啊?”
赵晓天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下了决心说道:“我考虑了一下,还是不要骗你了,你儿子死了,而且是冤死的。”
“啊?”老妪两眼一黑,摇摇欲坠,李赖眼疾手快将她扶住,有些慌乱地问道:“这……这怎么办?”
“将她扶进屋里再说吧,她命中注定有这个劫难,谁也没有办法。”
赵晓天忽然有点后悔,是不是自己的表述方式太过直白了。
“你这是相术?”李君羡皱着眉头问道。
“山医命相卜,五门玄术我都略通一二。刚刚那个血媒搜魂术是命字门的术法。”
李君羡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这么年轻,怎么可能?你是如何做到的?”
赵晓天反问道:“这重要吗?现在是不是应该去找一找凶手?”
说道这里,李君羡第一次流露出了迷茫的神色:“警察也找不到线索,你的术法也没有作用,看来,这次是真的大海捞针了……”
“我还以为你愣到不知道困难怎么写,原来你也知道发愁?雪儿,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雪儿在赵晓天怀中钻出来一个小脑袋,说道:“其实我的鼻子很好,但是我看那条裤子那么脏,我不想闻……”
赵晓天揉了揉它的小脑袋瓜,说道:“人命关天,雪儿你就忍耐一下。”
“那……那好吧,先生说怎么做,雪儿就怎么做。”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雪儿还是没有过于靠近那条秋裤,只是远远地闻了闻,然后闭着眼睛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这个人离这里很近。”
“很近?”众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对,就是很近,而且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