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为止？”萧清羽不敢置信。
封武气恼过后，生出几分心虚来，迟迟不敢正视萧清羽的眼睛。
萧清羽没敢问，阴风和他，到底谁在封武的心里占的位置更大。或许是觉得这样太幼稚，萧清羽将不悦的情绪努力压下去，不再跟封武闹出冲突。
萧清羽觉得当下的气氛太过压抑，道：“我出去透透气。”
他全顾着自己的感受，完全没有意识到封武现在萌生出退缩的念头。
尽管封武不想承认，跟萧清羽在一起根本不是好的选择。猜忌、不信任、偏执、过分得不让他安下心来，叫他无法心平气和地跟萧清羽继续下去。
……
阴风被东晟拉着，他实在没想到东晟的手是这样粗糙的。明明那张脸，柔弱白嫩得不像话。
温热的手掌攥着他的手，因为常年用剑，他的手也不是细嫩的那种。同样留着薄薄一层茧的手，让两人心里都莫名有了一种安全感。
时间真是奇妙的东西，明明在前些天的时候，他们还是针锋相对的对手，打得你死我活……不，是东晟单方面的攻击罢了。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不是东晟的对手，阴风还是心有不甘。若是败给阅历丰厚的老国师也就罢了，偏偏这人是个年轻的小白脸儿！看年纪还要比他小一些。
就这样输了，真的很不甘心。
东晟感觉得到阴风心不在焉，调侃地问他：“怎么，还在想你‘师尊’？”
谁都知道阴风称呼封武为“师尊”是一个玩笑话，封武怎么可能会真的收他为徒弟。也就萧清羽发蠢愿意相信。
他们还双手相扣，东晟这么一问，脚下便停了，还距离得非常近。阴风明显地发觉自己双颊升温了不少，他、他竟然脸红了？
怎么可以！
阴风打心底里看不起自己，一边痛骂着自己，一边甩开东晟的手。
“关你什么事儿！死白脸！”阴风毫不留情。
东晟被他骂了，并没有太生气，阴风的毒舌他早就领教过了。反正是……打不过就骂呗，虚张声势，还自己以为很厉害。
“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东晟似笑非笑地，阴风心里直发毛。
“干、干什么？”
“给我道歉，说‘国师大人我错了’，不难吧？”
阴风从来没有发现东晟这张漂亮的脸蛋子有如此欠揍过的时候。
“偏不！要我给你道歉，除非我脑子有病了！咱们俩，到底是谁欠谁的更多？你好意思说？你能算得清吗！”
阴风还记恨着自己的灵力消失的事，这都靠东晟所赐。东晟那时对他耍阴的，才会变成这样！
阴风原本是不怕他的，但不知道他刚才那句话触及东晟的逆鳞了，东晟的脸刷得严肃下来。那样子，即便没有戴人皮面具，从眼神里也可以看出，是跟当时想要杀人灭口的一模一样。
说不怂是不可能的，阴风只是无法理解，这小白脸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若是东晟现在要向他动手，他只好束手就擒听天由命了。
然而，东晟在心情极其不美好的情况下，没有跟他动手，这是阴风万万没想到的。
东晟说道：“你兄弟的事不是还得我的帮助吗，现在惹恼我真的好吗？可不是理智的选择啊。”
阴风硬着头皮说道：“国、国师大人……我错了！”
摸摸自己的脖子，脑袋不是还在上面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当下要做的还是保住兄弟几人的命，至于小白脸的刁难，他会一一接下的。
阴风在心头给自己的大义凛然喝彩，完全不在乎自己曾经身为九剑牛逼哄哄的形象破灭。
东晟得到了满意的反应，凌口峰也到了。
“我倒是听说过临渊，却不是太了解，你可以跟我说说他吗。”东晟问道。
阴风只把自己知道的一些关于临渊的事告诉他，当然夹杂了许多私人情绪，把临渊塑造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大魔鬼。
东晟听了微微皱眉，他从前知道的临渊跟阴风和他讲过的相差极大，但此刻他选择相信阴风。
“好，临渊跟你眼熟，你待会儿不要贸然出现。”东晟说着，施下咒术，阴风这么大一人顿时消失了。
仔细看，阴风刚才还站着的地方，呆呆立着一只褐色的老鼠，略带慌张地叽叽喳喳叫。
东晟笑了笑，将那老鼠捉了起来，说道：“哈哈，放心，这次还是三日的咒术，时间一到便会恢复，不会叫你永远做老鼠的！”
老鼠急了，张嘴就要咬东晟的手指头。
嘴才张道一半，他看到东晟不怀好意的样子，迟疑了一下。
东晟道：“你很聪明，我现在不是你能咬的人。”
他说的对，阴风无奈地垂下头，脑袋上两个圆圆的耳朵倔强地立着。
阴风火了，如果东晟嫌他是个拖油瓶，为什么非要主动带他来凌口峰？难道就是为了给他变成老鼠玩儿？
阴风愤怒地控诉着，可话出口全是：“吱吱吱！吱吱！”
不过他没有失望，东晟好像听得懂他的鼠语。
“刚才我是诓骗你的，一会儿见到昆吾之后，我就把你变回来。然后你有什么要跟昆吾说的，再详细地讲。现在昆吾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处境，当然不能让你这么大个人招刀剑。”
东晟说的是实话，阴风也着实被狠狠感动了一番。
“吱吱吱。”你个小白脸，想不到还有点儿良心。
阴风顺着他的胳膊往上爬，不得不说这老鼠的身手真是矫健方便，简直跟他之前用轻功时相差无几。三两下就爬到了东晟的肩膀上，他将自己褐色肉嘟嘟的身子隐藏在东晟肩上的长发之下。
确保不会有人发现，东晟登上了凌口峰。
看样子，临渊是打算给自己定下个地儿来了，除了修建宫殿样式的建筑，还安置了好些随从守卫。
东晟一上来，就被几个人前前后后包围起来。
“什么人？”
意料之中的质问，不过这些人还算好，并没有把刀架他脖子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