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陆琰儿那边,一路小跑到了女主身后,见她独自一人望着河面出神,连婢女也没有带,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当中。
陆琰儿心知机会来了,她整整裙摆,从女主身边错肩走过,装作不经意地一瞥,转身惊讶道:“江妹妹?好巧啊!”
江揽月看清来人,嘴里说着“郡主安好”,就要行礼。
陆琰儿伸手扶住她,笑道:“今日开心,这些就免了。”说完四下看看,“江妹妹怎么一个人?”
江揽月不着痕迹的后退半步,避开陆琰儿的手,说:“父亲他们在楼里喝酒,我有些闷,一个人出来走走。”
陆琰儿“哦”了一声。
“郡主怎么也一个人?仪宾没有一起吗?”
陆琰儿不想让她知道邹忆影在哪,于是扯谎道:“本来是一起的,刚才不小心走散了。”
“今日人多,郡主还是多加小心。”江揽月道。
陆琰儿点点头,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想了又想,陆琰儿装作随意开口问:“江妹妹过了年要……十六了吧?”
江揽月有些惊讶她知道这个,只听陆琰儿继续道:“令尊有没有给你说亲啊?”
陆琰儿是明知故问,女主她爹江伯爵早在年前就给她看好了一门人家,谁谁谁的谁谁谁。借此与谁家联姻。虽然这个谁谁谁出身不错,但却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给男女主添了不少麻烦。
以上这些陆琰儿完全不在乎,但那货却间接给江揽月和邹忆影创造了很多接触的机会,这就不能忍了,她要尽最大的可能减少那货对男女主的影响。
江揽月闻言皱了皱眉,垂眸道:“是说了几位公子。”
陆琰儿见她不快,眼珠一转,说:“那江妹妹可有中意的?”
她犹豫一下道:“父母命,媒妁言,不敢自己做主。”
陆琰儿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心说你要是不敢自己做主,哪还有男主什么事?但她表面上还是语重心长道:“话虽如此,但日子是过给自己的,一辈子那么长,倘若是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这往后的日子便是难熬,倘若是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算遇着了什么事,也有人跟你一起抗。江妹妹要看清自己的心意啊~”
江揽月本是垂着眼,听着听着抬起头看向陆琰儿,待她说完,忽然问:“那郡主跟仪宾也是这样吗?”
陆琰儿没想到话题绕到了自己身上,心想原郡主与邹忆影成亲是为了在婚后能继续放纵,而自己只是倒霉的接了这个烂摊子。
“额,这个嘛……”她不知该怎么说,好在江揽月并不是真的要问出个所以然。
“郡主为了仪宾散尽府中门客,连宴席都少了许多,满京城都说郡主对仪宾体贴入微呢。”
江揽月一番话直接把陆琰儿砸蒙了,别人是这么想的吗?她又懵逼又有点窃喜,起码现在不会像原作那样让邹忆影沦为满城笑柄,加深他对自己的厌恶。
“原先有人议论仪宾的出身,想来能得郡主青眼,一定是有过人之处。”江揽月笑道。
过人之处?邹忆影的确是比一般人更……更难缠!陆琰儿回想起这几个月的种种,对江揽月说:“其实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不爱说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时候还会莫名其妙的不高兴。不过……”她顿了顿道,“他做事认真,为人很可靠,偶尔也会帮我解围……怎么?”
陆琰儿说着说着,抬头发现江揽月的目光渐渐变得暧昧起来。
江揽月却忽然笑了,“没什么,只是觉得郡主方才那番话说得有理,日子果真是过给自己的。”
陆琰儿觉得她的话哪里不对劲,但也说不上来,只能点点头。随后江揽月便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