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前,没法散步消食的时歌端着鼓胀的小肚子,懒懒的瘫在一片长满了青草的斜坡上,望月哀叹。
“唉,慕容琉玧,你说我会不会被撑死。”时歌眼中无神,有气无力道。
“臣不知,但臣很可能会被笑死。”慕容琉玧面无表情的说着,拥抱起时歌走向马车,“您还是睡觉吧,睡着了就不撑了。”
时歌耷拉在慕容琉玧肩头的脑袋随着他迈出的步子晃悠,没走几步便有些晕,她捂着额头熟练的向下一滑,慕容琉玧也心有灵犀的改成了横抱,两人稳稳的换了个姿势。
顺着此时的视线看去,时歌着实被月下的那个庞然大物唬了一跳。
先前下车时她就被怡人的景色吸引走了目光,而后一颗心又全放在了赤狐身上,所以直到现在她才注意到这辆令人震惊的车驾。
好家伙,慕容琉玧的这辆马车虽不如御辇上明黄的装饰华贵的那般明目张胆,但其上精致细腻的紫铜龙纹浮雕也不是一般的权贵能用的起的,也没人敢用,更何况这辆马车……
比御辇还大!
时歌掐着慕容琉玧的脖子,恶狠狠的问:“从实招来!你是不是从国库里贪银子了?”
慕容琉玧面色依旧,风轻云淡道:“陛下此言差矣,摄政王府在各地明里暗里的产业可是国库两年的收成也比不上的,何须要贪国库的那点银子。”
“再说了,国库是您的,您又是臣的,就是真贪了……臣也贪的名正言顺。”
时歌要被这厮的没脸没皮气死了,咬牙切齿道:“你搞这么多银子是准备养多少外室?成亲之后,所有的银钱都要上交!”
“没问题,只要陛下愿意成亲,连臣这个人都交给您了。”
时歌俏脸一红,嘟囔着骂他,“登徒子……”
上了马车后,慕容琉玧将她先放到了小几上,但时歌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一拍脑袋这才想起了不知所踪的赤狐。
“小红呢?”
正在收拾床榻的慕容琉玧回头挑眉,“小红?才见了两面居然连爱称都有了,本王陪着您历尽风风雨雨这么多年,到头来才能得一个连名带姓的全称。”
“陛下,您把厚此薄彼这个词可是演绎的淋漓尽致啊!”
时歌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我……我就是看它太可爱了,一时没忍住,要不我以后也叫你……小慕?”
慕容琉玧一脸阴郁沉沉的站在时歌面前,慢慢的俯身逼迫着她躺在了小几上。
“叫夫君。”他嗓音沙哑低沉,带了雄兽十足的压迫感。
时歌偏头想躲开打在脸上的沉重呼吸,但被一只大手擒住了下颌,不得已的吞了口唾沫,结巴道:“夫……夫……夫……”
“你先告诉我小红在哪?”她忽然大着胆子说了一句完整的话,但声线还是娇软如莺啼,似撒娇似恳求。
慕容琉玧起身抱着臂膀,指了指他随手扔在一旁鼓鼓囊囊的布袋子。
时歌非常怀疑,这厮还是想着把小红打死了吃肉!
但碍于这厮现在脸上的玩味,她觉得如果再说起小红自己会先一步被他吃拆入腹。
她目光躲闪着,不敢去对上慕容琉玧的危险的目光,声音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的快速嘟囔了一句,“夫君……”
慕容琉玧故作惋惜,轻叹一声遗憾道:“陛下若是连这点要求都满足不了臣,那臣只好自求所需了。”说着他就一手抓住了时歌两只纤细的手腕,作势要摸进她的衣摆里。
时歌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都要哭出来了,尖细的嗓音一声比一声急切,一声比一声嘹亮。
“夫君……我错了,夫君!夫君……”
直到她嗓子都叫哑了慕容琉玧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的大掌,还放在鼻尖仔细的嗅了嗅少女的芳香。
这才心满意足的抱着时歌睡在了还未整理妥当的软榻上。
时歌拽了拽床单,褶皱的布料硌的她扭来扭去,委委屈屈的软声求着,“你先把床铺好我们再睡,行不行?”
慕容琉玧贴在她雪白的后颈出深深地吸了一口,“陛下快睡吧,臣要忍不住了。”
时歌立马闭眼装死,胸口急促的起伏都缓了很多。
两人一夜好眠。
翌日天光大亮,时歌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看清了挡住日光的慕容琉玧,软软的嗓音带着晨起的慵懒。
“你在干嘛~”
慕容琉玧停下了写信的笔,揉了揉时歌那一头凌乱的乌发,“您先缓缓,臣一会就带您去河边洗脸。”
“噢。”时歌鼻音浓浓问,“小红醒了吗?”
慕容琉玧面色一僵,不待他回答赤狐就在那边的布袋子里疯狂的挣扎,连连哀嚎好不凄惨。
时歌一骨碌爬起身,埋怨道:“你怎么不放小红出来?”
慕容琉玧沉吟一阵,拎着布袋子摸到赤狐的后颈肉,轻轻一提它便没了动静,而后他只露出了赤狐的脑袋。
“若是臣没猜错,它应该是这一带的狐王。”
时歌睁大了眼睛,“狐王?”
“没错。”慕容琉玧严肃道:“它在狐群中毛色最艳,个头最大,而且极为通人性,臣从未在书上读到过这样的狐狸。”
“如果放它出来了,臣怕它能招惹来危险,所以等我们离开这里后再放吧,到时候它换了个新环境心中难免惧怕,您也能更顺利的驯服它。”
时歌瞧着那一头的毛茸茸,忍下心中想摸的冲动,索性又躺回床上,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慕容琉玧满脸得意,对着赤狐呲牙一笑,小畜生,和本王斗你还嫩了点!
她背对着慕容琉玧躺了一会,又轻声问出了一直埋在心底的疑问。
“前线的战况如今怎么样了?你不回去能行吗?”
慕容琉玧运笔如风,毫不在意的回答道:“陛下放心,这就是在回前线的路上,只是有些事情臣得查个明白,需得绕绕原路,也正好带着您一路玩过去,两不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