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太清楚,你装成高热就行了。”寒酥快速的脱下时歌身上的龙袍,抓着染过血的裤子问:“这你能处理吗?”
“没问题。”替身给了她们一袋水,麻利的换上龙袍后吃了一粒药丸,“你们快走,这里有我顶着。”
她们也不含糊,寒酥粗略的看过时歌的伤口后就带着望舒一头扎进了漆黑的密道里。
这条密道一直通往靠近城门口的一处荒废的小院里,她们刚从一片黑暗的密道中出来,而这间四处漏风的屋子对她们来说太过刺眼。
再者寒酥一直被时歌的伤势所困扰,根本没空注意其他事情。
当望舒与寒酥再睁眼时,于海带着数十位大内高手已然包围了她们,身后的暗道也被他们所掌控,屋外的墙头上还有数不清的太监手持连弩在等着第一个能逃出生天的人。
三人的境遇急转直下。
于海十分满意寒酥和望舒脸上的惊恐和绝望,笑着说:“把时丫头留下,我给你们个痛快。”
望舒啐他一口,“死阉奴,有种你一个人上,叫这么多狗来围攻三个姑娘算什么本事!”
于海嘶哑的大笑,“好!好!好!你们不用顾及,给她们三个留半条命就行。”
一众大内高手将她们围在中心,只出三人寒酥就感到了无边的压力,抱着时歌的手都捏不紧了。
“我看……谁敢!”细微的说话声从时歌嗓子尖冒出。
于海在一旁指指点点,声音怪异道:“把陛下的嗓子废掉,唔……手脚也摘掉吧,这样听话。”
寒酥把已经醒了的时歌交给望舒,她抽出袖里剑,准备拼死一搏。
于海笑她的不自量力,命令道:“动手!”
局势一触即发,只见十名大内高手中突然有两人反水,直接一掌击碎了身侧之人的头颅,而挡在暗道出口的那名大内高手让出身位也挡在时歌和望舒的前方,从暗道里冲出的几名太监立刻与残余的大内高手打抖起来。
同时于海头顶的断壁残垣也轰然倒塌,落下了几道时歌熟悉的身影。
随后屋外也响起了一阵箭雨穿过**的闷响,凄厉的惨叫过后便是整齐有力的脚步声快速接近着。
局势霎时间大变。
屋内的尘埃落定后,除了反水的大内高手和后来的太监,其余的人不是被乱刀砍死就是被突然倒塌的屋顶砸晕。
朝颜和宁锦川联手将于海逼退至院子里,但这老太监武功实在高强,除了被石块砸的狼狈不堪外,竟是没有一点伤势。
此时院门被一脚踹开,严楚昇也带着大批的禁军也包围了这里。
天降奇兵莫过于此了。
宁锦川率先开口,“先带王妃下去治伤。”
寒酥抱过时歌直接运起轻功飞身而出,望舒则是被吓的够呛,瘫坐在石堆里。
“老狗,就剩你一人了,是自己了断还是我送你归西?”严楚昇语气狠辣道。
于海满不在乎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淡淡道:“就凭你们?”
宁锦川用眼神制止了欲要动手的严楚昇,“让他走。”说完后还对着他微不可查的的摇头。
严楚昇虽然不解,但还是忍下怒气下令让禁军让开一条路。
他以前可是领教过这个在摄政王府里充当军师一般人物的厉害。
于海背着手,端足了架子从一众人中走过,末了回头,嚣张道:“多谢诸位放我一条生路,今日之恩,来日杂家必定呈上大礼相送!”
宁锦川眯眼,手上一甩,只见于海忽然像是喘不上来气一般,捂着嗓子发出一阵阵吸气声。
于海跪趴在地上,一手掐着自己的喉咙,好似现在的不适全是他自己掐出来的一样。
宁锦川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蹲在他面前,面无表情道:“笑啊,接着笑。”
可于海此时已经难受的翻白眼了,根本没空理会他的挑衅。
“我虽然不敢杀你,但给你留上半条命总可以吧。”这回宁锦川笑了,“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不过是一只见不得光的臭虫罢了,什么时候被一脚踩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收拾一下,我们走。”宁锦川不再多言,直接从于海身上跨过离开。
严楚昇也挥了挥手,“大昱掌印太监于海公公被陈国赵国刺客追杀,身受重伤,逃命至此,被巡逻时的禁军所救。”他又指了指那一地的尸体,“所有刺客,砍下头颅,游街示众。”
虽然现在于海的罪行不得已被掩盖,但在大昱后来的史书上,“行刺女皇陛下”,这不过是他诸多罪孽其中的一条罢了。
……
摄政王府,望舒和已经看完时歌伤势的医女一同出来了,医女向早年在太医院中当职的齐大人汇报病情,而一直和齐大人攀谈的宁锦川将视线投向了望舒。
望舒对他摇了摇头,宁锦川走来,面色严峻的问:“情况不好?”
“不是,医女和我说她从未见过这种情况,陛下的腿骨恢复的很好,只是伤口崩裂流血而已,但她的高热……医女找不到原因。”
宁锦川猜测,“会不会是那老太监又给陛下下毒了?上次不就是这样。”
齐大人闻言,眉头紧皱着思索一阵,最后他叹气,向宁锦川拱手道:“时姑娘的伤势,老夫仅凭医女的说辞无法断定,唯有……”
“唯有什么?”望舒着急的问。
“老夫得亲自替时姑娘看伤。”
在场的一众人听了这话后都噎住了,他们主子的女人,还是特别宠的那个,如果真让齐大人进去了,摄政王介意的话……
在场的恐怕都得掉脑袋。
不过齐大人的话虽然唐突,好像也只有如此了。
就连宁锦川也不敢轻易定夺此事,他犹豫不决,迟迟不敢开口。
忽然门开了,寒酥带着时歌的话转告齐大人,“齐大人,我家主子说了,您尽管治,只要能保住腿,您就算是她的恩人。”
齐大人向着屋内躬身行礼,“既然如此,老夫必定竭尽所能。”
时歌虚弱的声音从屋内传来,“那就有劳齐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