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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噩梦初醒

    时歌尖叫着起身,“不要!”她的手还向前伸去,好像要抓住什么。

    又一次的剧变让时歌呆住了,她抓了抓空无一物的手,环视周围,看到了一脸惊惧的望舒。

    正在帮她擦脸的望舒吓的摔在一旁,手上浸湿的帕子甩出去好远,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盯着活像诈尸了的时歌,语气颤抖道:“陛下,您做噩梦了?”

    时歌眼中无神的说:“我梦见我的夫君……”

    望舒直蹦起来,好像刚刚的惊吓不复存在一般,一把抓住时歌的手,眼中满是八卦,激动道:“您做春梦了!”

    时歌一愣,惨笑着低语,“呵,春梦么?”

    在梦的最后一刻,断剑碎裂,将军也支撑不住向前倒去,而时歌不受控制的扑身而去想接住他,直到这时她才看清了将军的脸。

    那是慕容琉玧。

    然后时歌就被吓醒了。

    望舒没注意到她脸色难看,自顾自的说:“您是梦到有人非礼您吗,哈哈哈,您刚刚大喊一声‘不要’!可把我的魂都吓飞了。”

    时歌捂脸想,她喊“不要”是不要这厮娶自己,还是……不要他死呢?

    “您刚刚还哭了,哭的还可好看了!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对,欲迎还拒!想来梦里那人是个俊俏的小郎君呢,不过啊,这种事做梦就好。”望舒替时歌感叹,“要是有人真想非礼您,奴婢和寒酥一定把那个混蛋大卸八块后喂狗!”

    时歌机械的扭头看去,僵硬道:“我?哭了?”

    望舒一脸郑重的点头。

    时歌再次捂脸。

    她哭肯定是被慕容琉玧要娶自己吓的,绝不是绝不是绝不是不想他死!

    好一通心理暗示后,时歌抬头,面无表情的问望舒:“宫中有什么消息?”

    望舒先到窗边左看右看,又一路小跑到门口检查一番,没发现旁人后她锁上门,又一路小跑回来,贴着时歌的耳旁说:“宫中还不知道赵国和陈国打来了!还有啊,据说于海在行刺的隔天被歹人袭击,重伤卧床!”

    时歌诧异,“歹人?不是刺客?”

    “是,他们只说是歹人。”望舒摇头,“我估计那老太监年纪大了摔了一跤,不好意思这么说才找了个借口。”

    时歌不禁想起,慕容琉玧轻描淡写的跟她说解药是于海给他的……她现在也和望舒一样怀疑于海这伤的来历,但两人怀疑的方向大相径庭。

    望舒忽然大叫一声,“啊!您的伤口又又又又裂开了!您这是要在摄政王府一直住下去了是吧!”她也不等时歌说话,一溜烟的跑进偏房里。

    时歌樱唇微张,只好把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咽回去。

    望舒成熟的时候就像个历尽世间沧桑的温柔婆婆,照顾人是面面俱到,可要是孩子性上来了,风风火火的样子感觉比自己还小上几岁。

    时歌笑着摇头。

    只听偏房里好一阵鸡飞狗跳,望舒端着一个玉托盘灰头土脸的走来,一脸傻笑道:“还是殿下想的周到,他就知道您肯定闲不住,伤口时不时的要换药。”

    “你这是去打架了?”时歌掩嘴轻笑,“怎么弄的像斗败了的公鸡似的。”

    望舒的脸上有不少的药粉,肩头还挂着一节纱布,她有些沮丧,“我从没准备过这些,没想到这么麻烦。”

    “倒也是。”时歌点头。

    平日里她要是受伤了,都是寒酥包揽了全部的治疗和包扎,望舒只能在一旁端水或者做些善后的清理。

    一双糊满了水和药粉混在一起的粘腻的手扫过时歌眼前,她面色一僵,不确定的问道:“望舒,你会换药吗?”

    望舒睁着大眼,一脸理所当然,“这不是正在学嘛。”说着就拨开了时歌挡在胸前的手,想去抓她的衣裳。

    “别碰我!”,时歌面色狰狞的厉声一声。

    望舒被唬了一跳,泪眼汪汪的看着她不知所措。

    时歌深呼一口气,调整好表情,温柔的微笑道:“乖,去找医女来。”

    “可是齐大人教会了殿下如何包扎后,就带着两位医女姐姐一起走了。”望舒茫然,“您不知道吗?”

    时歌听后,微笑就僵在了那里。

    她看着望舒的那双狠狠地掐着纱布的爪子,又想了想慕容琉玧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力道轻柔仿如人间美玉的手。

    “那就去找慕容琉玧。”时歌毅然决然的抛弃了望舒。

    望舒自知被嫌弃了,委屈道:“可是您和殿下不是吵架了吗?”

    时歌咧嘴,这姑娘什么时候这么让人牙疼了!

    但她仔细一想,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望舒在自己脸上比划着,“殿下从这里出去的时候,面色很不好,特别吓人!”

    “罢了罢了,不换药了。”时歌扶额,摆摆手说:“你再去一趟铺子里,让宁锦川告诉寒酥,等朝中收到三国将要开战的消息时,命令摄政王领兵出征。”

    望舒惊的长大了嘴巴,想问什么又不敢问,她又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那奴婢现在就走。”

    时歌允了。

    望舒走后没一会,婢女就送了晚膳来。

    好家伙,就她一个人吃,满满一大桌。

    时歌粗略一数,大概有三四十盘各式各样的菜。

    唉,她不禁哀叹一声,想想自己在宫里时,不过三张嘴,顿顿都不够,想要加餐还得自己掏银子,现在到了别人家,这一顿三十个人吃都绰绰有余,旁边还有几位婢女帮着布菜。

    两边的待遇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时歌用筷子夹起一片手撕鸡,浅浅的尝着。

    她突然问道:“你们殿下在干什么?”

    身侧一个婢女恭声答道:“殿下在书房里。”

    “吃过晚膳了么?”

    “殿下的书房下人是不让进的。”

    时歌看着一桌子的菜就她一人享用,忽然觉得有些食不知味。

    “撤了吧。”时歌兴致缺缺的说道。

    正在布菜的婢女惶恐问道:“王妃,是不合口味吗?”

    时歌摇头,“不饿。”

    婢女语气里充满了担忧,“王妃,您正在养伤,就算吃不下也得吃啊。”

    时歌温婉一笑,掐了掐这个小姑娘的脸,“放心吧,我的身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