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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听到无声无息的念咒声音,鲜血横流,在眼前洒下光辉无数,凄厉而惨淡。

    她挣扎着想起来,却感觉自己全身无力,不知不觉困意袭来,无边无际,无法驱散。

    她的内心已放松警惕,很快继续进入梦中。

    “真是……好难受啊。”

    眼前世界继续改变,她看到无数对脚印,和自己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天边,再也看不到了。

    她心中情绪低落,就像受到了影响。

    眼前那些黑白分明的梦魇,都在朝着自己露出尖锐的爪牙,嘶叫着。

    很快,她就被这恐怖的梦境,逼着睁开眼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都在联合起来欺负我?”

    心中疑惑之下,她没有多说,而是打着哈欠,将窗帘拉到眼前,露出窗外的一片空间。

    怎么?

    她的血液,突然间冲到头顶。

    她根本无法相信眼前这奇葩而又诡异之事。

    四周环绕的帐篷还存在,却没有任何人的声音。

    四野都是无声的,就自己这里还有暖意。

    其他的帐篷里面,似乎啥都没有。

    她环顾四周,但却无法呼吸,感觉死神在此时扼住自己的脖颈,让她被疼得惊心动魄。

    只感觉心头像呛了一些什么,一阵阵苦闷,甚至无法抵消。

    下意识想哭,她的泪水止不住落下,之前从未这么流畅,而今天却彻底爆发出来了。

    “你早该怎么跟我说了……你又不欢迎我,还把这件事瞒着我,你想干什么?就应该先告诉我,我现在……被你伤成什么样子了?”

    咄咄逼人说着,她不知自己在干什么事情。

    他们都走了,只留下了自己孤独。

    她泪水灼热滴落而下,脸上一阵阵发紧,只感觉不真实,就像做梦都没有这方面的预料。

    坑!

    自己肯定被坑了!

    他教授自己,根本不是出于相信,反而想考验自己,看看她是不是会彻底癫狂!

    现在她只能说,自己服了。

    “不过……你的主意,还真高明啊!”

    讥讽笑了声,满是无奈与慈悲。

    洛霓凰压制住发火的想法,感觉心中怒气无数,几乎可以灼烧心肺。

    她没有在意,而是重新落魄地一动不动,瘫在榻上。

    感觉生命,都为此没了丝毫意义。

    “你们,是真心的吗?”

    她心中一片难受,却又无法表达出来,只想苟延残喘,却又不忍心抛弃这个世界。

    毕竟,叶安歌还在,她虽然不知道离不弃去了哪里,但她可以猜测。

    “叶安歌,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和你和解。”

    下一刻,她心中依旧不忘,只有对叶安歌的恨意了。

    这种恨意,历久而弥新,逐渐冲上她的心。

    --

    “你真的打算抛弃她?”

    “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洛霓凰身上的力量,已经超越了我们的预料。

    “她的身上,如果没有得那道压抑……有可能,她最后成长起来,会成为我们的祸患。而且,你知道她的情史吗?”

    “这……我也不知道啊。我可是个手下败将,不过我那时候领导的队伍中,有个少女的性子,和她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有吗?帝怒,我想说,你千万不要伤心。那时候的事,到现在看来,也不算是什么了……”

    “她是沈郁倩,只不过比这少女洛霓凰,更缺乏个性一些。就是这样。”

    “这名字很不错,之前问过。她跟我说,她就像一只小凤凰。你觉得……”

    “还真是特立独行啊。”

    帝怒没再说什么,而是在目光投向眼前。

    最后望了一眼那帐篷,就像为她送别。

    已经完成好祭祀仪式的二十九人,得到指令离开之后,没有一个人对少女产生怀念。

    只是回头望了眼刚才自己走过的风景,互相扶持几下,帮助对方重新站起来,并朝着远方继续迈进。

    他们目标是一统天下。

    此地,也是个小天下。

    “你就不怕,她利用你的力量为非作歹?”

    “她身上有一件特别特殊的东西……”

    云天是个运筹帷幄的人,他一般不会铤而走险。

    而今日,帝怒问着问着,又收获了许多。

    他逐渐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孤陋寡闻,多么浅表了。

    “不过,我们这儿的人,还能支撑几次献祭?”

    “你知道二十九人献祭吗?”

    听见他的问题,云天没说什么,而是抛出了这样一个名词,让帝怒心中疑惑不解。

    但凭借意思,他还是可以猜中些什么的。

    “你是说,我也必须要上场?”

    “不过这次,我们要举办的不是一次小型献祭,而是一次足以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型献祭!”

    二十九人,自然力量巨大,无法估量。

    不过,如此之大的献祭,该如何主持?

    甚至,帝怒都不知道怎么将人赶到同一个地方去,进行集体的、丧失生命的活动。

    “反正……你只要照我说的办就行了。”

    --

    “你在写什么呢?”

    “哦,只是一些药草心得,我感觉我对药草的认识太少,真的很少。”

    “少?怎么感觉,你没拿什么药材呢?”

    “这些东西啊,都在我这棋盘里面呢。”

    善千年拍了拍棋盘,脸上多出了欣慰之情。

    她开始在流仙派定居。

    从那天之后,皇帝就再也没有找过她。

    不过,生活节奏重新变得缓慢,没有多少事要做,甚至比之前更悠闲许多,善千年的心,早已入乡随俗,变得更冷静了。

    与此同时,她拿出一个小本,开始写东西。

    每次在园中逛的时候,她的身上总会冒出些许不贪不沾的祥和气息。

    随后将本子拿出,随随便便记了几笔。

    看样子,似乎漫不经心,根本没什么想法。

    这个身怀传奇棋盘的老人,流仙派的人也都不敢多言,只是由着她自己做。

    逐渐,棋盘占卜的好处,开始渗入生活中的每一个角落。

    “大姐,你说这一单要不要接?”

    “帮我占卜一下嘞,要不要……”

    棋盘上的棋子,不知疲倦旋转者,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一直到今日,还没有结束波动。

    这一切看上去,还真奇怪。

    “离不弃,不要靠近我。”

    少女声音柔弱,若有若无推搡离不弃的手,发出轻柔的声音,让人不经意间,就想起了棉花糖。

    “叶安歌,你乖,我们一起坐着吧。”

    “不要……离不弃,一边去,不要跟我说话,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少女的回答,让人听着听着都不敢相信。

    这还是不是之前,那可以在百花丛中成为一点媚的叶安歌了?

    现在,她身体依旧,身上的气息已经紊乱,想站起来,却又遏制了这纠结的感情,让人看着看着,如鲠在喉,却无法彻底倾吐而出。

    如此烦恼,是可以将其他人的耐心,都消磨干净的。

    离不弃没有在意,不管不顾,在叶安歌旁边坐下,侧眼望着她,眼中带着含情脉脉。

    “叶安歌,看我一眼。”

    “离不弃,你滚……”

    她的反应,看上去似曾相识。

    不过,她那不断颤抖的身体,身上不断凝聚最后又消散的力量,却在与一股势均力敌之力作斗争。

    而现在,她的意识已经被其他的力量彻底取代……

    不行,他不能让少女坐以待毙!

    “叶安歌,还记得我吗?”

    终于,他克服了心中杂念,毫不犹豫抱住叶安歌,不顾她踢蹬,一口继续咬了上去。

    “离不弃,你不要--”

    他不要面子了?

    叶安歌的眼,恢复了瞬间的清明。

    但下一刻,又化成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她缄默不言,而是摇头想躲避离不弃的一切袭击。

    最后,她没有逃脱离不弃的控制,而是在甜蜜之中,后颈被人轻敲了下。

    陌生的感觉,瞬间充斥她的世界。

    睁大眼,任世界在眼前坍塌。

    叶安歌的脑子里,突然之间灵光一闪。

    但闪烁只是暂时而已。

    她被打晕之后,还是难以克制身上的血脉偾张嘛……

    “叶安歌,这次,应该是我莽撞了些。”

    将她放在自己腿上,离不弃没说什么,而是用感知进入她身体,小心翼翼控制了她的呼吸。

    “唔……离不弃,我,我好想你。”

    她的话语,依旧在离不弃心中牵绊,让他难以自拔。

    “林夕……”

    他伸出手去,想探寻更多。

    就在此时,他身上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如海啸的摇晃中,不受控制。

    他在海浪中颠簸,自身意识也被这些猛烈冲击撞得支离破碎。

    不过,他刚才已经使用感知,将叶安歌的身上气息基本稳定。

    他不会找死,而叶安歌若恢复意识,自然会配合他了。

    不过,离不弃的心中,还是无比复杂。

    “你说,我该去找谁?”

    念太平死了,慕容云隐没了,沈郁倩也死了,这些人,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活的象征,虽然他们在自己心中,还永垂不朽。

    不过,看着少女痛苦不堪的模样,离不弃还是心动了。

    “你还在。”

    他情不自禁轻轻揉了揉小姑娘的柔软头发。

    她有三千青丝。

    她有明眸皓齿。

    现在,她安静地睡着,就像不属于这个世界。

    离不弃望着,感觉呼吸都为之停滞。

    此刻,他在心中,默默答应了叶安歌的想法。

    “自然要和你在一起了,还是永永远远的。”

    --

    “怎么回事?”

    “我们突破不了!”

    “这里,就像有一层墙壁挡住了我们的视线!你看得到什么?”

    经过几个月跋涉,黑衣人的一支队伍,终于到达了白雾笼罩最为浓烈的地方。

    也就是--

    是玉珠即将冉冉升起的地方。

    对他们来说,这个地方充满神圣的意义。

    因为,它的第一道关卡,就让他们被拦住了。

    “老大,你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意外……我们都出不去,像中邪了。”

    “邪气?这儿有邪气吗?”

    魁梧男子走到眼前,望了一眼白雾,却有些轻蔑地说着。

    他的表情中,透着鄙夷不屑。

    “走不走了?我们都听从你的打算,想走就走,不走的话,我们就……”

    “没关系,让我试一试。”

    眼前的一道屏障,分别证明了一点。

    至少自己眼前被封起来的路,是冲向白雾最深处的。

    他们这里,虽然有千万白雾弥漫,却始终没有到达极致。

    而极致,就在阵法之后!

    “那蚌壳,终于与我不再遥远。正好我可以遇到它,我肯定可以好好活下去,接着进入升华阶段。”

    身上有无数力量传递,近乎爆发。

    祁梓城毫不犹豫,上前一步,伸出拳头开始砸。

    他已做好准备,自己会被瞬间砸飞。

    “砰!”

    旁边是无数围观的小弟,他有些心虚,像做了些不好的事情,只能靠赎罪来解决。

    不过,他的拳头触及白雾的时候,就像什么都没有碰触,直接渗入其中,无穷无尽透了下去,一扎到底。

    “唔?”

    白雾将他的身体也缓缓吸入其中,就如无法缓解这些压力的控制,祁梓城神色尴尬,身体也不尽如人意。

    白雾中倾泻的,都是致命的毒气,但他却不因此惧怕。

    甚至这一队黑衣人中,都没人出现中毒的现象。

    幸好他刚才及时拔出了拳头,否则第一个遭殃的……就应该是他了吧?

    “这白雾对人体有吸附力,请勿靠近。”

    下一刻,他脱口而出,脸上带着忐忑,转瞬即逝。

    他意识到,自己是这只敢死队的队长,是整个黑衣人阵营的首领,不能在这么大的场面下,展露出任何畏惧和胆怯。

    对准眼前,目光坚定的他,甚至深呼吸几口,继续挥动起自己的佩剑。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使用佩剑,将白雾斜斜劈砍除去,最好将这片屏障彻底粉碎,让玉珠的任何企图,都无法得以实现。

    这是它的自卫。

    说明它不再是传说中那只会被人所用之物,而是具有一定智慧的……高级物种?!

    “老大加油!”

    “老大最棒!”

    殊不知身后人群望着他英勇无畏、突破攻击,纷纷抬起头去,带着景仰的表情。

    “待会儿,我带你们进去。”

    往后望了一眼,他的手上佩剑顿时带着剑气,逆天而行去了。

    顿时,整个世界都像被摇撼了。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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