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
叶凌天看着娇小的白狐，小心翼翼地开口。
“你是不能走出这个宫殿么？
去宫殿外面也不行？”
白狐啃着果子，闻言白了他一眼。
“你觉得呢？”
叶凌天看了看四周，又看着宫殿紧闭的大门。
“这门应该是打不开的死门，我想试试带前辈传送出去。”
白狐怔了怔，好笑道：“你就不怕我跑了？”
叶凌天笑道：“前辈若能跑掉，还请在跑之前，先把白虎至尊功的全套功法给我。”
“原来你是想和我做交易。”
白狐瞥了叶凌天一眼，咂了咂嘴，舔了舔爪子。
萌化人心。
“你直接问我，我也会给。
但我不喜欢你搞这么多算计、交易。”
叶凌天老脸一红，急忙赔罪。
“是我多想了，还请前辈恕罪。
我只是觉得，如果不付出，就不该有所得。
所以想先尽力帮助前辈，再求取神功。”
白狐眯着双眼看着叶凌天，目光带着几分戏谑。
“你连我为什么被关在这里都不知道，就想着放我出去，不怕生出恶果么？”
“我想过。”叶凌天点头，正色说道：“但我相信前辈不是恶妖。
如果您是恶妖，早就应该被灭杀了，而不是被封印境界关在这里。
如今关押你的人，应该不在世了，或者已经跳脱出这个世界。
那么，总要有一个人，还前辈自由。”
白狐的双眸渐渐大睁，一脸惊愕，心跳也慢了几拍。
她究竟被关了多久，自己都记不清了。
几千年？
还是几万年？
还是更久？
血玉指环经手过十余位人族圣体。
虽然他们大多品行良好，对她毕恭毕敬。
也会给她带些吃的、喝的，陪她说话。
但没有一个人，像叶凌天这样思考过。
既然她罪不至死，那么漫长的刑期总该有尽头。
总要有一个人，还她自由。
是啊，总要有那么一个人，还她自由。
不然，真的要把她关到死，才算结束么？
这还不如当初就把它杀了，也省得受这种活罪。
她不是没有渴望过自由。
只是，已经习惯了，已经无所谓了。
没有人会放它出去，没有人会还它自由。
不如说，这种习惯和无所谓，才是最深沉的绝望。
因为根本看不到希望，才会逼自己习惯。
然后，变得无所谓。
然而叶凌天这句话，打破了她的这种习惯，击碎了她的无所谓。
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照亮了它的全身。
她开始渴望自由，眼眶变得湿润。
“叶凌天，你和你的先祖，还有之前的那些人，都不一样。”
“他们，不好说都是假慈悲。
但你，确实是真善人。”
“你真善良，谢谢你。”
不管叶凌天能不能带它出去，能不能给它自由，都不要紧。
至少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个人，会真正发自内心的为它着想。
虽然叶凌天，也是为了得到完整的白虎至尊功，也改变不了他的本质。
就算没有白虎至尊功，他依然会这么想，因为本质如此。
不然，他完全可以用另一个条件，换取完整的白虎至尊功。
比如，更多的灵果，更多的食物。
叶凌天可以选择的筹码太多了，并不是非得还它自由。
“我先试着带你传送出这个宫殿。
不行的话，不要勉强。”
叶凌天将变得娇小的白狐轻轻抱起，抱在怀里。
白狐没有反抗。
却很清楚，它身上的封印，绝不是这么简单就能避开的。
但，试试无妨。
“走了。”
叶凌天抱着白狐，传送而出。
和以前的流畅相比，这次明显有了些许延迟。
大概就是因为，他怀里多了一只白狐。
但，他们还是传送出去了，来到了太古神石之外。
“照这种情况看，封印对你的限制还在。
我能带你一起出去的概率不是很大。”
“这样已经很好了。”
白狐从叶凌天的怀里蹿了出去，落在地面，轻灵的跑动起来。
哪怕四周全是劫云，而且天雷滚滚，场景骇人。
也比那万年不变的宫殿，好了太多。
宫殿很华丽，富丽堂皇，是的。
但是看上几千年，甚至几万年，谁都会腻。
所以它绝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不睡，它也没别的事可以干，不然挖地道么？
那也得它挖的动才行。
宫殿是封闭的，没有血玉指环那样的传送媒介，以及叶凌天的帮忙。
它，这辈子都别想出来。
“这些，是太古神石。”
白狐看到地上那些黑色的黑石头碎片，嗅了嗅。
太古神石峰周围的砖石地板上，散落着一些太古神石的碎片。
叶凌天现在无法利用，也就没去收集。
反正也不会有人来偷。
“你回头，看看我们后面。”他笑了笑。
白狐闻言，转头看向身后，瞳孔一缩。
别说它，任何看到太古神石峰的智慧生物，都会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传说中极为稀有的神物，这里竟有一座山峰那么大，当然会吓死人。
“你之前，就是被关在里面。”
叶凌天指着身后的山峰说道，让白狐面露不忿。
整那么大一座太古神石峰，就为了困住它？
不嫌浪费吗？
至于吗？
有病吧？
叶凌天笑道：“要不要试试带你出去？”
“嗯，试试。”它点了点头，回到叶凌天身边，被他抱起。
叶凌天抬头望着天上的劫云，微微眯眼。
“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
不行的话，我会松开你。”
白狐下意识用爪子勾住了他的衣裳，却又缓缓松开。
它很想出去，回到那片广阔无垠的天地，那个多姿多彩的世界。
但是，身上的封印像是一块巨石，沉重无比的压在它的心上。
不要抱希望，才不会失望。
已经很好了，真的很好了。
被困了无数年，它才第一次离开那个宫殿，不敢奢求太多。
“走了。”叶凌天心念一动，身形一阵扭曲、变幻。
周遭虚空扭曲变形，连带叶凌天和白狐的身影，也扭曲变形。
他并没有立即传送出去。
因为有什么力量，在拽着他，不让他离去。
“看来不行，放我下去吧。”
“等等，我感觉可以。”
叶凌天能感觉到，那种无形的拉拽之力，正随着他要出去的意念增强而减弱。
因为，他是这里的主人！
不管是什么封印、禁制，只要是这里的，全都得听他的！
他今天，就是要带白狐出去！
电光一闪，一人一狐原地消失。
天绝之巅，只余天雷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