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形骑阵在不住地飞奔,大量的箭失带着“嘀嘀”的声音响彻整个昏暗的天空,击打在铁质的盾面上发出“叮叮”的声音,就像折磨人的招魂曲,谁听的入迷了就会被噬人的恶鬼给带走。
盾阵内的弓手们已经放弃了集体的射击,那样毫无用处还浪费箭失,如今三两个聚在一起,瞅准机会就是一梭子冷箭,缕缕建立奇功,虎的北元骑兵不敢轻易靠近,只能远远的射箭,准头自然差了许多,只是偶有没观察清楚的家伙们冒头的瞬间被锋利的箭失开了瓢。
形势已经有一些稳定了,双方在激烈的对射着,无数的箭失你来我往,不时的溅起一朵血花,一声声的哀嚎夹杂着马鸣在原野上飘荡。
弓兵们在盾牌阵间游走着伺机反击,盾兵们用土地的力量撑起了战盾,跪在地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挑起战盾的重量,等待着决战的一刻。
副将从盾牌的间隙间观察着外边北元骑兵的动向,不时的传达一下新的命令,战况在焦灼,他也不着急,虽然盾阵里面人挨人人挤人,气味感觉都不好受,但目前的情形还是他所能接受的,只忧心参将大人那边,毕竟北元骑兵的主力在那边。
连续持久的观察让副将的眼睛有些发涩,拥挤的盾阵里面只能弯着腰甚至半跪在地面上,时间一久浑身都是臭汗,弯曲的肢体极为难受。复副将扶着战盾的边轻轻伸个懒腰终于感觉好受一些了,眼睛却花了,揉一揉又看向刚刚北元骑兵混乱的地方,惊喜的喊道“援兵来了!援兵来了!大家再坚持坚持,援兵来了!”
副将一声“援兵来了!”吊起了所有人的心,虽然大多数的士卒都在疑惑现在哪里来的援兵,但经不住期盼的渴望,纷纷凑到盾牌的间隙中间向外看去,一时间因为动摇盾牌暴露自己遭到北元骑兵点名的人不在少数,但更多的呼喊也响了起来“来了!来了!真的来了!真是援兵来了!”
大声的吼叫激起了士卒们无限的热情,射箭的手也有了力气,扶着盾牌的手也不感觉到累了,每一个人都涌现出无限的力气,眼前的北元骑兵也不再可怕了。
北元骑兵环形骑阵的外围,绕着骑阵逆向旋转的北元千骑长观察着北辰盾阵的破绽,不时的对骑兵指点一二,忽然从官道尽头一队数百人的骑兵奔腾而来,斗大的旗帜迎风招展,由于是迎面而来,加上黄昏光线暗淡看不清旗面上的字。但北元千骑长依然下达了迎敌的指示,只因为他们来的方向是中南城那边,千骑长可不认为自己在这北辰的大后方会有什么援兵或是同伴存在。
迎击的指令下达,一队旋转回来的百人骑兵队主动脱离了环阵,在数十步外主动跃下已经跑了不短时辰的马匹,换上了另一匹马,将那换下的战马留在原地加速向敌人冲去,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名骑兵有所停顿,就像演练过千万遍又像精密的机器一般高速的运转着。
出击的骑兵离开了环阵,千骑长绕了个半圈又转了回来,眼光死死盯着冲来的骑兵队。
两千米,一千米,近了,更近了,北元骑兵和冲来的骑兵终于进入了弓箭射程,只见每一名北元骑兵都同时搭上了两只箭失,一箭射出,另一箭略微调整一下就立即射出,紧接着拉动缰绳向侧向移动过去了,竟是同样打着弓箭制敌的打算。
而对方也几乎在同时统一的散开了队形,整个队伍开始向横队发展,所有人都从马身一侧掏出了一柄机械连弩,看也不看的刷刷的射光了装填好的弩失才又插回了弩袋里面,单手举着臂挂盾勇猛的发起了冲锋。
这队骑兵队这一冲锋北元千骑长才看清了对方的战旗,上面明晃晃的“五行旗-龙骑军”六个大字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因为五行旗的出现就意味着那位大名鼎鼎的五行旗将军也踏进了这趟浑水里面,以他们在江湖上的名号足以号召起一大堆的江湖人物来围杀自己这只孤军,他们可和冲着康安来的那些江湖人完全不一样啊!
心急的千骑长立即派出传令兵去向本队传递消息,另外又派出两队百人队前去迎击,到时候三队骑兵进行狼诱战术,看他龙骑军如何应对,要知道世人皆知他们可是只有两百人的,或许自己这一次可以终结五行旗将军不败的神话了。
千骑长信心满满的胡思乱想着,嘴角甜蜜的笑意都显露了出来,却立即干涸到了他的脸上,裂开的嘴唇也合不拢了。因为在五行旗龙骑军的后边又显出来两队骑兵,一左一右绕过战场向自己这边奔来,迎风飘扬的战旗上是让人恐惧的两个名字“锦衣护卫亲军府司-缇骑”,“新兴钢侯-逍遥津”。虽然每一队都不过两千之数,但千骑长可不认为自己这一支孤军能够在这种地方和这种名军抗衡,于是明智的叫过来剩余的七名百骑长道“你们快撤,来人不是我们能够挡得住的,快去通知小侯爷,早走为妙。”
一名百骑长道“大人你走,我留下断后。”
“不!”千骑长痛苦的道“那三队百人队已经完了,你们不能也搭进去,累师损军我回去也是寡头台上一刀,当你们不同,你们要回去,回去告诉小侯爷,快走,不要和那几个江湖人纠缠了,不然大家都完了。”
“是!大人!”百骑长也知道北元严苛的军令,都毫不犹豫的招呼自己的手下开始撤退,出击的三队百人队虽然发现了不对,但也无法撤退,只能迎头撞了上去。
来援的三只骑兵队中,五行旗将军白袍骁将陈远山领着二使四散人并亲卫骑兵一部,落后龙骑军三十步外吊着,看到另外两队骑兵脱离自己的影子向侧翼迂回过去,对那边叫道“文远将军,指挥同知大人,这里交给在下,那康安和北元骑兵大队就劳你们费心了。”
锦衣缇骑的指挥同知只是哼了一声,滚滚雷音通过元气的滚动直达陈远山的耳朵,显然对他并不感冒。
钢侯张文元也只是客气的道“那就有劳陈将军了。”随即就命令两千逍遥津放过这些小鱼小虾,直扑北元骑兵本队而去。
而陈远山在他们离去后才悄悄对四散人道“前面不远处有一树林,我料定帮主一定会借助那里的地势阻挡北元骑兵,你们快去救援帮主。”
“是将军!”四人立即带着陈远山的二十名白甲骑兵护卫绕路离去,场上也无人注意到他们去了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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